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聊的一天又在继续,王舒一早来上班,亭廊的鸟笼子摇晃着,里面的鸟儿叫个不停。“知道了,一会儿就给你们食儿吃。”
当初周牧把它们买回来,是为了增添会所里的灵气,起初几天他还算是上心,不时地吹着口哨逗弄几下,过了新鲜劲儿,就不再理它们。
从此,喂食换水的活儿,就落在她的身上。
“王助理,这些鸟儿都叫什么?”新来服务生,讨巧地问着。
王舒挨着个地往鸟笼里放小米,“比目鱼,木鱼,棒槌。”
“不好听?”她回头问着,服务生一脸可惜了这么好看的鸟
服务生倒是心直口快,“傻大憨粗的,又怎么会好听。”
“比它们傻的大有人在。”王舒瞥向大门口,舞刀弄枪的那个人。
周牧咦咦啊啊地吊着嗓,时不时地向门外望上几眼。如果他没猜错,不用等这杯茶凉,就会有人自投罗网。
果然,在他刚开始练台步时,贾达友鬼鬼崇崇地出现了,他猫着腰想趁机溜进来,却被周牧的腿支在墙上而拦了去路。
“什么意思啊?”贾达友嬉皮笑脸地,装起了糊涂。
“没什么意思,就是杜绝你进入会所。”周牧之所以站在这,就是为了等这货。
“阿湛对我都那样了,你也要孤立我?”贾达友演起了受伤的怨妇。
“你自找的,我苦口婆心地劝你,当我是白说了?”周牧以为已经说通了他,结果还是死性不改,亏他费尽心力地请动阿湛。
“这回真不怨我,我没招她惹她,是宁恩那个女人先找我的茬儿。”贾达友大呼冤枉。
“得了吧,我认识你是一天两天吗?你嘴贱的毛病,我比谁都门清儿。你当着女人的面讲荤段子,不骂你骂谁,活该。”当周牧的朋友说起昨晚的情况,他都替这货臊得慌。
“我活该,我自认倒霉行了吧。”贾达友自认是行家里手,没想到半路杀出个宁恩,倒霉催的。
“我真都不想说你,你在会所里大家都是自己人,说话没个遮拦也就算了,你在别处露怯,麻烦你也顾及一下我的面子。”周牧给朋友道歉了又道歉,阿湛那头也不接他电话,弄得他里外不是人,都是因为这个狗东西,想想他就来气。
“怎么,那家破菜馆挤兑你了?我去找老板算账。”贾达友的确有张让人嫌弃的破嘴,但最不能见朋友受欺负,撸胳膊挽袖子一身的痞气。
“让外人看我们三个的笑话,还嫌不够丢人现眼的?”周牧见他又要生事,真不知说他什么好。
“我就是为这事来的。”贾达友满脸堆笑,讨好地模样。
“免开尊口,我帮不了你。”周牧太熟悉这张嘴脸,从小到大一有事就来求他。
“不仗义,见死不救?”贾达友搬出兄弟情义的招牌,砸向他。
周牧铁了心不吃他那套,口气强硬并坚决地放出话来。“这次我还真就不救了。打从今儿个起,你也甭来我这,带着你那些污七八糟的女朋友们,爱上哪鬼混,爱上哪嘚瑟都行。”
“喂,二牧你用得着这么绝情吗,我们可是认识二十多年的兄弟。”贾达友没想到,他说翻脸就不认人。
周牧走向庭院,从背后甩过一句。“关门落闩。”
漆红的大门就这样重重地关上,贾达友拍着大门,“二牧,你玩真的?”
温吞不具有任何杀伤力的周牧,罕见的断然坚定的态度,让王舒倍感惊讶。
贾达友死皮懒脸的功夫,可不是一天练成的。记得小时候没完成作业,偷拿了阿湛的作业本互换了名字,这是他唯一一次得了高分。事后还没等他四处炫耀,就被阿湛K了一顿,并且扬言要断交。当时他差点没吓尿了,去求周牧。
周牧好说话,但要碰上他那根是非对错的筋,死活不帮忙。后来,他采用了曲线救国,换了思路从怡纯下手,送了她一个芭比娃娃,让她天天跟二牧又哭又闹,最后二牧熬不住了,才帮了他去找阿湛说和。
贾达友敲打着手中的听诊器,办法是老套了点,但应该还能奏效。他鬼笑一阵,恶心地自夸,‘我怎么就这么聪明!’
