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向明站在卤味摊前,吸了吸鼻子,克制住馋劲儿,主动提出要给段小穗帮忙。
正在幻想未来美好新生活的段小穗,听到这个恼人的声音后,脸一下子黑了,手里夹的鸡腿差点掉到锅里去。
被狗皮膏药黏上的感觉,实在太恶心了,林向明这块膏药比狗屎还要臭。
无论她骂了他多少次,他都孜孜不倦的缠上来。
卖卤味儿,在剧院和新华书店那条街卖,人气最旺生意也好。
为了避开林向明,段小穗避开了那块风水宝地,但他还是跟过来了。
“林向明,我在做生意,请你马上离开!”
段小穗系着花格子围裙,头发盘了起来,白白嫩嫩的脸蛋儿,因为干活透着红晕。
落在林向明眼里,怎么瞧怎么好看。
他在一旁观察两三天了,段小穗这卤味生意特别红火,一天少说能赚个二十多块钱。
二十多块是啥概念,在工厂上一个月班,也就能赚四十多块钱。
要是娶了段小穗,就跟娶台印钞机回家一样,他就可以重新回学校,下苦功夫考大学了。
“小穗,你别生气,我打听过了,红旗在部队出了事,十有八九熬不过这一劫。你年纪轻轻的,为什么要给一个不相干的人守寡呢。”
林向明嬉皮笑脸,当着众多买家的面儿,劝诱段小穗。
流言猛于虎,他就是想落实段小穗不安分的传言,让她不得不嫁给自己。
段小穗意识到林向明的恶毒,抓起大铁勺,恶狠狠的威胁:“狗东西,破坏军婚是要坐牢的,我看你是活腻歪了,还不快滚!”
“别生气,我这就滚。”
林向明脸皮厚,撩拨了段小穗一通后,笑嘻嘻的离开了。
段小穗顶着众人略带诧异的目光,恨的牙痒痒,心里诅咒林向明走路掉河里去。
一个好心的大婶儿劝到:“闺女,一个人做生意不容易,你最好找个帮手,免得被不三不四的人缠上。”
“哎,这几年没工作的小青年越来越多了,天天打逛不成个样子。国家啥时候来个严打,把那些不学好的坏分子全抓进去。”
段小穗听着两个大妈的议论,不由想起了1983年开始持续了三年的严打。
马上就要入冬了,1983年即
严打期间,对于各种严重刑事犯罪要严厉打击,判决和执行,要从重,从快从严。
那时候,流氓罪是能判死刑的。
想到上辈子,林向明把自己害得那么惨,段小穗心里浮现出一个强烈的念头。
h省快入冬时,g省的风还带着暖意,风和日丽的时候,穿件薄昵大衣就可以了。
宋红旗腿上石膏还没敲,人强健了不少,可以到花园里呼吸新鲜空气了。
舒安歌推着轮椅,带着他四处转着。
程怀夏抱着病历本从一楼走廊经过,看到兄妹俩,热情的朝他们挥挥手:“红珊,宋连长,出来晒太阳啊。”
“是啊,程姐姐,不忙的话一起晒会儿太阳。”
程怀夏年纪比舒安歌大6岁,大专毕业,城市户口,家里兄弟姐妹三个,笑起来眼睛像一对月牙儿。
第一次听到她的名字时,舒安歌就莫名有些熟悉。
将原主的记忆梳理了许久,发现被段小穗斥为小三,跑到部队闹得对方在医院待不下去的小护士就姓程。
宋红珊重新回家乡时,这事儿已经发生好多年了,她也弄不清对方到底叫什么。
舒安歌结合了一下宋红旗的经历,怀疑被段小穗针对的人就是程怀夏。
这一个多月的相处,让舒安歌喜欢上了这个认真负责热情的姑娘。
她像大姐姐一样,热情周到的提醒她各种注意事项,还在她忙时,义务利用下班时间照顾宋红旗。
舒安歌观察过,程怀夏很崇拜军人,但目前看不出她对宋红旗有特殊的意思。
这会儿不忙,程怀夏抱着病历本,走向兄妹二人,她小巧白皙的耳垂上有两个耳洞,但没戴耳坠。
“宋连长恢复的很好,再过一个多月,就能拆掉石膏换夹板了。”
程怀夏蹲下身子检查了一下宋红旗的脚腕,告诉兄妹俩一个好消息。
“真好,拆了石膏,我哥就能活动一下了。”
“呵呵,宋连长恢复的很好,这多亏红珊照顾的细心。希望邓连长也能快点儿康复,你每次推宋连长下来,他在病房里总是眼巴巴的看着窗户的方向。”
(火车上码字的。亲爱的小天使们,晚安啦!)
