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条上都有一条黑线缠绕。
“这些黑气一直耗着我,我们修炼得好好的,就算害了几个人,可害人的妖多了去了,为何只我这样!”柳絮掌间一舞一股白雾洒出去,姜华霎时倒在桌上。
她翻身出县衙,就算危险她也等不及了。
白日的灯浮城极热闹,柳絮走入一处客栈,她不能挑本地人,周县令的事推到了小道士身上,七十九个女子的死造成的轰动不可估量,且近日不少有女儿的人家都将女儿限制在屋里。
再死一个本地人,怕是周围的捉妖道士都要赶过来,先不管他们本事如何,城中的人只会更加防范,再要挖心都是难上加难的事。
所以,柳絮只能将手伸向外来的人。
他们在本地没什么根基,就算死了,也不知道去了哪里,是何时死的。
客栈大堂里一阵香风飘进来,一个妩媚娇俏的女人腰肢软软一摇一晃走进来:“掌柜的,住店。”
说罢她一笑,大堂里大半的男人都被她的声音勾过去。
这是一个娼门女子,外地来的娼门女。
她眼波扫过整个客栈一楼,都是臭男人,突然,眼前白衣一晃,一个清秀可人的姑娘坐了下来。
同类爱好的人,只有一种别人不懂的吸引气场。她眼神一亮,只觉柳絮举手投足都弥漫一种寻常人没有的气质。
妖,这个姑娘格外妖气,细看比她还会勾人,勾女人。
“姑娘也是外地来的?”她一笑,道:“小女子媚娘,觉得与姑娘有缘,一叙可否?”
看着二人款款上楼周围男人暗地里唾骂,呸,是个磨镜。
她身上带着细软包裹,此时伸出一只白白的手,轻轻推了推柳絮,主动拎起茶壶给她倒了一盏茶推过去。
不经意触到柳絮手指,惊呼道:“哎呀,怎姑娘手这么凉。”
说罢她握着柳絮的手温柔地放到胸口:“我为姑娘暖暖。”
那里出来的人会哄人,柳絮想,就让她再活一两天,等她尝够了鲜就把她杀了。
媚娘见她就心生欢喜,才头一次见就恨不得把身家性命都交到她手上,却不知这是眼前妖怪迷惑她的结果。
“媚娘为何来这里,是来投奔亲友吗?”柳絮一张脸展示在灯光下,白得近乎脆弱的面孔,媚娘捧着心口,暗地直呼美人。
臭男人,哪有香软的女子好。
更何况,女子没有三妻四妾只说,同为女子只会心疼她的遭遇与不易,更加心疼彼此。
媚娘全盘脱出,自己不是投奔亲友,她家里将她卖到了窑子里,唯一亲近的弟弟也因为参军而死去。
她赚够了赎身钱,听说灯浮城花灯极美,便想来看一看,顺带物色一处风景极好之处定居。
她忐忑地看着柳絮,只怕这个那美丽的女子嫌弃自己。
哪知柳絮听得泪眼朦胧,心痛极了她的遭遇,询问道:“媚娘可愿和我住在一起,我家只我和一幼弟,宅院离此处不远,院中有一大柳的就是我家。”
她竟邀请我与她同住,她不嫌弃。
媚娘感激地落泪,低头将细软推过去:“我愿意。”
她想着,就算是男女婚嫁,也要有聘礼那些,她观这个女子不像有过男人的,便觉是自己占了便宜,只当自己是夫她是妇,将自己的首饰银两都送过去。
柳絮拉着她的到岳家老宅,柳精早已得知消息用幻术将宅院再次修整。
待到岳家门口,小小一块木牌子上书着“柳”字,她将手中包裹递给媚娘道:“我哪里缺那点东西。”
媚娘见那处宅子修得极美,穿花拂柳,更绝自己占了便宜。
到柳絮安排房屋时,她羞着脸予给予求:“就听夫人的。”
第20章
这两日媚娘都在与柳絮作乐,从院中秋千架到井边柳树根,满园女子的欢笑声。
岳家老宅近些的住户都能听到那边的欢闹,不由问人:“岳家的宅子是有人买了吗?听着像有人住进去了一样。”
被问的那个人切了一声,抖着袖子拍晦气:“那个鬼宅子怎么会有人买你是听见鬼在笑了吧,快回去拿柚子叶洗洗。”
卫蒙刚巧戴着竹编斗笠走过,他旁边的如常年纪虽小尚未长开,可也打眼得很,穿着那身漂亮的裙子,戴着斗笠也惹得人频频回头看。
他俩走了好几日,将大山里的小精怪们留在了山里,那只大耳朵狐偷偷跟了几十里路到后山,正要跟着他们从碎石嶙嶙的小道上攀上去,结果卫蒙一个黑丸子甩过来。
“嗞”一阵白烟弥漫,大耳朵狐咳嗽着钻出来,后山小路上已经没有了神巫大人的身影。
树木上到处贴着符咒,它上不。
嗷呜!可恶又阴险的人类!
