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这一代人是最可敬的,被冤枉过、污蔑过,受到小人陷害过。
但无论经历多少艰难困苦,他们始终不忘报效国家,为人民谋福。
舒安歌写信表达祝贺的同时,给三位伯伯又新开了几张膳食调理的食谱,让他们每周按着上面的东西做。
之前在江西的时候,没那个膳食条件,舒安歌怕列出来,让他们想起往事徒惹伤心,也就暂时没说。
一来二去,蔡玉卿从父亲那儿得知舒安歌给他寄了调养身体的食谱,心里像迎春花似的,灿灿烂烂的开了一丛又一丛。
喜事一桩接着一桩,坏人也没消停。
在蔡玉卿心里,舒安歌关心自己的父亲,比关心他还让他高兴。
舒安歌上次出面揭穿了宋卫红的真面目后,他们一家子闹了好大一个没脸儿。
脸皮薄的人,做出这样的白眼狼行径,早就灰溜溜的躲起来了。
但谁让宋卫红一家子不是一般人儿呢,或者说柳家的富贵,实在太迷人眼了。
为了求得柳父柳母原谅,宋卫红和丈夫东奔西跑,到处找亲戚说和,连宋卫红住在乡下的姨姥姥都被她请过来了。
宋卫兰跟宋卫红虽然是姐妹,但脾性完全不同。
她是一个善良尊老爱幼的人,乡下穷亲戚来了,只要对方不过分,宋卫兰总会好好招待着。
姨姥姥年纪一大把了,宋卫红厚着脸皮将人请来,宋卫兰也不好将人赶走。
宋卫红使出浑身解数,终于勉强得到了宋卫兰的谅解,虽然柳家人还是不欢迎她们一家子上门。
但对宋卫红来说,只要柳家没有强硬的断掉他们这门儿亲戚,她就还有转圜的余地。
牛皮糖一样黏上来的宋卫红让舒安歌反胃,好在柳父柳母已经看清楚了她们的真面目,不会被她们牵着走了,这让她放心了些。
中秋节后,最让人恶心的事儿终于发生了。
舒安歌正在家里裁衣裳,门外突然传来震天喊声。
“美珍,开开门啊,我来看你了。美珍,你爱民哥哥来看你了。”
油腻猥琐的声音,让舒安歌打了个哆嗦。
王爱民这个狗东西,终于还是找到海市来了。
像他这种人,只是住监狱,实在太便宜他了。想到原主的凄惨命运,跟王爱民有着莫大联系,舒安歌眸中闪过一道寒光。
王爱民穿着打着补丁沾着油渍的衣裳,一双小眼睛,贪婪的打量着眼前漂亮的小洋楼。
他没看错,柳知青家果然有钱,在海市竟然有这么大一栋房子。
听说柳美珍爸爸是资产家,现在海市落实政策了,他们家一定很有钱。
柳家就一个女儿,只要他成了柳家的女婿,柳家的一切就成他的了。
王爱民越想越高兴,眯着一双眼挺起胸膛,叫的更大声了。
正是上午的光景,街上凉快,带着孩子在巷子里玩耍的人不少,王爱民这么大动静,引来许多人好奇张望。
虽然这几年,海市不比以前繁华,但在这边住的家境都不错。
王爱民这穿着打扮和腔调,一听就是外地来的,大家对他先有几分蔑视。
“美珍,我是你爱民哥哥啊,我来找你了。快开门啊,我带了家里养的鸡鸭来看咱爸妈了。”
王爱民嘴上是个没把门儿的,脸皮厚心眼儿毒,还有几分奸猾和聪明。
在他看来,只要先一步将他和柳美珍的关系宣扬出去,等大家都知道他俩谈朋友了,柳美珍就不能抵赖了。
第1358章 八十年代炮灰翻身记29
烈女怕郎缠,这次来海市,王爱民可是打定主意要留下来做柳家女婿了。
“小伙子,你是哪儿的人,认识小柳么?”
