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恩头晕眼花,意识不清,但她听到电梯门开了,隐约看到一个人,一个男人的身影。
最后她无力地闭上了眼睛,感觉身体在飞,从电梯顶穿过,向上飞去。咦!电梯井不是应该黑洞洞的吗,怎么会有光,比白天还亮的光?
她这是怎么了,身体失重般的这么轻,就算她的头被撞的再严重,还没傻到自动打通任督二脉,习得一身绝世轻功...她不会是死了,灵魂正飞往天堂吧?
不行,她绝对不能就这么随随便便地挂了,好不容易守得云开见月明,明天就要成为博伟哥的未婚妻,怎么能在这节骨眼儿上死翘翘呢!
这天大的喜事变丧事,搁谁身上都亏大了去了!耶稣啊,圣母玛利亚呀,多谢您二位老人家的邀请,天堂再好,她说什么也不能现在就去。
也许她诚心的祈祷出现了奇迹,也许她将面临着,比去天堂下地狱更糟....
宁恩感觉自己像个称砣,一直上升的身体急速下降,最后摔到床上,让她猛然惊醒。
她转动着眼珠儿,手指也能动,脚趾也没问题,看来她是没死!她一骨碌坐起来,头还是晕晕的。手扶着头,发现手背上打着输液,环顾四周,这才发现是医院。
强烈的光透过百叶窗射进来,刺痛了宁恩的眼。她大惊失色,拔掉手上的输液,顾不得其它跑出病房。
医院走廊上悬挂着的电子时间,显示10:22分!天啊,订婚宴是9点开始,她迟到了快一个半小时。博伟哥,芸姨和刘叔一定等着急了。
宁恩跑出医院,招手拦了一辆出租车。“去庆祥楼。”
“哎呦喂,您真是找对人了。现在的新手都知道去丽滋汀大饭店,只有我这个老司机晓得,庆祥楼这样的老地方。”司机边开车边说着。
宁恩一脸焦急,没心思听司机大叔的絮叨。她只想快点,再快点赶到订婚现场。
这里是她每天上下班经过的庆祥楼吗?漆红的牌匾怎么这么老旧,鎏金的大字现出斑驳。这百年的老字号,古色古香的门面,怎么会有西洋乐器在演奏,显得不伦不类。宁恩顾不得多想,跳下车,跑了进去。
“嗨,您还没给钱呐!”司机在车上高声喊着。
宁恩往里冲,被一个服务生拦住。“这位小姐,我们酒楼今天呈办婚礼,不接待其它客人。”
“我就是来订婚的。”宁恩丢下一句,朝里面快步走进去。‘准新人在此,没有我,还怎么进行!’
服务生一时蒙圈中,‘两个新娘?’
宁恩跑到大厅,紧赶慢赶算是赶了来。先要跟大家道个歉,希望别生她的气才好。
好奇怪,芸姨不是说定了六桌酒席吗,怎么看上去十六桌都不止啊!并且订婚宴怎么改成西式教堂了?还有牧师在场!
身穿黑色礼服的博伟哥,那熟悉的身影背对着她,就像一个王子,独属于她的王子,梦中的婚礼终于实现了....而在他旁边,披着洁白婚纱的女人又是谁?
站在他身旁的人,不应该是她吗?
这时,圣洁的婚礼乐曲响起,每一个音符都仿佛是,重锤反覆击打着宁恩的心,久久不肯停息。
牧师带着庄重开口寻问,“女士们,先生们,今天我们在这里出席两位新人的神圣婚礼,请问你们二人当中有谁有理由,认为你们的婚盟不合法吗?”
宁恩看着所谓的新人,尽然神同步地摇头。她都能想像到,背对着他们脸上洋溢着何等的喜悦。
牧师又向在场的宾客,象征性地问道。“在场的各位,在婚约即将缔结时,若有任何阻碍他们结合的事实,请马上提出或永远保持缄默。”
“我反对。”
第4章 神秘的古堡
宁恩的这一声质疑,并没有起到应有的效果,而是被众多宾客齐刷刷的嘹亮,而淹没的了无痕迹。“没有!”
待新人交换戒指后,牧师宣布着最后的程序。“现在新郎可以吻新娘了。”
满天撒下彩色缤纷的碎纸片,犹如她的心被硬生生撕裂一条条,一丝丝。宁恩扒拉开庆祝美满婚姻,欢笑鼓掌的众人,她不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梦寐以求的幸福,就这么被流失。她要挽留,拼命地挽留!
