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这会了，先别管那些化妆品了！你先上台给我把客人安抚好了再说！”那人头也不回地拖着甄淳到了舞台下。
甄淳瞪着帷幕后的话筒问：“这是要干嘛？”
“你在这上班你不知道要干嘛？别给我装糊涂！赶快上去！”刚才拉甄淳来的人手一甩，把甄淳甩到台上。
甄淳稳了稳步子，急忙呼唤副系统。
“小副！！小副！！快出来！这什么情况啊！我该做什么呀！！”
【拿起话筒，唱歌。】
“小副！！”甄淳喊了半天没见有反应，差点以为小副不见了，听见那有条不紊的声音才安下一颗心，将目光放到舞台下的客人们身上。
灯光聚集在舞台上，甄淳脸上的淡妆亦显得光彩夺目。台下客人见原本百呼不应的翡露终于登台，发出了欢呼声。
“翡露！翡露！唱一个！唱一个！”
台下整齐的掌声与客人们的要求同声相和，甄淳握着话筒清了清嗓子。
她有登台的经验，但那是在娱乐节目上登台。现在这样子倒像是她出来卖艺，底下一众人都是来听她唱歌的，都是捧她场的金主。
可她实在不知道该唱什么啊！
上个世界的歌曲放在这个世界不知道行不行？
【放心唱，没关系。】
“真的啊？”
副系统都这么说了，有事找它就行了！
【……】
甄淳凝神静气，边回忆着上个世界自己唱过的歌，边开口唱了出来。
翡露一开口，台下的客人全都安静下来，或坐或站，侧耳倾听翡露的歌声。
歌声经由话筒传达到角角落落，场上静得只能听见歌声，就连衣服摩擦的声音都消失了。
唱完一曲，甄淳朝台下微微一笑，礼节性的鞠了一躬准备下台，步子一迈开，台下客人又开始闹了。
“翡露！别走啊！再来一首！安可！安可！”有人起头，附和者成十上百。
要是应了客人的请求，这事就没完没了了。把她扔上台那人都说过了，她是占了别人的登台时间来满足客人。得罪一次是不得已，得罪两次那就是欠抽了，她能不知道吗？
于是甄淳回身拿起话筒朝台下的客人道：“今天我的登台时间结束了，接下来登台的人是我们这的红牌，肯定不会让大家失望。你们要想听我唱歌，明天还有机会，要是今天一次把我的歌听完了，明天听就不新鲜了，客人还听不听啊？大家说是不是？”
客人们来这也是图一个乐子，翡露唱得好，自然是想要她唱。但人话都说到这份上了，要是强硬要求她唱，在这偌大的歌舞厅里，她不就成了众矢之的？被人挤走了，他们也没地儿再听她唱了，于是也就放她下去了。
走下台的时候没听见有客人闹，甄淳松了口气，快步回了化妆间，妆一卸，衣服一换，拿起自己的包就走出了歌舞厅。
身后是喧闹的乐声，前方是光滑的电车轨道，甄淳望着这个陌生的地方，一时迷茫，不知该往哪边走。
“翡露！”
一道低沉的声音传来，甄淳应声回头，就见一位身穿藏蓝西装的男人从歌舞厅走出来，笑着靠到她身边问：“在等我？”
“呃……”甄淳迟疑了一下，拧着眉问，“我认识你吗？”
“又跟我开玩笑？”那人捏了捏她的鼻尖，目光落在她单薄的肩膀上，顺手脱下外套搭在她肩上，推着她向外走，“走吧，我送你回去。”
“嗯？你等等，”甄淳转过身认真地看着那人，“我真的不认识你，你是谁？我和你关系很亲密？”
甄淳把肩上的衣服拿下来还给那人，后退拉开他们之间的距离，神态有些防备。
那人的笑容淡了下来，“你真的不认识我了？”
甄淳使劲儿点了个头。
“那么，重新认识一下，我叫戚柏年，我在追求你，希望你能接受我的求婚。”那人道。
什么玩意儿？求婚？
等等？
什么东西？求婚？？
“那个……你……是不是眼睛有点毛病？”甄淳小眼神瞄着戚柏年的脸和他闪烁着柔光的眼睛，看着不太像有问题的样子，那为什么要跟她求婚？
“你不相信自己的魅力吗？”戚柏年反问。
