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奴婢带两位小姐去转转,我们王府里啊,可有好些个奇花异草,假山成群呢。”
若雪和白慕婷一人一边扶起千子宁往门外走去。
宁王府的后花园,虽不及皇宫的御花园大,但布置得相当的清新脱俗,奇花多而不艳,假山堆而不挤,风景美丽而不俗,绕过蜿蜒的九曲回廊,就是宁王府的城中湖了,此时已是夏末,湖中的荷花早已凋谢,绿叶也渐显枯黄。
白慕婷扶着千子宁一步一步的往湖中心的小亭子里走去,踩在木板搭建的小桥上,结实的木板只发出沉闷的声音。
离湖心亭越近,白慕婷就发现,她眼中的最开始的那个白点越发的清晰。
扶着千子宁坐下,白慕婷立马跑上去蹲下,身后看着的若雪和霜儿也赶紧跑过来。
“五贤王,五贤王。”
白慕婷轻声不停的呼唤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公孙尽。
“五贤王怎么会躺在这儿啊?”
若雪和霜儿狐疑的对视了一眼。
看着地上胡渣满脸,一脸憔悴的公孙尽,白慕婷娇柔美丽的小脸上不禁浮起一丝心疼与担忧。
若雪走上去,探了探公孙尽的鼻息。
收回手,安心的拍了拍胸脯。
“还好,还好,呼吸很正常。”
若雪一脸的放心的道。
“大约是喝醉了吧。”
一边的千子宁虚弱的道。
“别走。”
忽然,公孙尽呢喃了一句,一只白衣细嫩的大手紧紧的拉住白慕婷的手腕,白慕婷一惊,下意识的去推那只大手,脸上忍不住荡起一抹绯红。
忽然,她整个人被一股力量一拉,整个人就往地上扑去,就这样,狗血的一幕发生了。
白慕婷竟然扑到了公孙尽身上,她睁大了一双美丽的凤眸,在霜儿和若雪的惊呼声中,她整张脸顿时尴尬的红到了脖颈处。
谁知,她的尴尬正腾腾上涨时,公孙尽竟然双手环住她纤细的腰肢。
白慕婷整个人都傻了。
酒意正浓的公孙尽睁开朦胧的双眼,目光触及处,是一抹淡淡的青色,再向上看,是一张模糊的脸,他努力的想看清楚是谁,却依旧一片模糊,他眨了眨眼,睁大眼看清楚时,面前的,正是那身穿淡青色绣着浅绿色夕颜的绝色女子,白皙的面庞,妖艳的狐狸眼,那淡紫色的眸子,异常的魅惑,迷人。
公孙尽压抑不住心中的冲动,猛的半起身,一口亲上了那粉嫩的樱唇。
“啊!”
公孙尽的唇才碰到那樱唇,就听到一声女子的惊叫。
他昏沉的头脑立马清醒。
再看清楚眼前的人,他立马一把将惊得魂不附体的白慕婷给推到一边。
“五贤王,你这是做什么!
白小姐,你没事吧。”
霜儿顿时看向白慕婷,此时的白慕婷还没完全回神,脸上的绯红顿时变成了尴尬。
“对不起。
刚刚,我是喝醉了,所以。”
公孙尽都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了,说话都有些语无伦次。
白慕婷难以平复加快的心跳,背对着公孙尽,小声的回了句没事。
“谁说的没事。”
亭子不远处,一声沉闷的男声传来,公孙尽瞳孔一缩,转身一看,竟是公孙九夜和千子陌携手而来。
“四哥。”
公孙尽别扭的叫了句四哥,这样尴尬的事被人撞见,任他再如何的心平气和也是愧对人家姑娘的。
“五弟啊,我看你与这白小姐也是有缘,如今你又这般轻薄于人家,这等不负责任的行为,可是万万要不得的。”
公孙九夜露出的半边脸上尽是调侃之意,一边的白慕婷更是羞得无地自容了。
“五贤王,就算你不对我表姐负责,起码也得与她说个清楚明白,别叫这事传出去,毁了人家姑娘的清誉不是。”
千子陌一边将手中的药递给若雪一边道。
公孙尽看了一眼淡定自若的千子陌。
许久,他才转身面向白慕婷开口道。
