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中娇妃(70)

“不用你管,我早就想好了!”洛旎旎伸手接着低落的水滴。

“哎!,妹大不由兄啊!”洛倪召叹了口气,“我刚听了一件事,关于忠王的。”

洛旎旎接水的手一抖,知道肯定是跟昨日明月楼的事情有关。

“忠王怎么了?”她装作若无其事的问。

“昨日遇刺了,在明月楼。”洛倪召往洛旎旎靠了靠,“对方下手极狠,现场尸体成堆,一片血腥!”

“你这不废话吗?刺客下手会不狠,难道等着你来抓?”洛旎旎瞪了一眼洛倪召,“再说,你怎么知道这么清楚?”

“我当然一大早就跑过去看了。”洛倪召啧啧的摇着头,“这要不是下雨,估计那边的血还凝在地上。”

“忠王怎么样了?”洛旎旎见洛倪召始终不说重点,只能自己开口相问。

“我怕说出来吓着你,你真要听?”洛倪召开始故意卖关子。

洛旎旎伸手做出要挠人的架势,装腔作势的哼了声。

洛倪召笑着揉揉洛旎旎的脑袋,故意弄乱了头发,满意的得来了一个白眼儿。

“忠王失了一只眼睛。”洛倪召道,“不知道是不是射箭的人故意为之,总觉得好像是故意折磨忠王。”

洛旎旎也想起了昨日。明月楼二层包厢,邵予璟站在窗前,手臂上驾着□□,就拿着瘸了腿的忠王做活靶子,然后和自己说笑着,射什么部位……

“旎旎?”洛倪召的手在洛旎旎眼前晃了晃,“该不会又犯困了?”

“没有!”洛旎旎打掉眼前的手,站直了身子,“所以忠王没死?那刺杀他的人呢?”

“人是没死,但是一只眼没了,估计也断了他以后的想法……”洛倪昶道,“刺客没抓到,忠王能活着就不错了。”

洛旎旎突然明白邵予璟的那句话了:不死也让他残!

一个残疾的萧霖,他拉结的那些官员恐怕也不会跟从了吧!毕竟大越朝规定皇室子弟,身有残缺者不得登基为皇。

她还有一个疑问,就是邵予璟的马车那么张扬,会没有人看到?

“忠王那边应该会死咬着这件事吧!”洛旎旎又道。

“人应该还在躺着吧,能捡回一条命算不错了。”洛倪召道,“幸亏你当时没和他定亲,二哥我可见不得这样丑陋的人娶你。”

“圣人训:不要以貌取人。”洛旎旎道了声,她听洛倪召的话,忠王那边应该是没什么动作。

“现在这么一想,其实你和晋王不说别的,这相貌还是登对的。”洛倪召道。

“我要出门了,你在这里研究什么登对吧!”洛旎旎走到门前,伸手握住油纸伞的伞柄。

“行吧,我去找人下棋去,还有几日闲散光阴,且好好珍惜。”说着,洛倪召也跟着走到门边,把洛旎旎打开的伞直接拿来自己手里,然后跨步进雨中,扬长而去!

洛旎旎只是对着背影喊了两声,最后又重新拿了一把伞。

马车等在偏门处,洛旎旎带着翠容出来,便上了马车。

雨天,路上的人并不多,马车走得也顺畅。车夫披着蓑衣,手里抓着缰绳,偶尔吆喝两声。

在一条巷子,马车停下了。

翠容下车撑伞,接下洛旎旎。

“姑娘,这里没有商铺,看着就是住人家的巷子啊!”翠容疑惑。

“我来找一个人。”说完,洛旎旎就往前走去。

不宽的石板路,被雨水冲刷得干干净净。洛旎旎小心的踩着,她看着身旁的高墙,因为年月长了,加上雨水浸泡,显得更加陈旧。

只是,这墙里面住的人,以后可了不得呢!她手心攥了攥。

隔着巷子,旧墙对面是另一户人家,洛旎旎停住脚步,伸手扣了上面的门环。

没一会儿,一个深色衣裳的婆子跑来开了门。她见着洛旎旎,道了声:找谁?

