敷衍了甄臻几句，甄淳喝完粥就准备上来。走到楼梯口，戚柏年阴着一张脸堵在那，问甄淳：“你早就想和我离婚？那你当初为什么要答应和我结婚？”
“我只是说和你试试，满意了再结婚，不满意就那样，你却说要先结婚，结婚后再谈恋爱，我答应了你结婚，但没答应你不会离婚。不合适，就不要凑在一起折磨彼此了。”甄淳道。
“你觉得是折磨？我亏待过你吗？就连分房睡我都二话不说答应你了，你竟然觉得和我结婚是折磨？”戚柏年扯了扯嘴角，似乎想笑，但始终不得要领。
他笑不出来。
“我没有觉得和你结婚是折磨。”甄淳道，“我的意思是：我们不合适，强硬过下去，会让彼此都痛苦，你愿意接受一个永远都不会喜欢你的人做你的太太吗？你不会觉得这是一种折磨吗？”
“永远不会喜欢？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是绝对的，你说永远，只是你自己这么认为。”戚柏年道。
甄淳抬头看着他道：“你认为一个连愧疚都没有的人会喜欢别人吗？”
“这没有可比性，你既然和我结婚了，就别想着能离婚，要么你适应我，要么，这么彼此折磨也好！”戚柏年说完深吸了口气，错过甄淳的肩膀下楼。
甄淳被他的话惊得愣在当场，和副系统说话都不利索了。
“他他他他他怎么能这样！还彼此折磨？还让我别想着离婚？他当初可不是这么说的啊，果然结了婚就变脸啊！就离婚还怎么的了！有本事拿条链子把我锁起来啊！他敢锁我就敢跑！”
【……你当初没跟他说好，现在你又怪他。】
“我哪知道他这么执着！简直不可理喻！”
【……陷入感情的人还是不要对他抱有希望比较好，这种人什么都做得出来。】
“你说得轻松！我哪知道这么可怕！”甄淳说着说着嘴一瘪，声音瞬间没了力气，“我要是被情杀了，你记得给我烧柱香哈，哦不对，你也是鬼，烧不了香，那你带我去投胎，哦也不对，你自己都还没投胎，那你不要让我孤孤单单，继续陪着我，好不好嘛？”
【……不好。】
“你无情！”
【……你就不无情？】
甄淳无话可说，气哼哼回房间睡觉。
甄臻从那天起就在戚家住下了。平日甄淳起床的时候，那两个已经该去办公事的办公事，该去上学的上学，她一个人吃早饭乐得清闲自在。但到了下午，两人相继回来，她就要面对着一边热情似火，一边冷若冰霜，堪称冰火两重天。
甄淳实在受不了了，晚上又去敲戚柏年的房门。
戚柏年给她开门请她进去，她刚一进门，就听“咔哒”一声，门似乎反锁了。她回头看去，戚柏年若无其事收回搭在内锁上的手。
“你……”
“我们是夫妻，睡在一起，不应该吗？”戚柏年理所当然道。
“你……”甄淳刚抬起手想指责戚柏年说话不算话，手指就被人握在掌心。
“我不做别的，你睡床，我睡沙发，我只是希望你待在这里。”戚柏年道。
“呃……你这么做有意义吗？我来是想跟你说离婚的事，不是说别的，更不是来和你一起睡觉。”甄淳不解地看着戚柏年，这个人好奇怪，她明明之前已经说过她要离婚了，为什么还能平心静气地对她说出这样的话？不应该啊，像白天那样才正常吧？
“我说过我暂时不想谈离婚的事，你想离婚是你的事，我还没有考虑好，这件事暂时没法谈。”戚柏年过去铺好床，又抱了床被子放到房间内的沙发上，当先躺上去，表示自己不会做别的。
人家都这么委曲求全了，甄淳觉得她也不能太得寸进尺，毕竟他们现在还是夫妻！还没离婚！她就算不尽夫妻间的义务，那也不能太离谱！同睡一间房——没问题！要是遇上夜袭，那就一脚踢飞他！
想通了，甄淳也没什么抗拒，倒头就睡。倒是主动留甄淳的戚柏年怎么也睡不着，起来坐到床边静静看着甄淳。
黑暗中甄淳的面容不是太清晰，戚柏年借着窗外的光亮看着月光下发出冷色光晕的人，直到第一缕阳光跃升，他才起身去衣帽间换好衣服，出门办事。
