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上眉头(375)

下半辈子想挺直腰板做人,基本上是痴人说梦了。

察觉到对方的眼神变化,棉花皱了皱眉。

下一刻,却忽然听清羽问道:“兄弟,你可知阿荔喜好?”

“当然。”棉花隐隐觉得这是在挑衅,以张口就来的语气说道:“她最爱吃冰糖葫芦。”

清羽听罢,抱拳道:“多谢。”

言罢,转身大步离去了。

棉花:“……”

有了这句多谢,他岂还能不知对方的用意?

所以,这位的目标到底是谁?

是他,还是阿荔?

这一刻,棉花竟觉得迷茫了。

二楼处,祝又樘和张眉寿从客房中走了出来。

房内,十一小声喊住了要跟着离去的范九。

范九回过头看他。

“范九大哥……我、我会死吗?”

毕竟他眼下好像也没有太多利用价值了,养起来费银子不说,主要是邓家小厮的身份又摆在这里。

范九似笑非笑地道:“我家姑娘若是不分青红皂白之人,如今我也不能站在这里同你说话了。”

看来这孩子是在邓家待久了,以为所有的贵人都是邓家人那幅做派了。

“你且安心养伤就是了,张家不缺这点银子。”

十一神情反复,眼睛渐渐红了。

范九转身离去,新吧走了进来,看了一眼在床上捂脸哭泣的十一,犹豫了片刻,终究还是上前拍了拍对方的肩膀。

这种身体和精神被双重摧残的感觉,他是经历过的。

“不必怕。”他劝了一句。

毕竟怕也没用。

十一擦了擦眼泪,摇着头。

他哭,不是因为害怕。

……

张眉寿和祝又樘,一前一后回了张家。

张眉寿在马车里换回了衣裙,待回到愉院时,已是原本的打扮。

阿枝叹了口气。

姑娘今日出门前,同她说是去定国公府寻徐二姑娘。可半个时辰前,徐二姑娘还亲自来请她家姑娘去听戏。

这说明了什么?

是姑娘又一次骗了她?

呵呵,当然不是。

这说明了姑娘如今对她撒起谎来,已是极敷衍了!

以往姑娘撒谎,还会提前与徐二姑娘通个气儿,如今竟是连说都懒得去说了,这是根本不怕她去定国公府问吗?

然而,更敷衍的还不是她家姑娘。

今日,就在她见到徐二姑娘后,反问徐二姑娘说“我家姑娘不是说去了定国公府”时,徐二姑娘愣了一瞬之后,竟是轻“嘶”了一声后,拿恍然的语气道:“对,是去了的,我怎将这个给忘了?”

而后,便带着丫鬟回定国公府,‘找’她家姑娘了。

阿枝为此愕然了许久。

愕然之后,便是深思。

究竟是她太好说话,还是张家订下的规矩对姑娘来说根本形同空气?

她甚至有些犹豫究竟要不要将此事禀给太太听了,毕竟每每姑娘撒谎被太太识破,姑娘也总有办法化解,倒叫她在愉院愈发不好做人……

思来想去,阿枝到底还是没往海棠居跑。

终究姑娘只出去了一个时辰而已,便是告到太太那里,也是白搭,她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吧。

既然大家都这么敷衍,想来也不差她一个了。

“姑娘,老太太请您去说话。”

不多时,阿豆进来禀道。

张眉寿点了头,稍作收拾,便随同前来请人的青桔离开了愉院。

“这是去哪儿?”

走出愉院不久,张眉寿向青桔问道。

这不像是去松鹤堂的路。

“老太太此时在花厅呢。”青桔答道。

“花厅?”

青桔点头道:“老太太在同朱家公子说话,几位公子和姑娘、还有表公子都在。”

“……”

张眉寿张了张嘴,到底没能说出什么。

可是祖母这种拉了所有小辈,去给她做幌子的感觉是怎么回事?