“妈妈,我是来找孙二娘子的。”洛旎旎道,透过门缝,已经看见廊檐下的女人。

“姑娘来了?”孙二娘子记人有一套,所以一听声音,便知道来人是谁。

她连忙迎到门前,拉开大门,请洛旎旎进去。

“打搅到娘子了。”洛旎旎微微点头。

“不会,不会!”孙二娘子忙道,“下着雨,快进屋里来。”

“不必麻烦了,就是过来想劳烦娘子办件事。”洛旎旎进到门里,只是站在廊檐下。

孙二娘子的心中忐忑,不久前她还厚着脸皮,不知死活的跑去侯府给那苏家大公子提亲。这下倒好,人洛家姑娘非但没有留成老姑娘,还和晋王订了亲……

“不知姑娘想要我做什么?”孙二娘子问道。

“请娘子跑一门亲事。”洛旎旎道。

孙二娘子脸上一僵,不好意思道:“我已经不拉线牵媒了。这不知怎么了,前些日子有人扔在我家门前一副带血的刑具……”

洛旎旎一下便想到,应该是孙二娘子当时被吓到了。

“不是牵线,是我家的一位姑娘要嫁人,想请娘子带着男方去我们侯府提亲。”洛旎旎道。

就算红依的身份在别人眼里是个婢子,她还是要把一切都为她办得妥妥当当,像别的出嫁姑娘一样。

见孙二娘子犹豫,洛旎旎又道:“娘子跑上一趟,好处自会给的。”

“姑娘说笑了,这本就是好事。”孙二娘子道,“那就定下吧!”

如此,洛旎旎便说了张青家的位置,以及哪天去侯府等等。

这边孙二娘子一一记下,拍着胸脯保证,该做什么,一样不少。

事情交代完了,算算时候,差不多也是晌午了,洛旎旎便带着翠容离开了孙二娘子处。

重新走回阴湿的巷子,洛旎旎并没有走向自己的马车,而是往旁边的巷子上一拐。

前方雨雾中,一个男子身子高挑,手中擎着一把伞,肩上湿了些,正低头开着手里的铜锁。这里正是刚才破旧院墙的后门。

男子仿佛觉察到有人在看他,转头看过去,手中的钥匙再也无法拧动锁眼。他一身利落的衣袍站着一动不动。

“姑娘,咱们走吧!”翠容想拉着洛旎旎离开。

洛旎旎没有动,她这次来这里,有两件事。一件就是找孙二娘子,希望将红依风风光光出嫁;第二件,就是与孙二娘子家一墙之隔的正是秦家的老宅。

她正是要找秦尚临,她知道他的脾气,晌午回家用膳,喜欢从后门进,因为方便……

烟雨朦胧,巷尾的女子撑伞站着,一身娇嫩的月光色。看不清她的表情,但是那双眼睛极漂亮,仿若天上坠落的星辰。

收好钥匙,秦尚临转身,迈步朝洛旎旎而去。直到走了几步,他才发觉自己是不由自主的想走过去。

洛旎旎摸摸袖口,看着愈发走进的人。说实话,秦尚临真的长了一张好皮相,就是那种每处都长得正合适。

几步外,秦尚临停下,雨滴落在他那把泛黄的油纸伞上。

“你来做什么?”他口气有些冷,但是又带着某种他说不清的期待。

“打搅秦编修一刻。”洛旎旎伸手从身上掏出一封信,递了过去。

细细的手腕从伞下伸出,整齐的衣袖被雨滴打湿,土黄色的信封上并没有任何字。

“信?”秦尚临盯着洛旎旎的手,以及那慢慢淋湿的袖口,他伸手接下,低头看着,若有所思。

洛旎旎擦干净手上的水,“我是替表妹送来的,她病了,信也是我帮着写的。”

“纪玉檀?”秦尚临眼中闪过一丝失望,所以她冒雨而来,仅仅是为了纪玉檀?“你们好了?”

“好?这辈子都不可能!”洛旎旎轻轻道,“只是秦编修好歹之前和表妹有过心意,应该能过去看看她吧?”

“我和她何时有过心意?”秦尚临攥紧了手中的信,若不是有翠容在,他想上去跟洛旎旎说明白!

“我只是帮表妹传达个意思,至于别的,我也没兴趣知道。”洛旎旎转身便走,一刻也不愿意看眼前的人,“对了,她在我家京郊别院。”

“洛旎旎!”秦尚临咬牙叫了一声,几步追上,便抓上了那细细的手腕。

手中的雨伞掉落,洛旎旎拼命想抽回自己的手臂,奈何对方攥得很紧。

“你松开!”她瞪着他,眼中的仇恨全部溢出。

秦尚临一愣,他以为自己看错了,但是那双眼睛那么近,怎么会看错?她恨他,不加掩饰的厌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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