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妃,萸儿暂时还找不到那下离鸩之人,但另一药物的人证却是找到了。明儿个我便细细盘问,把那小人抓出来,给母妃出口气。”
白茯芸瞬间惨白了脸色,但细细思索后却是冷静下来,嘴边划过一丝冷笑:果然是烂泥扶不上墙,既说了未寻到下离鸩之人,又何来的人证?莫不是想要诈出她?只是这火候不够啊。
阮陵爵自也想到了这些,但又想起前些日子思路严谨的她,不由心下疑惑,暗自皱眉。
洛杉萸回到房后,立马找上了幕后高人。
杉萸:你不是说神秘领域已经开放了,快让我瞧瞧。
果然有催眠术!
前几日正想着搞个假人证套套白茯芸的话,还不知如何筹谋。刚才一听有了催眠功能,便激动地出了口,真是天助她也!
系统:你这样走捷径真的好么?
杉萸:怎么,我有这个资源为啥不利用,你的存在难道只是摆设?再说了,又不是不给钱,瞎逼逼什么!
系统:……
杉萸:低级催眠术250金币,只可催眠意志脆弱之人,催眠时长半刻钟;中级催眠术600金币,可催眠大部分普通人,催眠时长一刻钟;高级催眠术1500金币,可催眠意志坚定之人,催眠时长三刻钟。
好贵,只能获得低级催眠术,并且只有半刻钟,换算下来就是十五分钟。有点短,惨惨……
杉萸默默浏览了一圈,瞬移,透视眼,隐身术……好牛逼,只是……
杉萸:为什么没有窥心术?
系统:有了窥心术,还做什么任务,要你何用?
杉萸像是没听到,自顾自嘀咕:这是bug,得补!
翌日,杉萸早早起了床去探望慕母。刚到鞠萃阁,便看到慕采卿的贴身大侍女青雉正扶着她坐起来用早膳。
她快步上前一把接过青雉手中的小米粥,弯着笑眼乖巧道:“母妃,我来喂您。”
说着,有模有样地盛起一小勺,放在嘴边轻轻吹着,直到温度适宜了才递给慕采卿。
慕采卿怔愣着,细细看着眼前少女的面容,眼中不禁泛起泪花。听到杉萸再一次的提醒声后,她才回过神来,感动地慢慢品尝着。
其实乖巧也挺好的,她的女儿怎样都好……
喂完了早膳,便是喂药,杉萸陪慕采卿聊了会儿天,等她歇下后才离去。
午后,府内大堂,杉萸召集了一干重要人等,准备如昨日所说的盘问。
此刻,洛杉萸坐于主位上,内心有些紧张,不是因为案子,而是因为一旁坐着的人,正散发着生人勿进的气息。
她悄悄靠近愿晴,在她耳边小声问道:“我让你买的东西买好了吗?”
愿晴有片刻的疑惑,注意到公主瞥向世子的视线,终是恍然大悟:“公主放心,皆准备妥当了。”
杉萸赞赏地看了她一眼,转过头却见白茯芸来了,面色淡定,一如往常。
果然,这屋子里除了随侍的大丫鬟,其他侍婢一概不见踪影,说是盘问,却连最基础的工作也没做好。
白茯芸看热闹的心情在看到堂上的老管家时瞬间落了下来,不由轻声惊呼:“爷爷……”
爷爷怎么会在这儿,难道真是她露了什么马脚?别看爷爷平时对她疼爱,但他更是世子府的一枚忠仆,若得知自己犯了错,是绝对不会偏袒她的。
虽这样想着,她还是落落大方地请了安。落座后,凌厉的视线暗暗射向身边的彩玥,似是在确定有没有被抓到把柄。
彩玥原本紧张的心瞬间更加慌乱,连连摇头。
洛杉萸心中冷哼,像是知道白茯芸在想什么,喝着茶解释道:“母妃身子虚弱,不宜外出。本公主想着,这案子也不是件小事,老管家在府中多年,德高望重,该是适合主持大局的。”
说完转头看向老管家:“管家,询问的事且交给我,您在一旁看着罢。”
察言观色这么多年,白福心知此事不简单,却也是无能为力。他恭敬地应了公主的话,神色却闪着担忧和无奈。
杉萸的确没有安排人证,却是安排了其他东西。她一改方才的闲适,整个人的气场顿时凌厉起来。
“暗六,把物证呈上来。”
呈上来的不是他物,而是府内丫鬟每人须贴身佩戴的绣帕,每份绣帕上皆绣有自身的名字,而那盘中之物赫然便绣着“彩玥”二字。
彩玥看着随身之物出现在堂上,心下一惊,赶忙去摸腰侧,果然是不见了!
