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扬不会被家里人责怪，方凡不会出国，他们也不会吵架，还是会维持着最开始的好朋友关系。
只可惜，一切都是假设。
事情已经发生，就再也没有改变的可能。
无论是方凡还是张扬，都因为那件事受够了伤害。
有时江亦也会思考，就算没有当初的那件事情，是不是也还会有其他的事情影响到方凡和张扬，他们俩人的关系还是会改变，他们之间还是会产生裂痕。
这种未知的事情没有人能够预料到，他们唯一能够做的，也只有好好活在当下。
在方妈妈的视线逼迫下，方凡只能简单地把最后的判决结果跟两人讲了一下。
因为毕竟是犯罪未遂，再加上老师的道歉够恳切，方凡还是心软了。
虽然没有判十多年那么长的□□，但等他五年后出狱还是会面临长达十多年的监视，这样他也算是付出了应有的代价。
江亦听了却还是觉得方凡心软。当时那虽然是未遂，可那么多环节，不管少了哪个，方凡当时都会受害。
但今天这种日子，他也不想说那些扫兴的话，这个话题很快就过去了。
几人又聊了一会儿，方凡他们就要过安检了。
“那我们就出发了！”方凡笑着冲两人挥挥手。
江亦眼眶有些热，点了点头：“一路顺风，到时候有时间回来，一定要提前告诉我们！”
方凡上前给了江亦一个拥抱：“好，你放心！你和司哥也要好好的！”
江亦点头：“肯定的。”
方凡笑，压低声音说：“那我就等着回来吃你们的喜酒！”
江亦的脸顿时就有些红：“你瞎说什么！”
方凡但笑不语，视线扫过一旁的司京墨，对他做了一个加油的手势。
江亦这下不仅是脸红，耳朵也有些红。
“凡凡！”方妈妈叫了一声。
“哎！我马上来！”方凡回头说，随后又转头看着两人，“那我就先走了！”
“照顾好自己！”江亦道。
“一路顺风。”司京墨说。
方凡又冲两人挥挥手，就离开了。
江亦看着他的背影渐渐远去，眼里刚压下去的热意又涌了上来。
司京墨什么都没说，只是伸手揽住了江亦的肩膀。
从机场再回到学校，已经是下午了。
张扬看见两人回来，凑了过来：“司哥亦哥，你们去哪儿了？”
江亦自然不会告诉张扬真相，眨了眨眼睛：“请假当然是约会啊，还能干吗？”
张扬嘴里的一口水没憋住，直接喷了出去。
“原来你们请假是去约会？”老徐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两人身后，目光幽幽地看着两人。
张扬轻咳了一声，先溜了。
司京墨眉头皱了一下，颇为无奈地看了江亦一眼。
江亦吓得心里咯噔一下：“老徐，你听我解释！”
老徐冷哼一声：“不听。现在立刻，你们俩给我出去站着，今天下午一下午就不要进来了！”
江亦一脸苦笑，叹气站起身来，拿起自己的书和笔，低声道：“那看来我们今天又要在论坛出名了……”
他这声嘀咕并不大，但还是被老徐听去了。
老徐仔细想了一下，还真的会这样，于是半路叫停：“算了，你们就不要站在门外了，外面冷，站教室后面吧。”
江亦：“……”他就不该多嘴！
司京墨倒还好，什么都没说，还顺便帮江亦拿了书。
只不过两人在后面也没有站多久，下午第一节课甚至还没有下课，老贾就把老徐叫了出去。
没一会儿，两人也被叫了出去，一同出去的还有之前参加奥数比赛的同学。
江亦瞬间就明白了，这是奥数比赛的成绩下来了！
老徐还要继续上课，只能瞪了江亦和司京墨一眼，就让两人跟着老贾走了。
老贾脸上难得全是笑，看着颇有几分春风得意。
江亦问：“贾老师，我们这次考得还不错？”
老贾哼笑一声：“什么叫作不错！我们这次可是拿了奖的！”
两个全市一等奖，一个三等奖，光市一中高二一班，就拿了三个奖项。