她冲到人群最前面,拽住新娘的头纱。“他是我男朋友,我们已经恋爱两年,昨天晚上他还来接我下班。”
新郎一脸难言之隐,只能尴尬地摆着双手。
“芸姨和刘叔都已经同意我们订婚了,这是刘家的传家宝!”宁恩亮出腕上的镯子,她才是刘家的媳妇儿,并且是得到认证肯定的。
新娘子的脸由喜庆的红,变成骇人的黑紫色,竞也是个暴脾气,不由分说抡起拳头砸了过来。宁恩准备用手臂来挡,却越过她,一拳招呼到新郎脸上。
新郎应声倒地,宁恩这才得已着重注意他的脸。虽有红肿,但还不至于把脸打到变形。
诶?不是她的博伟哥!
宁恩惊喜之余带着万幸,虚惊一场啊。她脑子真是秀逗了,博伟哥那么专一的人,怎么可能跟别人结婚嘛!
一群观礼的众人,纷纷上前探查情况。怪不得呢,这些人也不是街坊老邻居,她一个也不认识。
就在宁恩想趁机闹出乌龙,而要溜之大吉,一道厉声穿过人群,直指夹着尾巴落跑的她。
“站住!”
宁恩像中了隔山打牛,被定在当场。她是心虚的,毕竟是搅了人家的婚礼。
只见新娘子拎着婚纱气势汹汹地奔了过来,“我今天结婚,你这个疯女人居然来闹场子?”
“抱歉,我认错人了,你们继续。”宁恩点头哈腰地道歉,但似乎说的又不太适宜。她眼角瞥向被扶起的新郎打了个乌眼青,挂了彩的婚礼还咋继续!
“说的轻巧,说句抱歉就完事了?”显然宁恩不咸不淡的道歉,完全没能得到新娘子的认同。
“对不起,我真的是认错人了。今天我也是在这家酒店办订婚宴的,一时情急走错了房间。”宁恩急忙如实地解释着。
“胡说八道,我们包的全场。一看就是来诚心闹事儿的,把她给我抓起来,等婚礼结束送到警局。”新娘子更是火大地不肯放过她。
宁恩一听这事没完,她还有大事要办,先溜了再说。却不想没跑出两步,就被一群人等迅速将她团团围住。
“等等,我还要去订婚呐。”
就在推搡与拉扯间,宁恩即将吃亏在眼前时,一位头顶救星光环的男人出现在门口。
锃亮的皮鞋,笔挺的裤子,黑色背心将内里的衬衫映衬的更加雪白,突显着棱角分明的领结,黑色燕尾服加身,和一丝不苟的发型,挺阔的身板迈着沉稳的步子,向事件中心走来。
他未发出一声高喊,甚至没开口说话,只是面带和善的微笑,脸上堆起些皱褶,年近六旬左右的模样。
这一身标准的英式管家装束,绅士的不能再绅士,震惊了在场所有的凡夫俗子,也包括宁恩。
“各位女士先生,特别是对准新人造成的难以估计的心理创伤,请允许我替少夫人向所有人,致以最真挚的歉意。”老绅士弯腰行礼90度,表达最诚恳的敬意。
现场岂止是安静,准确地说应该是肃穆,所有眼神齐刷刷地砸向宁恩。
宁恩被砸的够呛,直接蒙圈中。‘少夫人?谁?谁啊?’
当老绅士带着白手套的双手奉上恭贺红包,以四两拨千斤,瞬间化解了新娘子的激愤。
在众目睽睽之下,宁恩母仪天下般,尊享着老绅士为她打开车门,假模假式地坐了进去。
其实,她对这戏剧性的收尾仍是稀里糊涂。但能不挨揍且风光地离开,应该对脚下踩了狗屎运而三呼万岁!
但,自从她上了这辆车以后,怎么随着窗外的街景越来越荒凉,而感到怪怪的呢?
不会是她遇到骗子坏人之类的了吧?不能呀,这车看起来应该很贵,把她卖了都换不来的豪车。
可是,前几天新闻还报导过,杀人抢车,为了是偷狗卖!
难道她遇到了劫财又劫色?呸,她敢肯定兜里的钱,都买不来这位老绅士的领结。
她对自己的姿色,还是有自知之明的。用闺蜜钱小蕾的话说,她就是一碗没卖相的尼姑面,男人在饿死前才会考虑看看。
难不成是黑市器官交易,想把她化整为零拆了卖?她别的没有,就是健康,心肝脾胃肾倒是能卖个好价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