明明昨日还在,怎么会……究竟是何时丢的?
她隐隐想起了昨日傍晚,自己不经意间被一侍卫撞了的情形,难道是在那时候?
杉萸望向彩玥:“这绣帕是在药品轩找到的,经大夫鉴定,上面可是有不少押不芦的剂量。你能说说这是为什么吗?”
彩玥当即跪了下来,浑身颤抖,嘴上哭喊着:“公主冤枉啊,这绣帕一直在奴婢这儿。昨日……昨日有人撞了奴婢,肯定是他拿走了帕子,此人居心不良啊……”
杉萸嗤笑一声:“无缘无故的,他为何要陷害你?莫不是你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被人瞧见了而不自知?”
彩玥心下惶惶,眼神躲避着:“没有,没有……”
她暗暗看向白茯芸,却在洛杉萸的呵斥下断了视线。
“是没有做亏心事,还是没有被人发现!你看着我。”
白茯芸的心凝重起来,不是因为那一方绣帕,而是突然意识到,洛杉萸此次是有备而来。
只见彩玥听话地看向洛杉萸,颤抖慌乱的情绪虽未停下,也收敛了不少,眼神略显呆滞。此番异样别人尚未察觉,阮陵爵却是注意到了。
他转而看向洛杉萸,依然严肃的她定定地注视着彩玥,眼中光芒流转,带着隐隐的……兴奋?
第13章
“你诚实地告诉我,是不是你在养颜丹中放了押不芦。只要你照实了说,本公主可以考虑从轻发落。”
在场的人皆为这直白的问话捏了把汗,谁会傻乎乎地承认啊……
“是。”
满堂讶然,似乎听见了啪啪的打脸声,这么简单就招了?
白茯芸更是气急,瞪着彩玥,恨不得缝上她的嘴!这个蠢货,明明只是个诱哄的圈套,证据不足,只要抵死不认,谁还能治她的罪?怎么就这么轻易松了口!
“为什么?背后可是有人逼你?”
白茯芸坐直了身子,视线紧盯着彩玥:“你可要好好回答,大堂之上容不得你撒谎。”
没想到彩玥根本没有任何其他的反应,还是方才那副样子:“是小姐让我这么做的,她说……”
白茯芸当下站起身来,气急道:“你疯了吗?怎可随意诬陷主子!”
“你怎知她是诬陷?”杉萸和白茯芸说着话,眼睛却丝毫没有离开彩玥的视线,“继续说。”
“她说公主明明只是个寄人篱下的孤女,却过着所有人都羡慕的生活。自己明明比公主更优秀,更受人喜爱,为什么总是低人一等。如果是因为该死的身份,她不介意把这顶帽子毁了。”
白茯芸脸色苍白,愤恨中带着委屈。她上前想要扯过彩玥,却被家仆拦了下来,挣扎着说:“胡说,我何时说过这话,你这是诬陷!”
这时候了还能装,最敬业演员奖颁你一个……
“你可有证据?”
“小姐吩咐奴婢买的药还有剩余,就藏在奴婢的枕头底下。”
杉萸并未感到吃惊,其实之前她便知晓了这一点,只是那时苦于没有人证,才一直拖着。现在,彩玥便是她的人证。
“不是让你处理了吗!”
白茯芸震惊地开口,下一秒便捂住了嘴。
她双手无力地垂下,满脸绝望。
没想到她竟然败在自己丫鬟手里……
杉萸在此刻收回了视线,而彩玥则是一阵恍惚,不知发生了什么。
白茯芸笑将起来,狰狞着脸,几近癫狂:“是我做的又怎么了,押不芦是我让人下的,彩玥说的话也都是真的。我就是看不惯,看不惯洛杉萸的高高在上,看不惯慕采卿的一味偏爱,也看不惯世子的默不作声……”
彩玥一脸震惊,小姐怎么自己招了?还有,她方才有说过什么吗,为什么她一点也不记得了?
“同样是从小入的世子府,为什么我的一切都比不上洛杉萸!就算她是皇上册封的公主,我的父亲也是随了王爷一起‘去了’的,我又得到了什么!我只是想让洛杉萸受受惩罚,让你们看清她那一无是处的可怜模样!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