这不是相信不相信的问题，她是压根没有！不过甄淳想了想还是把这句话吞回去了。这人看着不太好惹的样子。
浑身上下穿的都是手工定制，举手投足间气质浑然天成，年龄应该有三十多，不可能家里没人！
她不会被人当成小三养了吧！
上个世界的教训还历历在目！
不可以！
甄淳看着戚柏年的目光一下子锐利了起来。
“你又在乱想我要包养你做情人？”戚柏年语气颇有些无奈，“虽然我是近几年才来的这，不过我家里没人，不信你可以跟我回去。”
“不！不必了！”他都这么说了，那家里肯定是收拾得干干净净的了！可怜的戚太太！甄淳轻咳了几声，拿好包不打算再和戚柏年在歌舞厅门口扯皮了，“那个，这位戚先生，时间不早了，我该回去了，您请便。”
“我送你。”戚柏年不由分说跟在甄淳身边。
甄淳心里噗通直跳，这该往哪儿走啊，她不认路啊！走错了可怎么办啊！
正当甄淳战战兢兢准备喊副系统来救场的时候，旁边的人又出声了。
“翡露，你走反了。”
“啊？！”甄淳一惊一乍地刚喊出声就觉得自己太像惊弓之鸟了，于是摆正心态，轻轻回了声：“哦，是吗，戚先生认路，不如戚先生来带路？”
“那我有报酬吗？”戚柏年停下步子，目光灼灼望着甄淳。
戚先生你缺钱吗？那给！
甄淳打开包，从里面掏了几张大钞，“引路费！跑腿费！够不够！”
那给钱时候的豪迈气势，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才是富豪，钱财都乃身外之物！
戚柏年看了眼手中的钞票，又看了看甄淳大方的神态，说道：“其实我想要点别的报酬，我不缺钱。”
“没有！”甄淳大手一挥把包里的钱都给了出去，“你引不引！不引我自己找！”
“跟我走吧。”戚柏年整好甄淳送给他的钱，边朝前走边道，“我会珍藏起来的，这是你第一次送我东西。”
甄淳：“……”这就不必了吧！
跟着戚柏年，甄淳终于回到了自己住的地方，从包里找到钥匙，打开门，回头朝戚柏年笑了声，就把门关上了，“戚先生再见！”
“哎——”戚柏年还想说让他进去坐坐喝口水呢，反锁门的声音就传进了耳朵，他轻轻一笑转身回去了。
听见门外远走的脚步声，甄淳拍拍胸脯，倒了杯水把副系统喊出来问：“这个世界是什么世界啊，我要干什么吗？”
【明天你就知道了。】
副系统只说了这么一句，甄淳也不多问，该知道的时候自然会知道，小副不告诉她，那就是它也不知道。
大致摸清楚自己现在的状况，甄淳第二天照常去歌舞厅上班。
她所在的歌舞厅是这地方最大的一间，全名叫觅春风歌舞厅。先前那些人叫她的“翡露”，是那儿的老板给她起的艺名，她原名还是叫甄淳。
到了觅春风，甄淳换好衣服，化上妆，登台唱了首歌，刚下台就被老板叫过去道：“那边有桌客人叫你过去陪酒，但戚先生交代不让你陪客人，你过去跟客人解释一下就下班回去吧。你下班了，我也好跟客人交代。”
甄淳眨眨眼，答应了。这老板看着人还不错，再说她是给人打工，也不能让人家为难不是？
顺着老板的指引，甄淳找到那桌客人。一桌总共六个人，三个坐在沙发上，另外三个不是靠在墙上，就是斜坐在沙发扶手上。甄淳过去正要开口解释，坐在沙发扶手上那人笑着把她推到沙发上，她几乎趴到一个人身上。
“你最好坐下，咱们有话好好说，你也不想把事情闹大对不对？”
甄淳眉毛一动，事情这就找上门了？
她慢条斯理起身，然后坐到那些人让出的位置上，静等那些人说话。
“乖就对了。我们有件事想让你帮忙。听说戚柏年在追你？有张名单会过他的手，希望你能帮我们拿到这张名单。” 坐在沙发中间的人压低声音斜靠到甄淳肩上，其他人看来像是客人在耍赖，赖着甄淳不肯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