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我怎么叫你?”
“你喜欢怎么叫怎么叫。”
在耍脾气,果然像猫一样。
“我就想叫你的名字。难不成你想要我亲自给你取一个?我想想,那就叫……Momo怎么样?可爱吗?我听说女孩子都喜欢给宠物取这个名字。”
“花泽。”
“花泽momo?”
“花泽辉气!”
辉,的确是个和他本人很相称的名字。虽然岛崎从未见过太阳光辉的模样,却莫名这样觉得。
“辉,我喜欢你的名字。”岛崎愉快道:“对了,听说亲手喂猫吃东西能增进好感度。怎么样,有没有稍微喜欢我一点?”
花泽差点噎住,这个人到底是有多厚颜无耻?
“没有也没关系,毕竟猫就是这样才迷人。”
花泽已经渐渐习惯听到这个人的胡言乱语了,在他看来,这是一种精神攻击,用来瓦解他的意志力。证据就是岛崎口中每次吐出这样轻飘飘的话语时,他总感觉心脏像被谁抓挠,痒痒的让他无所适从。
“想让我喜欢你,放了我不就得了?”
这不,还学会了还击。
岛崎又喂过来一块肉,还是恰好递到花泽唇前,让他怀疑这人是不是真的瞎了。
“好不容易捉到的小猫咪,怎么舍得放。”
“你没有我的契约书,不算我的合法饲主。如果被发现……”
“不被发现不就得了。告诉你一件好事,这整栋楼都是属于我家boss的不动产,平时是不会有人来检查的。”
花泽无话可说,但至少他得到了一个很有用也让他心凉了半截的信息——岛崎居住的地方果然不是普通的大楼。那么,安保系统肯定非同一般。就算他受过训练能够破解大部分建筑的安保系统,也没有十足的把握能从这里逃出去。
“怎么,不说话了?”岛崎见对方沉默,想来是自己欺负过了头。此刻的少年一定在飞快转动脑筋考虑怎么逃脱,却无论如何也想不出一条上策。感到不安才是作为孩子的正确反应,也才能让岛崎从他的游戏中觉出趣味来。
花泽不想答话。
他会开口接岛崎的腔,本来就是为了套出点有用的信息。从这只字片语中,他充分体会到对方完全没有把他放在眼里。
应该说,没有把现在戴上束缚器和项圈的他当做是个威胁。
岛崎亮是花泽的最后一个任务,而现在,任务还没有结束。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才会刚刚经历了一场恶斗,胸口还有血从绷带里浸出来,就有闲情雅致亲手喂想要他命的敌人吃饭呢?
“疯子。”花泽脱口而出。
岛崎不怒反笑:“经常有人这么说我。”
“你不怕我杀你吗?”
岛崎把最后一块肉喂给猫科少年:“怕得不得了。”
不能生气,不能生气,花泽拼命自我暗示:这是来自敌人的精神攻击。
他还没有重新冷静下来,收拾完餐具的岛崎便一把扯住了他脖颈上的牵引绳。花泽被对方粗鲁的力道拉得险些跌倒,一边嚷嚷着“做什么”,一边脚步不听使唤地跟过去。
“睡觉前得洗个澡。”岛崎说。
花泽把这句话消化了两秒钟,抬起头对上岛崎眯起来的笑眼,确认对方表达的意思和自己想到的是同一件事时,花泽再也冷静不下来了。
他用尾巴缠住矮桌的桌腿,惊恐万分道:“我不去!”
岛崎不顾他反对地拽住牵引绳,体重差让花泽连一点反抗的余地也没有。矮桌连同他整个人一起被拖着向前,桌脚挤得地毯皱起大片。
猫科人类普遍怕水,以淋浴的方式进行清洁是花泽能够承受的最大限度。人类使用的浴缸对他来说完全就是酷刑。这一点暂且不提,更重要的是手腕上的束缚器让他无法自己洗澡,显然对方打算代劳。
矮桌终于翻倒在地,花泽也被强行拖到了浴室门口。岛崎随手将牵引绳的另一端扣在浴缸的水阀上,然后若有所思道:“绑着手好像没办法脱衣服啊。”
花泽愣了愣,是要给他打开束缚器的意思吗?
