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安歌来到这个世界的节点不巧,原主已经和刘芸娘换身份两个多月了。
二人换身份,是汤氏带着舒安歌还有自己女儿以及两个庶女,到云山寺上香的时候。
剧情提示太过简略,舒安歌只知原主是落水,脑袋碰上石头后,跟刘芸娘换了身份。
至于原主为什么会在寺院落水,她也不清楚。
舒安歌手按着额头,心情有些沉重。
她决不能坐以待毙,静等刘芸娘熟悉周府的环境,鸠占鹊巢赢得众人“欢心”。
虽然那样的“欢心”,舒安歌一点都不想要。
想到这里,她拍了拍脸颊,打定主意要加快步伐,将两人身份换过来。
问题来了,这种怪力乱神的事儿,她该怎么解决?
有了上个故事,被判定“作弊”的经验。舒安歌深知不能操之过急,要谋定而后动。
她闭上眼睛,默默感受着周围的空气,丝丝缕缕的灵气,让舒安歌眼神一亮。
有灵气,就代表着这个世界,她多了一种可调动的能量。
但是灵气太过薄弱,想靠此修行,无疑痴人说梦。
可舒安歌也没打算修仙问道,将宅斗变成修真大片。
她要搜集灵气,不断壮大自己的神识,以后碰上慧空大师至少不会吃亏。
刘芸的娘亲王三娘,虽然懦弱,但对刘芸是极好的。
所以,刘芸在突然成为官家小姐后,心中唯一放不下的就是娘亲。
这个时候,刘芸娘亲还不知道,她的女儿已经换了个里子。
原主成为刘芸的时候,对方在山中捡柴,意外摔了一脚,摔的地方离云山寺还不远。
伤了脑袋后,原主发了烧,六七天后才清醒过来,半个月才能下床。
下地没多久,刘芸就被亲奶奶赶着干活了。
原主性子刚硬,虽然没有过往记忆,但面对原主奶奶和爹爹的压迫,依然十分具有反抗精神。
这才两个月,周令仪就跟原主奶奶杠了好多次。
刘奶奶一个乡下泼妇,哪是好惹的,挑唆着儿子踹了孙女一脚,周令仪就躺到地上养伤了。
刘芸娘没生儿子,所以在家里说不上话,经常被婆婆嫌弃。
除了刘芸外,王三娘还生过三个闺女,一个生下来送人了,一个淹死了。
还有一个养大七八岁,卖给人做童养媳了。
眼看着刘芸都快到嫁人的年纪了,王三娘还被丈夫逼着生儿子。
第二日,舒安歌身体略好了些,就被刘奶奶呵骂着赶出去干活了。
王三娘神情凄苦的望着女儿,手里抱着洗衣裳的木盆,没敢拦着婆婆。
她早就认了命,只盼着女儿能找个良人,不像她这样受一辈子的苦。
舒安歌没跟刘奶奶杠,相比起待在庄子里,她更喜欢到外面。
打柴对她来说一点儿也不难,刘芸是农家女,即使这两个月多病多灾了一些,身体依然比普通女子强健。
舒安歌背着竹篓,腰间别着斧子,朝渡云山进发。
云山寺就位于渡云山,半山腰处。
此时正是夏季,山下热燥难言,山中蝉鸣鸟叫清清爽爽。
舒安歌寻了个没人的地方,将竹篓放好之后,依着记忆练起了功夫。
虽然她现在练功,有一定概率便宜了日后换回身体的刘芸。
但为了自己的安全,她还是要将功夫捡起来。
而且,除非像舒安歌这般,早已在武功练入至臻之境的人。否则,单凭身体印象,哪儿能那么轻松的将功夫使出来。
练功结束后,舒安歌身上出了层薄汗。
她提着背篓,沿着崎岖的山路,继续往上走。路过一个隐蔽在林木中的清潭后,舒安歌思量片刻,决定在潭中清洗一下身子。
农家人不讲究,两三个月洗一次澡是很正常的事儿。
庄子里人多事儿杂,不方便洗澡。周令仪受不了这样的日子,只能关上门,用木盆盛了水,提心吊胆的擦身子,生怕被外人闯入。
这次她昏了两天,身子又闷又热,潮的人难受。
舒安歌耳力极好,她将外裳放到湖边抬手就能碰到的地方,小衣则在潭水中清洗了一下。
清凌凌的湖水,如温暖的手掌,轻抚着舒安歌的肌肤。
她在湖中,如鱼儿一般,轻松自在的游来游去。
陈光昭如往常一样,脚步轻快的朝清水潭走去,想要洗去身上灰尘和汗水。
尚未走近水潭,便听到水花溅起的声音,还有一句娇叱:“是谁!”