王舒正在和周牧核对这个月的帐目,手机响起,她看向屏幕上显示着对方的名字,又看了眼周牧。有一刻的犹豫,是否要接听。
周牧怀着私心,想知道是谁在工作时间打给她,又装成大方的样子。“你接。”
王舒按了免提,“贾先生,你好。”
“王舒,有事求你,这个忙也就你能帮我了。”电话那头传来,贾达友就差喊救命的腔调了。
“贾先生,似乎除了茶的事,我帮不到您什么忙。”王舒礼貌性地回应。
“王舒你真谦虚,喝茶那点小事,杀鸡焉用宰牛刀。我跟二牧的交情有多深你也知道,现在我们兄弟间,有点小误会,能不能帮我去说和一下。”贾达友避重就轻地说着,举手之劳般的芝麻小事。
“贾先生您太高估我了,我只是周牧的下属而已。”王舒亲历了整个事件过程,更不想理这挡子事。
“周牧平时在我们兄弟面前可没少夸你,离开你会所根本玩不转。你说一句,他准听。”贾达友继续撇着大高帽来忽悠她。
周牧担心王舒答应下来,向她摆手,让其拒绝。
“贾先生,我真的是爱莫能助。”
“王舒,我不会让你白帮忙的。你不是喜欢阿湛吗,等我这档子事解决了,我帮你挤走宁恩那个女人,让你有机会搞定阿湛,怎么样?”贾达友就知道会是这样,便抛出早就想好的诱饵。
这样的终极问题,王舒没作声,看向对面的人,眼看着周牧七窍生烟,拿起手机,喷着火舌吼了过去。“贾达友,你大爷!”
贾达友在那边捂着几近要被震聋了的耳朵,咋回事儿,二牧怎么会在?
作者有话要说:请姑娘放心,豆包不会弃坑,只是这几天一直在奔波,时间紧,又无法找不到静心的情绪来写文。(一个病人意味着全家精神的紧崩,敬请谅解。望大家身体健康,一定,一定...)
第60章 她原来喜欢另一个他
“怡纯你过来, 妈跟你说点事儿。”周夫人叫住穿着睡衣,从厨房捧着几袋零食的女儿。
“妈, 人家好不容易有个休息日。”周怡纯就知道, 她那端庄的妈看到她这副不打扮的样子, 又要开始啰嗦了。
“你啊别光顾着工作,不趁着大好的青春去谈恋爱, 我都替你后悔。”周夫人一边捋着女儿凌乱的头发, 一边说。
周怡纯撕开一袋薯片,“妈,我现在过的很好, 很充实。”
“哪好了?一天到晚不着家, 让妈担心。你要工作妈支持,可恋爱和工作不冲突啊, 两不耽误嘛,你报社有没有合适的小伙子?”周夫人生怕,年纪轻轻的女儿变成剩女。
“妈,别忘了你女儿前面还有个大哥呢,要急你也是先急他吧。”周怡纯拿出大哥当挡箭牌。
“你大哥有主儿了, 我还急什么?”周夫人终于解决了,压在心上的大石头。
“大哥有女朋友了?”她纳闷, 自己怎么不知道。
“女朋友还谈不上,不过这个儿媳妇我算是定了。”周夫人笑脸上,印着大大的中意二字。
“妈,你高兴的也太早了吧, 大哥才不会娶个包办的老婆呢。”周怡纯对大哥这点了解,还是有的。
“你妈有那么老古董吗!”周夫人被女儿小看了,什么包办,真难听。
“那是谁啊?”周怡纯好奇地问着。
“你也认识,你大哥的助手王舒,人好又能干,最重要的是看着舒服。我第一眼瞧见了就喜欢。”周夫人眉开眼笑,透着十足的欢喜。
“哎呀妈,你被骗了。”周怡纯咬到腮帮子。王舒,怎么可能成她的嫂子!
周怡纯带着周夫人现身私人会所,周牧去跟票友排练去了,一时间也没见到王舒的影子。
周怡纯叫来在会所里的老员工,“常姐,你比王舒来得早,跟我妈说说,你觉得她怎么样?”
常姐是在会所的第一批员工,平素以元老自居。对王舒一来就被任命为总经理助理,相当的眼气。自从上次在洗手间与同事们发牢骚,被王舒撞到后,不但不引以为戒,并更加的怀恨在心。这次总算逮到机会告御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