第1774章 军嫂重生文中奇葩小姑子13
程怀夏人很好,说话爽利不做作,待病人如春风般温暖。
邓致华宝贝似的留着一脸络腮胡,陆主任怎么劝都不愿意剃,猛一看野人似的。
但程怀夏从未对邓致华另眼相待,工作态度认真负责。
“等再过段时间,邓连长就能下楼晒太阳了。”
舒安歌抬头往窗子处看了眼,308号房的窗帘大开着,阳光从玻璃窗中照了进去。
程怀夏跟兄妹俩说会儿话后离开了,舒安歌替宋红旗整理下衣服,笑眯眯的问:“大哥,你觉得程护士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
宋红旗在感情这方面还没开窍,被妹妹问的有些迷惑。
“听说程护士还没谈对象……”
舒安歌神秘兮兮的压低了声音,宋红旗老脸一红,急忙摆手到:“别瞎说,程护士人很好,让人听到该误会了。”
急匆匆的说完这话后,宋红旗补了句:“爹娘不是寄信过来,说已经给我在村里订婚了,是大姚村段家的,应该是叫段小穗吧。”
家里还随信附寄了照片过来,只是宋红旗那时一直在忙着执行任务。
等任务忙完了,他又受了重伤,所以就没来得及给部队打报告结婚。
宋红旗还有一个考量,他伤的过于严重,可能留下残疾等严重的后遗症,以后很难在部队待下去。
虽然在外面面前,宋红旗信誓旦旦的表示,就算瘫痪在床,也不会放弃希望,会糊纸盒子赚钱。
但关于成家立业这事儿,他还真的有些迟疑。
残疾不是小事,他不能自私的拖累人家一辈子。
听家里说,段小穗还比他小好几岁,今年才二十,正是女孩子最好的年纪。
“哥,你喜欢段小穗么?”
在g省待了一个半月,舒安歌一直没提段小穗三字,宋红旗也没问家里给他订的对象,这是兄妹俩第一次谈起她。
“呵呵,看照片挺好的,爹娘觉得合适就合适。只是我现在这情况,谈婚论嫁不是害人家姑娘么。我半月前,已经托人给家里写了信,让他们解除了这门亲事。”
说这话时,宋红旗不是不遗憾。
男大当婚女大当嫁,他在部队里待这么久,看着兄弟们一个个都娶了媳妇儿,生了闺女和小子,哪儿会不羡慕。
舒安歌还真不知道,宋红旗办事儿这么利索,已经托人送信回家解除亲事了。
算日子,家里的回信也快该到了。
只是,以段小穗的性格,会轻易答应解除婚事么?
马上就要到午饭时间了,舒安歌推着宋红旗回了病房,邓致华眼巴巴的望着她:“要开饭了么?”
“还没,要等一会儿,我回家属院拿,今天是寿字鸭羹和一品豆腐还煮了豆浆。”
邓致华满脸堆笑,就差冲舒安歌摇尾巴了。
就在这时,护工小吴敲门进来了:“宋连长,你家里来的信!”
他满脸喜气,比自己收到信还高兴。
这年头电话机还没普及,发电报又贵又不实惠,写信是最划算的沟通方式。
厚厚的牛皮纸信封,被小吴交到宋红旗手里。
他将信捂在胸口,激动了好一会儿,这才用粗大的手指小心翼翼的将信封打开。
里面装着两叠信,一叠背面写着“宋红旗”亲启,另一面则写着“宋红珊”亲启。
“珊妹儿,这封信是给你的。”
宋红旗直接将信递给了妹妹,自己则打开写着自己名字的四张稿纸。
稿纸上满满的都是字儿,看稚嫩歪斜的笔迹,应该是爹妈口述,弟弟执笔写的。
有些字太复杂宋红星不会写,就用拼音或者别字代替。
“哥,你先看信,我去打了饭过来。”
舒安歌将信塞到兜里,下了电梯后,才将信纸展开,一行行看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