没有人能回答她,那些百姓看不到她。
但很快有人给了她解答。
捕快将女尸翻开,血肉模糊的脸朝上,被剥皮的脸上还被人划了无数刀,眼球爆裂,嘴唇翻开。
面朝下被水浸泡许久,已经肿胀得看不出哪是眼哪是眉。
周围的百姓没忍住,纷纷弯下腰呕吐:“太惨了,太惨了,谁这么狠,杀了人剥皮,还要划人的脸。”
不知是哪一句刺激到她,女鬼慢慢回身看了一眼,崩溃地捂住自己的脸哀嚎:“是…那是我……”
“好疼,我的脸好疼。”
她已经意识到自己死了,手指摸到一脸血,放到眼前,只有一只眼睛能视物。
突然紧张的四处摸,她的脸,她的皮,没有了,都没有了。
再抬头时,周围的人都淡去,她看着人群里闪闪发着莹白光辉的如常,似乎有某种神秘的牵引让她慢慢飘过去。
“大人?”
她在如常身前拜下,感受到某种熟悉的气息,很舒适:“请大人为我做主。”
她声音很耳熟,卫蒙仔细想了想,还有那股味道,似乎在哪里闻到过。
“要付钱。”如常用宽大袖子挡住嘴巴,丝毫不绝自己讨要费用有什么不对,不害臊道:“我很穷,所以,得收点费。”
新鲜女鬼:啊????
如常:“不多,十两,买不了吃亏,买不了上当。”
女鬼一时卡壳,只要十两,是不是太便宜,她做一件衣服,都不止这个价。说到衣服便觉得如常身上的衣裳料子眼熟。
在一看,旁边还有一道视线看她,她一个望。
竟是熟人。
卫蒙听到她的声音这才想起来,怪不得那股味道特别熟悉,即便是在水中泡过,味道已经极淡了,他还是记得。
“她是水城那家衣料铺子的老板娘。”两人对视一眼同声道。
怪不得当时她觉得看着老板娘很奇怪,直觉还会再见。却没想到,再见是这样的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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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了一单,又能挣一笔银子,如常很开心。捕快一时也不知道女尸的身份,无人认领又是一具无主尸体。
众人早已习惯,看了一会儿热闹便散了。
如常几人提前走开,直奔酒楼吃朝食。
女鬼不能离开这条河,她死在河中,只能在这片区域活动,好在如常几人用膳的酒楼是临河的。
她扒着树飘上去,坐在树梢上,贪婪地看着屋中的美色。
那个一脸木头一样的男人,看样子体力很好,可惜有小孩儿了。
她又转眼看罗侍卫,啧,太矮年纪太小,可爱不是她的口味。
还是这个好,女鬼打量着卫蒙,腰细又有劲,腿长有爆发力,这手,这脸,啧。
卫蒙一脸冷漠地夹菜到罗侍卫碗里,红烧狮子头:“你看,这团肉,它像不像剁碎的肉丸子做的。”
女鬼:“……”无情啊。
罗侍卫一口咬掉半个,莫名其妙:“它就是剁碎的肉丸子做的啊,你……”罗侍卫反应过来,瞪大眼,“我去!呸呸呸,无情啊!”