甄淳安睡到天大亮，期间没有她预想的事发生，她觉得很好！戚柏年这个人还是能行的！最起码说话算话！
“扣扣扣。”
敲门声响起，甄淳对着门喊道：“请进！”
“甄姐姐，你饿了吧，我做了份早餐，给你端过来了。”甄臻推开门，手中端着托盘，托盘上摆了一杯果汁，一份煎蛋，旁边配有少许蔬菜和火腿。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睡着？”甄淳惊奇道。甄臻的样子像是早就知道这事一样，没有丝毫诧异。
“我昨晚听到的啊。”甄臻笑了笑，将早餐递给甄淳，坐到床边看着她吃。
旁边有人一眨不眨地看着，甄淳吃得颇有压力，叉了块蔬菜正要往嘴里放，就见甄臻眼神温柔地望着她，好像她不是蓬头垢面而是面容干净的人，她又不好意思地把蔬菜放回去了。
“不合胃口？”甄臻紧张地问道。
“不是。你为什么要看着我吃？”甄淳就纳闷了，一个两个都喜欢看着她吃东西，她又不是在搞吃播！
“其实我有话想对你说。”甄臻道。
有话说？哦，那就好。甄淳得知甄臻的目的，重新叉起蔬菜放进嘴里，等她的下文。
“我昨天听见你要和戚先生离婚，我支持你，你不用管他做什么，只要你想离，我一定帮你！”甄臻语气坚定，眼神也不遑多让，从头到脚都在表达一个意思，她支持甄淳离婚。
“咳！咳咳！！”甄淳菜还没咽下去就卡到嗓子眼了。
就算想当戚太太，也不至于这么明目张胆地来跟自己说，支持自己离婚吧！
甄淳惊呆了！
第47章 甄小歌女被赶鸭子上架
“姐！姐！你没事吧！纸、给你纸！”甄臻塞了几张纸给甄淳。甄淳顺手捂住嘴，把嘴里的东西都吐出来，缓了口气道：“你、想做戚太太？”
甄臻话都摆到明面上了，她也不必啰嗦，打开天窗说亮话，效率高，不比七拐八拐、绕来绕去的说话方式强？
“我从没想过做戚太太，我不喜欢他。”甄臻道。
“我记得你有过男朋友，你现在还有男朋友吗？”甄淳问。
她记得当初和甄臻认识，就是因为甄臻的男朋友在觅春风闹事，接着又尾随甄臻，她才能和甄臻正式认识。
一提到男朋友，甄臻面露尴尬，说道：“那不是我男朋友，那是我请来演戏的，就是想借此和你认识。”
嗯？？？
感情你早惦记着我了？！
甄淳一巴掌贴自己脸上，深呼吸再深呼吸，调整好情绪才重新开口：“那个，你和我认识是想干嘛？”
“其实我当时想认识的是戚太太，没想到认识了甄淳。”甄臻道。
这话的意思甄淳听懂了，就是说她一直不知道自己是戚太太，只当自己是甄淳，也没想着自己能是戚太太。所以甄家舞会结束后，她知道自己是戚太太，就跑来说要杀自己？
“那你认识戚太太又想干嘛？”甄淳刨根问底，可甄臻却不打算对她如数相告，模糊了事。等她吃完早餐，托盘一端，人就走了。
留下迷迷糊糊不明所以的甄淳陷入了沉思中，这个戚太太的位置有什么魔力吗？还是戚柏年太有魔力，谁都盯着戚太太这个位置？
想不明白，甄淳就不想了，她就觉得自己这点最值得夸赞，想不通的从不钻牛角尖，反正船到桥头自然直，直不了，那大不了游过去！
当务之急，是得先让戚柏年松口离婚这事！否则她死占着戚太太的位置，不是平白遭殃？
戚柏年已经出门了，那等他回来再说！总有办法让他松口！
甄淳从早等到晚，等到她睡得呼噜噜直响的时候戚柏年才踏进家门，一进门就问：“太太睡了没？”
“两个小时前就熬不住睡了。”陈管家答道。
“嗯，你也下去休息吧。”戚柏年把外套扔到沙发上，端起茶几上的热茶吹了口气，白雾顷刻散开，稍许又腾起，来来回回，经久不散。
“戚先生刚回来？”客厅忽然传来一道女声，戚柏年头也不回道：“你专门不睡，在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