事实证明他不该把岛崎想得太好。因为后者思索片刻转身离开了浴室,就在花泽忐忑不安等待半分钟后,他拿着剪刀走了进来。
“反正已经破破烂烂了,我会给你买新的。”
“你这变态……”花泽气急败坏,眼睁睁看着对方把他的上衣剪开,布料一点一点从身上剥离。他垂死挣扎抱住胸口,岛崎立刻抓住束缚器将他双手高举起来,让残余的布料彻底从身体上落下去。接下来,岛崎又扒掉了他的裤子,然后把他扔进刚刚放满热水的浴缸中。
没有双手的支撑,一落水花泽就险些被淹没头顶。也许是想到那名地下医生叮嘱过伤口不能沾水,岛崎立刻拽着牵引绳把他捞起来——像拽一个破布娃娃,半分怜惜都不给。
还是呛到了两口水,花泽将头伸出浴缸大口喘息。身体完全被淹没的感觉太糟糕了,这让他联想到被溺死般的窒息。想要爬起来却在水中使不上劲,扑腾了几下,花泽感觉自己的后背被人托住了。
岛崎也脱光衣服走了进来,就在他被水吓到神志不清时,对方已经悄无声音地坐在他身后。
“不会沉下去的,你看。”岛崎说。
相较于猫科人类的体温来说,那手掌过于冰冷,却很有力量地支撑着花泽的身体。
被碰到的地方酥酥麻麻的,花泽意识到此刻自己几乎要坐在岛崎怀中。在他背后不远处,就是岛崎的胸膛。
“害怕的话,靠在我身上也可以哦。”岛崎补充道。
心跳的声音又变得剧烈了,岛崎愉快地想。别看花泽在战斗时利落的狠劲,一遇到这种事情立刻就显露出未经人事而羞赧的一面,可比那些主动向他献媚的女人好玩多了。
花泽不敢回头,他知道后面的人像他一样什么也没穿。他并不是没有经历过同性之间的坦诚相待,可当岛崎直言不讳对他的占有欲望之后,这样的赤裸就被赋予了另外一层意义。
“放松点,洗个澡而已。”
一抔水被浇在花泽后颈上,打着泡沫的手紧跟着抚了上来。那双善于停止他人呼吸的手温柔得就像故意撩拨般轻轻搓揉。好在花泽已经烧得满脸通红,他的窘迫不至于再表现在脸上让自己更加难堪。
“舒服吗?辉。”岛崎把下巴放在少年圆润的肩上,低声问道。
“怎么可能舒服,恶心死了。”
花泽说了谎。猫科人类的本能让他在被触碰到的一瞬间就感觉非常不妙。他们都喜欢肌肤相亲,花泽当然也不例外。一直压抑着自己不去和别人亲密接触的后果就是,他饥渴的皮肤完全抵抗不了这类似爱抚的动作。
他感觉自己在岛崎手中,一点一点地融化着。
TBC
第四章 04
岛崎:其实我是个好人。
辉:我信你个鬼,你个糟老头坏得很。
箱:写这章我笑得好大声。
被沾满泡沫的手搓揉着皮肤的感觉让花泽一直紧绷的大脑忽然轻飘飘起来。本能多可怕啊,理智的弦就这样一瞬间断掉了。
岛崎的手游走到被浸泡在水中的少年的后腰上,滑落到两枚腰窝中间的皮肤时,呼吸声愈发急促了。当他的手指抚到尾椎时,那下方延伸出去的浸湿的猫尾不由自主竖了起来,从岛崎的小腹一路贴合到锁骨,尾巴尖儿蹭在他的颈窝里。
果然,猫科人类都喜欢被抚摸尾巴根部。看来和那几个热衷养猫的贵族小姐多聊了两句是正确的,获得了很多有趣的情报。
岛崎看不见花泽的表情,但可以想象,后者现在一定正咬着唇,让自己不要发出声音。想到倔强的少年努力保护着自己的自尊心,岛崎忍不住加重了手指上的力道。他握住那条湿淋淋的尾巴,细细搓揉,又将搭在他颈边的尾尖咬在嘴里。
“哈……”花泽终于忍不住吐息,低喘出来。
“别碰我的尾巴。”他说,试着把尾巴从对方的桎梏中收回来。可浴缸里是这样的狭窄,岛崎微微一俯身,就让少年的背纳入了他怀里。
“不碰怎么洗?难道你平时都不洗尾巴的吗?”
花泽知道对方是故意的,他甚至在享受自己的窘迫。就像在战斗时一样,自己任何情绪的变化都逃不过他的捕捉。他也不是不能理解岛崎为什么会对这种行为乐此不疲,就像他在拷问俘虏的时候,也觉得把对方倒吊起来浸在他最讨厌的水桶里很有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