舒安歌匆匆披上外裳,背对着脚步传来处,将里衣系好后,这才拧着眉毛转身。
她耳力虽比普通人好,但学武之人脚步轻盈,对方离她十几米时,她才察觉到岸边有人。
陈光昭一脸茫然的望着站在湖边的女子,“啊”了一声,急忙背过身去。
“姑娘莫要惊慌,在下不知水中有人,这才惊扰了姑娘。”
也怪之前舒安歌太过放松,游了好一阵后,兀嫌不足,干脆沉在水底,练起了闭气的功夫。
陈光昭只像平常一样,练武之后,到清水潭中沐浴调息,没想到会碰上陌生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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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66章 官家恶女VS武状元3
潭中女子就像突然从潭水中冒出来的一样,之前半点声音都没有。
男子穿着靛蓝色的棉布衣衫,腰背笔直如线,毫无猥琐之气。
舒安歌略松了口气,弯腰将背篓提起了,刻意压低了声线,装出村姑的模样。
“小女、女子,这就走。”
她刻意装出颤巍巍的声线,低着头背着竹篓,匆忙从陈光昭身侧跑过。
在经过他的一瞬间,系统提示音突然响起。
“本次任务攻略目标出现,当前好感度20。”
很基础的好感度,舒安歌脚步顿了下,借着调整竹篓的空档回头看,发现蓝衣男子已经转身面朝水潭的方向。
他倒是知避嫌,舒安歌这样想着,最后还是决定加快步伐离开了。
她现在顶着刘芸的脸,一点儿不想跟帝华分身接触。
哪怕对方的好感度,是对她的灵魂,而非刘芸的外表,她也不愿在此时刻意接近他。
慌乱的脚步声彻底消失后,陈光昭这才转过身,朝村姑消失的小路上看了一眼。
他原想在水潭中洗个澡,现在看来有些不合适。
换个地方洗澡也无妨,但想到方才的女子,陈光昭心中总有些异样感。
他细细回忆,这个声音并不熟悉。
对方从他身边经过时,观其裙摆的布料,是染色不匀的粗麻布,应该是附近村落的姑娘。
陈光昭没再想下去,他最近练功到了关键时刻,师尊一再提点她莫要分神。
山上偶遇帝华分身,舒安歌心中有些不平静。
她很好奇他在这个位面的身份,武林人士?还是学了一点武术的村野山民。
无论他是什么身份,都不妨碍她恢复身份之后与他结交往来。
舒安歌是踩着点儿回庄子的,她背着满满一篓柴,鬓边沁出细细汗珠,脸颊红红的。
“云娘,把柴火给娘,你先喝点儿稀饭吧。”
“死丫头,这么晚才回来,又跑到哪儿疯玩去了。”
刘奶奶坐在大石头上,一边剔牙,一边挑着三角眼骂舒安歌。
“今天捡柴比往日多了些。”
“我呸,你还敢回嘴。”
刘奶奶脱下臭烘烘的鞋子,抬手就朝舒安歌身上扔去。她偏偏身子躲了过去,鞋子正砸在王三娘身上。
王三娘弯着腰,将背篓放好,回头瞧着婆婆的鞋子,病容中又多了一分愁绪。
“不会下蛋的懒婆娘,还不快把老娘鞋送过来。”
刘奶奶翘着脚,对王三娘呼来喝去,她忍气吞声的捡起鞋子,恭恭敬敬的给王三娘穿上。
鞋子刚穿好,刘奶奶照着王三娘的腰踹了一脚:“憨货,就会生赔钱货,要你有什么用。明天十六了,记得到云山寺上香,带着芸娘将新做好的僧衣、千层底布鞋送去。”
“儿媳记下了。”
大周燕国崇尚佛道两教,笃信佛教和道教的信众都不少。
周令仪继母就是虔诚的佛教信徒,每年总要到寺庙中上几次香,供奉一大笔香油钱。
刘家贫寒,刘奶奶一心盼着儿媳添个小子,为刘家传宗接代。所以每月都让她们到寺中上香,为僧人们做杂役积累功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