那两个一等奖，自然就是江亦和司京墨的。
拿了市一等奖，就代表是可以参加省赛的。这次一中被选上的人只有三个，一班就占了两个名额。
老贾当然高兴！他不仅高兴，还异常兴奋，甚至已经开始幻想着之后再拿一个省一等奖了。
江亦也很高兴，但他对自己的水平还是有了解的，如实道：“我觉得省一等还是有点难度的。”
“难道你就不知道努力？”老贾挑眉，“反正我先把话撂在这里，你和司京墨，不管是哪个，必须给我拿一个省一等回来！”
司京墨抬了抬眼皮，语气淡淡：“不。”
老贾眼睛顿时瞪大：“你说什么？”
司京墨道：“不是一个，是两个。”
老贾：“……”
江亦：“噗。”
老贾：“你以后能一口气把话说完吗？”
司京墨嘴角难得露出一个浅浅的笑：“可以。”
老贾又跟几人说了几句，就把人先赶回去了。
省里的比赛还早，但是现在也要开始做准备了，对于之后的比赛，他们会开始做有针对性的辅导。
奖状还没有下来，老贾只是一早得到了消息，有些按捺不住，把几人叫了过来。
按照老贾说的，下周奖状是肯定会下来的，到时候也会在全校通报。
回教室的时候江亦咂舌：“司哥，你未免对我太有信心了吧？”
司京墨瞥了一眼江亦：“我是对自己有信心。”
江亦愣了一下，忍了两秒没憋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好！就冲司哥这句话，我觉得我稳了！”
年少恣意，无论是什么理想、梦想，在少年嘴里总会变得格外简单。
当然同样的，他们也会朝着那个方向努力奔跑。这个年纪的孩子不怕输，他们唯一害怕的，是没有了前进的理由。
一周后学校公布了这次奥数比赛的成绩，又在学校引起了一番轰动。
老徐一边夸，一边提醒他们不能太得意忘形。
老贾倒是不像老徐，他平时不夸人，一夸人饶是江亦这种厚脸皮，都有些遭不住。
这一次奥数比赛的成绩热议了一阵子后很快就过去了，马上就要到周末，更多的人还是把自己的注意力放在了复习上。
最终学校和老师商量后，还是觉得等下学期开学再进行奥数培训，但是平时的练习还是不能落下。
在每周的数学课结束后，老贾还是会单独留几张奥数试卷给江亦和司京墨，等两人做完后他再拿去批改。
两周眨眼过去，很快就到了期末考试前夕。
江亦最近有些注意力不集中，总是复习着复习着，注意力就到了其他事情上。
持续了两三天，不仅司京墨看出来了，一班的好多科任老师都看出来了。
最后老徐实在是没忍住，又把两人给叫到了办公室。
老徐很是直接，开门见山就问：“你们最近吵架了？”
江亦眼睛瞪大，想也没想就反驳：“怎么可能，我们为什么要吵架？”
老徐深深地看了一眼江亦：“那你要反省一下了，你为什么最近上课总是出神？”
江亦哑然，他也不知道要怎么解释。
司京墨就这个问题问了江亦好几次了，江亦都没有回答上来。每次不是绕开话题，就是瞎扯两句，拉着司京墨的手亲一下，直接把司京墨剩下的话给堵了回去。
最后司京墨还是什么都没有问出来，老徐自然就更不可能问出来了。
逼得老徐没有办法了，只能威胁道：“那你这次期末成绩下降的话，我下学期就给你们换位置了。”
江亦浑身顿时一僵：“还有这样的吗？”
老徐瞪眼：“那你是想成绩下降？”
江亦立马道：“我肯定不会下降的！”
老徐这才作罢，让两人回去了。
回去的路上，江亦重重地叹了口气：“我最近有那么明显吗？”
司京墨停下了步子，眉头微蹙，语气难得严肃：“到底发生了什么？”
江亦跟他对视，认真想了一下，其实他也说不太清楚。
大概就是知道要期末考试了，他有点静不下来。对，就是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