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孕在身的宁恩在不自知的情况下,成功地被他牵着鼻子走。她回想着妮妮事件,再看向他注视着自己的眼神传递出要谨慎回答,不然...
不知是对他的了解加深,还是得益于吃了太多的后果自负而得来的经验。她想了半天,才明白他话里话外的意思。“你这个人怎么这么爱吃醋!”
“这牛排不错,就是少了点味道。”彭湛放下刀叉餐具,兴趣缺缺地扬起手示意侍者过来。
她抻着脖子,压低声音问他。“你干嘛?”
“加点料,要醋吃。”他倒回答的坦荡。
侍者极具礼貌地问,“先生,有什么可以为您效劳的?”
“有...”彭湛刚说出一个字,便被宁恩抢去了发言权,连忙阻挡他再开口说下去的机会。“没有,谢谢。”
好家伙,这要是让他说出口,不让在场的客人笑死都算怪了。他不怕闹笑话,虽说她自己的脸皮的确也是够厚的,但这脸她还不打算丢。
“那你告诉我,还有其它什么原因?”他的手指缓缓地敲在雪白的桌布上,明摆着就是随时可以再次招唤侍者来。
宁恩好像被抓住了小辫子,只好招了。“还因为,某人那天从幼儿园出现,就在不动声色地生气。”
“你知道?”他没想到她从一开始就感知到了他的不悦。
她给他一个白眼儿,真当她是傻的吗!“拜托,那么低气压,并且冷空气一股一股地吹过来,谁会不知道啊!”
“其实这牛排还真是不错。”彭湛不仅成功岔开不想面对的话题,并且还得到了意外收获,露出得逞后狡黠的笑意。
宁恩真的是傻了,此刻的她竞为这家伙不会当众出丑而放下心来!
几天后的一天,宁恩在客厅为腰后垫几个靠垫而烦心,一个又不够,两个又多,反正是怎么都不舒服。折腾来折腾去,她鬼使神差地想起打听小蕾去处的两个细节,纸片主管听到闺蜜的名字的表情,跟活见了鬼似的,还有彭湛...她一拍脑门儿现在才发觉,在西餐厅他明明就是在打岔!
傻呀!绝对没有比她更傻的了!他们一定知道小蕾,但为什么不肯告诉她?是出了什么事?难道是她难以承受的大事件?小蕾发生了意外?
她脑子里冒出无数个小问号围着她转,越想越害怕。不行,她不能坐以待毙!
医院永远是川流不息,排队的长龙好似看不到头。好在,宁恩不是来看病的,是来找人的。
贾达友刚忙完上午的最后一次看诊,拿着杯子奔向饮水机,嗓子渴到冒烟儿。
他不禁感叹,生二孩儿是挺好,但也不至于拼团搓堆儿地来啊!一上午没喝上一口水不说,连个上厕所的空儿都没有,他还憋着一泡尿呢!
喝也喝了,尿也尿了,就差脱下白大褂锁上诊室的门,然后去找昨天刚认识的小妞轻松快活一番,是疏解疲劳最有效的好法子。
就在他yin荡的想法刚出炉时,宁恩走了进来,贾达友的脸瞬间垮了。扫兴,真是扫兴!他不悦地说了句,“你的专属医生在隔壁,不过她明天才有门诊安排。”
“我是专门来找你的。”她直言不讳地说。
贾达友想起她可是他从医以来,第一个不信任自己医术而要求换医生的病人,想到这更是不高兴了,拉着一张脸。“我的病人满了。”
宁恩见他误会挺深,用十分肯定的语气说,“我不是来看病的。”
贾达友被她气着了,斜愣着小眯眼儿,那意思在说,‘你是存心来找茬的?’
宁恩直奔主题,“你认识钱小蕾吗?”
贾达友把搭在肩上的听诊器拿下来,放在办公桌上。“干嘛来问我?”
她既然来找贾达友,就没打算绕弯子。“因为知道的人不肯说。”
“那我又凭什么告诉你?就因为我女儿喜欢你,或者是你来要人情的?”贾达友抱着肩膀暗暗地想,如果这个女人要是敢拿他宝贝女儿做筹码,他铁定不会放过她。
宁恩还没卑鄙到利用年幼的妮妮,来达到什么目的。“都不是,你不是一直想拆散我和彭湛吗,就因为你对我的这份敌意。”
贾达友对她冷哼一声,敌意压根儿都不需要酝酿一下,这就声势浩大地滚滚而来!“我贾达友玩女人无数,在女人堆里混日子,却从没有与女人交恶过,唯独你,你们。”
宁恩眼中大大映着,‘你们’的问号!