彼时这个可恶又阴险的人类正带着如常收拾了东西,寿衣店的老板在棺材店里留了信,让他看见信别逗留,周县令家死了,他家冤枉是他做的。
阳华这么大,能跑多远就跑多远,李太守已经四处通知要抓他,最好往偏远的山里跑。
卫蒙已经判定姜华不是个好东西,看见寿衣店老板的信更加确定了自己的猜想。
他得走,但在走之前得把这几个妖孽给弄掉,留他们在城里就是个祸害。
“请问您何时听到岳家宅子有声音的。”卫蒙压低帽檐问道。
“就在昨日啊,我家小姑娘要吃糖葫芦,我去买的时候,就听到里面有女人的声音。”那个男子说道。
“我怕听错,还特意多留了一会儿,就是,就是办事那种声儿。”说完他不好意思地笑。
另一个住户揶揄地看着他,男人那点恶趣。
卫蒙皱着眉,如常从他身后探出头来轻轻问他:“什么那事儿啊?”
那两人这才发现,这有一个小美人,一张脸羞得通红,赶忙作揖逃走。
“没事儿,他们嘴巴不干净,不用听。”
如常迷茫地点头。
她望了望岳宅的方向,不由拉住卫蒙的袖袍道:“那边妖气好浓啊。”
“你能看到妖气了?”卫蒙惊讶。
“嗯,”如常点头,指着远处她眼中粉色中带黑的透明气场“很坏的,还有颜色。”
卫蒙霎时想到那个住户口中带粉色气息的事儿,他沉着脸将如常转过去:“不看了不看了,你也不许去听,知道了吗。”
他知道如常能听见一些非人之物的传话,怕风中传来不雅的声音叫她听见。
“好吧…(…)/I”
“乖,奖励你吃糖葫芦。”面无表情,实则内心老父亲的(卫蒙)
了不得,请她夜宵吃西北风的卫蒙竟然会舍得请她吃糖葫芦。
如常闭着眼睛想,糖葫芦糖葫芦……
“糖葫芦长什么样子?”她好看的眸子偷偷掀开一条缝,问卫蒙。
他的徒弟是真的从山沟沟里带出来的,竟然穷到连糖葫芦也没见过。
卫蒙摸着她毛茸茸的小脑袋,一本正经胡说:“也不是什么样,你看见也不见得喜欢。”
“就是几个圆圆的红果子串在一起,裹着糖,吃着酸酸的,一点甜甜的。”
在卫蒙贫瘠的描述里,如常在脑子里勾画一根细竹竿串着几个小红灯笼,发现自己想不出来是哪种酸甜,但是竟然咽了咽口水。
“我觉得我会喜欢。”
如常眨巴着眼睛仰头看他,白白如琼脂的小脸,充满期待的眼神,卫蒙会心一击。
这是什么徒弟弟,盯上了师父父的钱包,可是好可爱,想买给她是什么鬼心思。
他一边牵上如常的手,一边提脚快活又痛苦地往那家最出名的糖葫芦铺子走,各式各样的糖葫芦应接不暇。
如常看花了眼,指着点,这个这个,那个,还要!
卫蒙肉痛地掏钱袋子,一脸泪意下是幸福的笑。
“残忍,我为什么要笑,我很难过。”他刚付钱拿上如常的糖葫芦,低头递一串出去——∑(。皿。)!!
徒弟不见了!
空气中传过一阵不属于甜食的花香味,卫蒙眼神一震,小心放好糖葫芦追出去。
如常正跟着一脸气急败坏头冒绿光的姜华跑出来,姜华嘴角死死抿着,正赶着去抓奸。
她小短腿跟不上姜华,越跑越急,眼睛红红地,越离越近,眸中泣血,离得近了,抬腿正要走进去,身后有人打力一拉,将她拽了回去。
冷酷暴躁·美少女变身·神巫大人: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