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燃轶事+番外(21)

“那老头不让我去?”他拖着步子,也跟在身后出来了。

“你去干嘛,化学品泄漏,你当是什么好事呢?”按了电梯,我又想起来差点忘了件事。

“对了,吉他还在我那,等回来给你吧。”

他撇撇嘴,不置可否。

“叮”

电梯来了。

“走了啊,别给张记者找麻烦,但也别跟他学得油嘴滑舌,反正没几天糊弄糊弄就行了”,不是我说,张记者跑企业,出去采访一身社会气。

“嗯。”

“拜拜”,门慢慢关上。

——

回家路上给顾轶打了电话,把专栏的事情交代清楚,顺便说了出差的事情。也是巧,想着拉开距离给自己想想清楚,老天还真就安排了这样一段时间。

我觉得半个月后回来,大概就能确认自己的想法了吧。

匆忙收拾完行李奔赴火车站。我查过路线,将近1小时的动车,到了之后还要转两趟中巴。那边目前比较混乱,几个同事在当地招待所搞了个临时记者站,但没人顾得上我,只能自己找过去。

紧赶慢赶总算上了动车,我的座位靠过道,坐下就一直在查相关背景资料,没留意过了多久,突然感觉身边有人一直站着不动。

是没位子坐吗?

有种压迫感,我皱眉抬起头,看见小缪半靠在我座椅边,说,“你这什么破位置,我找了半天。”

第28章 下乡

我是没料到前脚刚临别感言,后脚在动车上又见到小祖宗。他还是早上那一身装扮,没带任何行李,明显是从报社直接过来的。

“你干嘛来了?”我仰着头蹙眉。

“实习啊。”小缪挑挑眉,正好过道隔壁的大姐起身,他顺势坐下。

“谁让你来的?主编?”

“对啊。”

绝对在唬人。我当下拿出手机,作势要打电话,“那我问问他。”

“你问”,做了个请的手势。

还挺坦荡,主编真脑子进水了让小祖宗跟着?不可能啊。

何况以小缪妈妈对他宝贝儿子的呵护,知道是这种条件艰苦甚至可能有危险的任务,也绝对不会同意。

我半信半疑把电话拨过去,结果怎么着,老头愤愤说他拦不住,让我把人劝回去,不然没法跟娘娘交代。

挂了电话,我叹口气,“主编说他没同意,让你回去。”

“出尔反尔啊”,他嘴角一勾,从兜里掏出一张纸,“他可给我开证明了。”

“什么证明?”

伸手想去拿被他躲过,小祖宗隔着过道把纸展开,我眯着眼看,内容大致是证明缪哲在报社实习,参与采访。他没有记者证,这张证明或许能派上点用场,顺便把责任推给主编,小算盘打得够响的。

“那也是因为拗不过你”,主编对付我们有一套,对小缪却总是因为关系拉不下脸,“等会下车你就直接买回程的票。”

他抱个胸不再理我,假装往窗外看风景。

很快动车到站,我俩默不作声挤在人群中往外走。出了站我就往售票大厅方向去,被小缪喊住。

“你走错了,中巴不在那边坐。”看样子路线也摸的门清。

“我去给你买票,送你上车”,我回头,表情严肃。

“哦,那你去吧”,小缪脸也一冷,转头往另一边的公交站走。

我靠,他就这么走了我买票给谁,老子还拿他没办法了。原地气恼了几秒钟,我还是追过去,眼看小缪上了一辆中巴。

说是公交站,其实乱糟糟停了好多车,也没发现什么指引标志。

小缪上的是一辆普通的乡镇巴士,车头贴了大大的站名和线路。太阳好毒,我站在下面掏出手机,想查查是不是这辆车,就看见小缪探出头来,一副欠扁表情,“我问过了,就是这辆,上车吧。”

车里很闷,坐得很满,让人烦躁情绪放大。

“你到底非要跟着来干嘛?你知道现在什么情况吗?这可不是跑跑学校游泳馆。”

“我知道我都清楚”,他清了清嗓子,瞥了我一眼,“你可真啰嗦,就这么担心我吗?”