贾达友脸上现出不屑地问。“阿湛跟你说过,妮妮亲妈的事吗?”
“他说你们很相爱,只是缘份尽了不能再在一起。”宁恩如是地说。
他一声冷笑,“真要谢谢阿湛给我留了颜面。告诉你吧,那个女人抛弃了我,也放弃了刚出世的妮妮,只为了一张支票。”他笑的辛酸,话中尽是鄙夷,眼中却满是陈年旧伤。
“我最恨的就是穷女人,什么都可以便卖换钱。在金钱的诱惑下没有丝毫的定力,她是这样,你也一样,还有那个钱小蕾!”
宁恩没有反驳,没有争论,也没有辩解,只是默默地听着这些。看着贾达友泄愤地将白大褂摔在椅子上。
陈年旧事如同他心口上的一根刺,不能被提及,却也忘不掉!纸醉金迷的夜生活层层叠叠地夯实了这几年的空虚,却没想到在这一刻完全爆发了出来。
几近失控的贾达友在稍平复的情绪下,从抽屉里拿出一张照片摔到她面前,“这个男人不用我多说,你也知道是谁吧!”
第109章 监狱的玻璃
宁恩看了一眼照片, 又看向贾达友,那眼神透着对真实性的巨大怀疑。
他轻蔑地回。“我贾达友会说笑, 但从来不会说谎。”
宁恩这次将照片看得仔细, 肥硕的中年男人挺着啤酒肚, 正熊抱着一个年轻貌美的女人,而那个娇小的女人欲迎还拒地被男人索吻着。
瞠目结舌的震惊黑压压地向她奔开, 随后便是胃里不住地翻滚, 一阵阵犯恶心。即便是这样,她仍不死心地看了看照片,最后不得不确认。是的, 一个是她的花心老爸, 另一个则是....钱小蕾!
“怎么,还想利用阿湛对你的爱, 来再惩治一次这个小三?”贾达友一脸讥讽不善地问。
“看来你的调查还不够详尽,钱小蕾是我唯一的朋友,我的闺蜜。”她说的极淡,尔后默默地离开。
贾达友愣在当场,一个对家不负责任的父亲与自己女儿的闺蜜胡搞在了一起?
宁恩很急, 逃命似的冲进厕所。她再也装不下去了,胃一直在折腾, 在贾达友面前她拼命地压制着一波又一波上涌而来的恶心感。
她对着洗手盆狂吐开来,呕吐物被强劲的水流冲走,可嘴里的酸涩怎么也冲不干净,流进心里变成了苦楚。
监狱的大门就这样吱吱嘎嘎在她面前徐徐地拉开, 宁恩从未想过有一天会身处其中,就算在曾以打架混日子的那个时期也没想过。天空被铁网围成了四四方方,不知这里的人是怎样度日如年的?
宁恩不知自己是带着怎样的心情来见钱小蕾的,是谴责她做了可耻的小三儿,还是指责她们可是闺蜜啊,竞然插她爸妈的足!
会见室的玻璃很厚,隔着两个世界。一身身土灰色囚服,头发都差不多长短的女人依次从另一个门走了进来。
宁恩盯着对面的门口,搜寻着那个熟悉的身影无果,直到有人在她的对面坐下。
宁恩目不转睛地看着对面,她没了光鲜亮丽的衣着,褪去了精致的妆容,而是一个超越实际年龄还要苍老的女人,愕然中甚至没有勇气喊她一声!
她看了好久,想从此刻陌生的钱小蕾脸上找到过去闺蜜熟悉的影子。
“你是来对我的毁灭求得原谅的?”钱小蕾梗着脖子,扬着下巴蔑视地问。
“我只是想问为什么?为什么会是我爸?”宁恩知道她的闺蜜最大的志向就是嫁给高富帅,做人人称羡的阔太太。可她又怎么会,跟完全与高富帅不沾边儿的老爸扯上关系?
“我特么的还想问为什么?我十六岁的时候就被你那混蛋老子盯上了,被骗上了床也无所谓,只要他有钱给我花。”钱小蕾自从跟了宁老头,明白她的梦想就此终结,虽有不甘也认了。
宁恩一脸的惊愕,没想到她居然在未成年时就跟老爸厮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