他脑海里立时想起才看过的一团红肉样的尸体,还有夜里的那团东西。
“卫蒙!你他娘的,无情嘤嘤嘤~”
桌上的人都反应过来,蒋佐官虽未看到水边的事,可毕竟动静太大,一传十十传百,已经听酒楼里的人说了。
再想想夜里看过的那血糊糊的东西,还有什么想不到。
一时,几双筷子不约而同地伸进狮子头碟子里,将剩下的都放入他碗中道:“既然吃一个是吃,那都委屈你吃了吧。”
“看你瘦的,多吃点肉。”
“太矮了找不到媳妇儿,乖,多吃点。”
罗侍卫无精打采地垂下脑袋,无声哭泣:“QAQ,我他娘的,谢谢您嘞。”
明明是在变相编排她,树枝上,女鬼竟然就这样看笑了。
第59章 小番外(捉虫)
今日是如常16岁生辰,举国欢庆,自从做了女帝,再也没有时间出去抓鬼挣钱,她望着国库里越来越充足的银子,还有私库里越来越贫瘠的钱匣子。
她做出一个决定,一定要想办法,每月兼职一次,挣她个盆满钵满。
卫蒙做为国师,在朝堂上为她争取了一次民屋一日游的机会,美其名曰,体味民间疾苦。
实则满足自己“变态”的新奇口味。
可朝臣们竟然信了,四处摸索,为女帝在山间找了一处破旧的土屋,头顶可聚风,墙角可漏雨。
做为女帝的丈夫,卫蒙轰散了所有人去山脚,自己提水,自己烧,自己煮饭,自己吃。
夜晚,
简易的浴室里,静谧了好一会儿。
烛光晃晃悠悠的,是行走时带起的风,光影动人影动。
卫蒙的影子被拉得又高又大,侵蚀着如常的空间。他伸手解着带铁扣的腰封,咔擦,在如常耳边回响。
又是这种令人耳红的声音。
这让她想起在灯浮城的棺材铺的时候。他在后院擦洗,她那时年少不知事,偷摸过去和他说话。却被他家道门老祖宗们笑说是未来媳妇儿。
还有再进宫里时他用带子反扣住她手,那些潮湿又隐秘的回忆。
想到那些过往,心里很热,露在外面的皮肤却很凉,她手臂上是冻出的鸡皮疙瘩,长发披散在身上。大半个背.部和xiong都被遮住。
听着卫蒙走近的声音,如常不禁缩了一下。
烛火大部分都被篱笆遮住,他们俩像闯入了一个密闭隐私无人闯入的空间。
“你很冷吗,”卫蒙的手捏上她的手臂,捏了一会儿:“起鸡皮疙了。”
如常抖了抖,把自己冲着土墙墙角,背对着他。
后面卫蒙在笑,她感觉到身后的人贴了过来,他大半衣服都还在身上,脱离了腰封的束缚,里衣衣角乱七八糟,白色长裤松松垮垮。
手肘抵着手肘,腿抵着腿。
温热的水流流在身上,如常感觉他的手指搓上她肩甲和后颈。
有些痒。
卫蒙接上上一句话:“是因为我的手吗?”
暧昧的话和狭小模糊的空间,一切都被放大,听觉、嗅觉、触感,还有,他的手。
“转过来,看着我。”
如常微微侧头,长发湿湿的贴在身上。她不敢去看卫蒙,也不敢接触他的眼神。
“你闭眼,不许看…”她含糊吐出一句话,手指僵硬得不敢动:“我自己来。”
她能看见墙壁上放大数倍的影子,一切细节,太羞耻了。
卫蒙闷笑,闭眼,单手解着里衣系带,另一只手拿起葫芦勺,水流浸湿如常的长发。皂角在指尖捏碎,揉搓出白白的泡沫,他指尖穿梭在如常的长发里。
卫蒙压低声音开口:“看到墙上的小细口了吗?你猜,会不会有人看见,影子会不会透出去。”
如常毛骨悚然:“真的吗?”
假的啊。
“嗯…嗯…假的呀哈哈哈哈。”身后男人低沉的笑声从胸腔里迸发出来,他忍不住笑。
还是一如既往地很好骗很好欺负。
卫蒙颤抖的胸膛就在她脑后,如果这样还意识不到自己被哄骗了…
那她还是打死了自己这个大傻蛋叭!
如常抿着唇低头快速清洗好,把卫蒙揉在她头顶的泡泡全都冲散,而后狠狠踩着他的脚出去。
闭着眼的男人这才睁开,慢悠悠脱衣服裤子。头上被如常甩的水珠沿着喉结滑下去,掩入黑暗。
他低头看看自己兴致勃勃的状.态,舔着腮帮扫了眼床榻上某个正在穿衣服的小姑娘胆小还要邀请他场合太不合适了。
如常愤愤的套上衣裳,脑袋上顶着卫蒙绣的胡萝卜小毛巾,背对着他的的方向躺下。
太过分了!
他竟然是个这样的卫蒙,斯文败类,衣冠禽兽……
今日在朝堂上的那些温文尔雅都是表象,骗朝臣的,他才不是自己表现出来的那种禁欲矜贵模样。
但是,居然该死的诱人……
你变了如常,你这个坏孩子。说好的要学神巫巫宝霸王硬上弓呢,你的胆子被这只狗吃了吗。
如常嘟嘟嘟地戳着枕头,头发还湿着,听着里面的水声,打着哈欠,渐渐眼皮子垂下来。
屋子里,一大一小两呼吸声,小声的那道渐渐起伏平稳。
卫蒙刚套好衣裤,回到床榻上,手指一圈,将如常圈进怀里,低头吻下去,捏着她幼.圆肩头的手往下走,正要继续浴室里的事,(没有那啥鸭,您仔细看,我只是捉了下虫呀,之前也没锁哒鸭。)木门就被轻轻敲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