“白小姐,本王方才喝多了些,非是故意对姑娘无礼,还请姑娘见谅。”
说着,公孙尽还对着白慕婷的背影躬身一揖,态度甚是诚恳。
“贤王不必如此,我未有怪贤王之意。”
白慕婷转过身时,脸上的绯红已然退却大半,虽然看起来很淡定,但语气里的失落是个人大约都能听出来。
也不知公孙尽是真听不出还是装不知道,立即恢复了他以往的温和模样,嘴角依旧勾起那令人如沐春风般的微笑。
只是,他满嘴都是胡茬,生生拉低了他原本的颜值。
“多谢。”
公孙尽再次诚恳的道谢。
一边的公孙九夜却不要脸的又给公孙尽道:
“五弟,你年纪也不小了。”
公孙尽一脸无奈的看了一眼千子陌,再次酒意萌发,醉态尽现。
“四哥,我只是个没什么实权的王爷,谁会看的上我呢,呵呵呵呵。
你说呢。”
公孙尽似有心又似无意的说了句,公孙九夜沉默了,公孙尽双脚打飘,一路跌跌撞撞的往岸边走去。
但他那醉意熏然的模样,走在长长的木板桥上,真是叫人看了就揪心,真担心他会一个不小心就掉下去。
有一句俗语叫无心插柳柳成荫,还真是一点都没错。
白慕婷送千子宁回太师府时已是晚上,她在太师府歇了一晚,第二天一早,才坐上马车回府。
可一路上,却听到了四周百姓们的喧哗声此起彼伏。
“听说了吗。
皇宫的那位,没什么实权的王爷,和学士府白家的小姐有染呢!”
一个老妇的声音响起。
传进白慕婷的耳朵,她不禁又恨又气。
“听说了,听说,是在宁王府,贤王主动亲的白小姐呢!”
“可不是嘛!
一大早,京都都传遍了,贤王大约是想娶王妃了。
这看上了人家却又不好意思说。
呵呵。”
“也不一定。
你们难道没听说嘛!
这贤王之前被传和宁王是一对断袖呢!”
“不会吧!
贤王那种风度翩翩的佳公子,怎么可能有龙阳的癖好呢!”
“……”
白慕婷越听就越听不下去。
脑子一热,一掀车帘便跳下马车,走到那几个嚼舌根的妇人面前,怒气冲冲的看着她们。
但还是勉强扯出一丝微笑温和的道。
“几位大娘可知这妄议皇亲乃是死罪!
你们不怕吗?”
“嘁!
怕?
怕什么?
这全京城的人都在妄议,莫不成皇家还能杀了全城人不成?”
大娘翻了个白眼得意的道。
白慕婷语结。
只好转身上了马车,赶紧回府。
回到府中,翰林院大学士白止坐在前厅,怒目瞪视前方,似是在等着什么人。
一边的白夫人不停的劝慰着。
白慕婷才跨进前厅,大学士白止一改往日文雅的书卷气,板着个脸看向愁眉不展的白慕婷。
“女儿啊,你怎么才回来。
你知不知道我和你爹担心死你了。”
白夫人上前去,拉着白慕婷的手担忧的道。
“女儿给爹娘请安。”
白慕婷先是行了个小辈礼,然后才回白夫人的话。
“昨天陪了子宁姐去求医,晚上歇在太师府了。
女儿有派人回来告知爹娘的啊,爹娘不知道吗?”
白慕婷不知道白止是不是知道了外面的传言,索性,他不问,她便不答。
“求医?
去了哪里求医?”
白止阴阳怪气的问了句。
“去找了子陌表妹,不是,是去宁王府求了宁王妃,王妃答应并且开始救治子宁姐姐了。”
白慕婷如实回答。
但却一直东张西望,不敢看白止。
“哦?
去了宁王府?
不是贤王府?”
白止又问。
“父亲说笑了,女儿自然是去了宁王府,无缘无故的,女儿去贤王府做甚。”
说到最后,白慕婷也没了胆气。
白止重重的冷哼了一声,白慕婷便似惊弓之鸟般,立马跪在白止面前。
“没有去贤王府,那外面的流言是怎么回事?”
白止忍不住一掌拍在桌面上。
今日一早,就有些达官显贵上门拜访,搞得他莫名其妙,后来一打听,街上都是关于白家二小姐和五贤王有染,他不生气才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