毕竟祖母时常说,孩子们挤在一处闹腾腾地心烦,于养生甚是不利来着。

只是不知是祖母做得过分明显,还是她过分敏锐。

倒不怪张眉寿想得太多,这确也是张老太太的真正心思。

近来烦心事一桩接着一桩,唯一的排解方式就是看看讨人喜欢的二孙女和小朱了。

于老太太而言,单看二孙女,是一份愉悦。单看小朱,也是一份愉悦。

可一起看,收获的却是十份愉悦。

什么叫真正的眼福,这就是了。

可此番老太太的眼福没能饱上太久,便被突然打破了。

一名仆人快步走来。

“老太太……”

仆人气喘吁吁地道:“大公子那件案子的真凶……去衙门招认了!”

第485章 被安排的人生

此言一出,堂内气氛骤变。

张眉寿下意识地看向祝又樘,却见他也在看向她,四目相对,二人俱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同样的神色。

时候到了。

且来得这般快,由此可见对方当真也是心急地很。

宋福琪暗暗皱眉。

他莫名觉得表妹和朱家公子尤为默契是怎么回事?

他这么壮一个人,视线竟根本挤不进去,这说得过去吗?

宋福琪待忿忿不平地将目光收回时,却见对面坐着的小姑娘似在看他,他定睛正要去瞧,张眉箐已经飞快地低下了头,转而看向那前来传话的仆人。

张老太太脸上慈和的笑意已然收起,正色问道:“说清楚些,前去招认的是何人?!”

单从前大房那幅不见棺材不落泪的德性来看,张眉妍会主动招认的可能不亚于天崩地裂。

直觉告诉她,这其中必定有古怪。

果然,就听仆人说道:“小的打听过了,据说那去认罪之人,乃是前大房的大丫鬟文竹……”

“什么?”

老太太听得皱眉。

文竹乃是柳氏昔日身边的大丫鬟,当初是同柳氏一起进的张家,张彦一家被除族时,她是跟着柳氏的嫁妆被一并丢去了庄子上的。

可据说,这些卖身契被前大房攥在手里的下人,早已都被张彦父女逐买了——怎么忽然在这个关头又冒出来了?!

“小的听说,她将一切都招认了,如今只等着程大人定罪了!”仆人此时又道。

现如今,外面到处都在议论此事。

“定罪?!”张老太太眼皮子一阵狂跳。

张眉寿适时出声:“祖母别急,程大人办案谨慎,绝不可能仅凭她一人之言,便草草定罪。眼下真相未明,还须将父亲请回来,商议应对之策。”

张老太太看了孙女一眼,当即点了头。

她对这件案子的内情所知道的并不细致,一直都是儿子在同衙门跟进。

是以,若真论起真相究竟如何,她并无十全的把握。

凶手是不是张眉妍,对她来说并不是紧要的。若是,她不会心软,不是,她也不会硬将偏见往前大房的人身上套。

她唯一想知道的就是真相。

因此,若有人企图掩盖真相,她决不能眼睁睁看着。

“赶紧去工部,请大老爷回来一趟!”

紧接着,老太太又吩咐道:“将二老爷也一并请回来!”

公堂之上对质,自然少不了老二。

而前去传话的仆人刚出门尚不足一刻钟的工夫,张峦和张敬就已然赶了回来。

原来,张峦在工部已经得了消息,此番是回来取近日来所整理出的一些线索疑点,恰在路上遇到了正赶回来的张敬。

“张伯父,不知晚辈可否随同前往?”祝又樘开口征询道。

张峦不假思索地点头。

张眉寿也跟了上去。

“蓁蓁,有我和你二叔还有既安在,你且安心在家中等消息便是。”张峦边走边劝阻女儿。

岂料女孩子语气郑重地说道:“父亲,我手中已有证据足以证明张眉妍是在撒谎、且对下毒之事谋划已久。”

张峦与张敬齐齐一愣。

下一瞬,又听身边的祝又樘讲道:“此番招认之人,十之八九乃是替张氏顶罪之人。这背后,应是柳家人的安排。晚辈先前已派人时刻盯紧柳荀的动静。”

张峦与张敬听得此言,更是微微瞪大了眼睛。

“这……都是什么时候的事情?!”张峦颇觉不可思议。

突然觉得……他们才该是安心在家中等消息的那一个是怎么回事?

张眉寿边走边将药方取了出来,与父亲说明了详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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