我俩就不在一个频率上,真是没法沟通。

沉默了一会,感觉自己要败下阵来,“什么都没带,你想在这呆多久。”

“不是说小半个月吗。我没来得及回家取,需要什么现买呗。”

看这一副少爷做派,生活真是对他太仁慈,“山沟里我看你能买到什么。”

小缪不以为然。

在这破车里咣当了1个多小时我简直快吐了,到了镇上整个人已经精神萎靡,正想掏出手机查查去哪转车,他拎过我的包背在身上,扯着我袖子,“走这边。”

在小缪的引路下,我们坐上了一辆更糟糕的车,感觉跑了十几年随时都要散架。车上气味难以形容,估计载过家禽。这时候我已经反胃得厉害,小缪坐在后面,看起来也不太舒服,弓着腰,手肘支撑在腿上不吭声。

就在这难受的档口,接到了顾轶的电话,不知道有什么事。但兴许是心理作用,突然觉得症状稍稍缓解。

“到了吗?”他问。

原来是一通没有主题,略表关心的电话。

“还没有...”

“不舒服?”他立马听出我语气的异样。

“没事,有点晕车。”

电话那头微微叹口气,教授对晕车也是无能为力。我以为他要说喝喝水吹吹风的废话,结果并没有。

“泄漏的化学品我查了查,发你邮箱了。”他顿了顿,“注意防护,口罩一定要戴,当地的水也先别喝,用矿泉水对付几天。”

“好...谢谢。”学数学的人果然很理性。

“挂了吧,打电话你会更加不舒服。”

“啊?”但也太理性了吧。

电话里传来一声轻笑,“不想挂?”

“咳,不是”,我感觉自己被绕进去,没过脑子就问了一句,“你在干嘛呢?”

说完就后悔了,在我看来这是一句能彰显亲密的话,合适对顾轶说吗?但距离很奇怪,会让人没有分寸。

你们有觉得吗,面对面往往是客气拘谨,隔着电话或网络反而有种虚幻的亲近感。

果然他顿了顿,然后说,“刚才给你查资料,现在给你打电话,等会要...吃饭。”

“啊...”怎么突然有种查岗的感觉,太诡异了,“都这么迟了,去吃饭吧。”

闲扯几句挂了电话,就听见小缪喊我,“陈燃,到了。”

----

下车的地方什么都没有,视线所及看不到一栋建筑。

烈日当头,空气中氤氲着水汽。中巴车哐叽哐叽开走,扬起一阵尘土。

“你确定没下错站吗?”我严重怀疑。

小缪抿着嘴唇,掏出手机来查地图,“不确定...”

我强忍不耐,走到旁边一颗歪脖子树下,想借小小的阴凉,半晌小缪也走过来。

“确定了”,他看着我,一脸真诚,“不是下错站,是坐错车了。”

第29章 路上

小祖宗是上天派来磨练我的。

看着他那一脸无辜我就想当头一记爆栗,但是够不着,忍下了。

这才从牙缝挤出一句话,“所以呢?”

小缪清清嗓子,“拦个车?”

“你看这儿像有车的样子吗?”

只有无尽的乡间公路和空旷,车影人影全无。

“我叫车”,他低头开始摆弄手机,试了半天才又说话,“好像不在服务范围…”

哎…我…

我真的想打他。

两个人都站累了,借着一小片树荫,蹲在地上开始研究路线,这才发现目前的方位是南辕北辙。

眼下有两个方案,要么原地等车回到镇上,再转上正确的线路,至于何时能等到只能听天由命。

或者走5公里到村上,那边倒是有直达的车,只是要绕道临村,速度慢得不行。

我们选择了后者,顶着大太阳,沿着一眼望不到头的路,往村里走去。

树影稀疏,微风送来的只有热浪。

“过来,我背你”,小缪喊我。

“不用,你好好背着包吧”,我走在前面,又晕又累,感觉腿已经是在无意识的腾挪。

他几步赶上来,把手伸出来遮在我头顶,试图挡住一点阳光。

不是,这小孩都从哪学的这么些套路?

“行了,别费劲了,好像我在奴役你。”

小缪拿死鱼眼斜我,手一放,不再吭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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