跟柳美珍相熟的牛奶奶,抱着孩子问王爱民话。
眼前男人眼珠转动的飞快,透着一股狡黠,还有一口黄牙,看着很不招人喜欢。
“嘿,奶奶好啊,我是小柳在江西那边谈的对象,特地过来看她的。”
说到谈对象三字,王爱民抬头挺胸,声音格外洪亮,没半点儿害臊或者心虚的样子。
牛奶奶将信将疑的看了王爱民一眼,怀里孩子跟着瞅了面前油腻腻的大人一眼,哇的一声哭起来了。
“怕,怕——”
孩子哭的厉害,还指着王爱民说怕,牛奶奶只得抱着孩子轻声哄着离开。
那边王爱民继续扯着嗓子叫人,舒安歌接了一盆冷水,沿着二楼小平台走到门楼上,二话不说扬手就是一盆水浇下去。
“呸、呸。”
王爱民被浇了个正着,抬头看到穿着淡蓝色长裙的舒安歌,湿淋淋的举着手中袋子说:“美珍,我给咱爸妈送鸡鸭来了。”
他一双小眼睛,贪婪的望着舒安歌,她白嫩光滑的肌肤,窈窕的身段,看的王爱民直流口水。
以前王爱民就觉得舒安歌在一众知青里长的最出众,几个月没见,她比以前更白更水灵了。
能娶这样一个漂亮的姑娘做婆娘,就算对方家里没钱,王爱民心里也是一万个乐意。
“王爱民,你再骚然我,我就报警,现在就给我滚!”
舒安歌疾言厉色,当着所有人的面,大声斥责王爱民。
王爱民见她绝情的架势,心里不但不生气,反而笑出了一脸褶子。
“打是亲,骂是爱,美珍,我知道你愿意待在乡下。你放心,我跟家里说好了,我愿意留在海市,替你养咱爸咱妈。”
他嘴上便宜占个没完没了,柳家门口看热闹的人越来越多了。
舒安歌怕再任由王爱民胡说下去,闲话传来传去,最后还不知道成什么样呢。
想到这里,她捏了捏手掌心的绿豆,心下有了主意。
“王爱民,你满口胡说八道,不怕遭报应变成哑巴么?”
舒安歌冷着脸,语气毫无波澜的警告王爱民。
他嘿嘿一笑,贱贱的说:“我的好姑娘,我要是变哑巴,谁说甜言蜜语哄你——嘶,啊,啊。”
他说到“你”字后,忽觉嗓子一痛,接下来“啊”“啊”、“呀”“呀”的,真说不出话来了。
原是舒安歌之前手轻轻一抖,拿绿豆打了王爱民的哑穴中。
要不是顾忌他,下手太重容易给自己惹来麻烦,舒安歌那一下打的就不是大豆,而是绣花针了。
一针下去,绝对能废掉王爱民嗓子小半个月。
现在嘛,只能哑上两三天,真是便宜他了。
“呵呵,报应来的真及时。王爱民,大家伙都在这儿看着,你再看纠缠骚扰我,诽谤我的名誉,我就告你流氓罪和诽谤罪!”
舒安歌铿锵有力,掷地有声的话,打消了大家眼底的怀疑。
这年头,谁家还没个下乡插队的知青了。柳家就柳美珍一个独苗苗,大家都知道家里有多疼她,她怎么会看上这样一个面目粗俗丑陋的人。
十有八九是这个乡下来的,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瞧上了柳家闺女,眼巴巴的追到海市来。
王爱民不能说话,手跟树枝似的在空中挥舞着,又急又怕,看着面目更加猥琐不堪了。
“你还不走么,是报应的不够吧。”
舒安歌轻飘飘一句话,让王爱民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更离奇的是,她这句话说完后,他膝盖突然疼的像被针扎一样。
他低头看,自己打了补丁的衣服呦破了个洞,但这洞咋破的,王爱民一点儿都不知道。
难道老天真的看不过去,特地惩罚了他了?
王爱民嗓子咿呀咿呀的说不出话来,膝盖也肿的像馒头,后背透着寒气儿。
他在柳家门楼前站了一会儿,冲他指指点点的人越来越多了。
王爱民有心往舒安歌身上继续泼脏水,但张嘴发不出声音来。他心里害怕,在门口拧了会儿后,还是离开了。
祸害走了,舒安歌人在门楼上站着,从容淡定的跟站在底下看热闹的人说:“人走了,大家都散了吧。这个人有花痴病,我插队时就一直缠着我。希望大家不要被他骗了,我待会儿就去派出所备案,任何人污蔑我的名誉,我都会毫不留情的将对方告上法院。”
舒安歌态度十分坚定,之前还想添油加醋,将王爱民来柳家找对象的事儿,好好说道给别人听的人,在她三令五申下,也收起了心思。
“今天在这儿旁观的乡邻们,我都记住了,希望接下来派出所的同志们来做调查时,大家能配合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