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生不如谈恋爱(12)

“被水包裹的屋子,限定的游戏地点;林,游戏引导NPC;答案,正确的时间点。”

庄宴缓缓说出目前仅知的几个游戏线索,所有的线索在他脑中就像一盘散沙,虽然都在一个盘子里却怎么也融合不在一块。

“宴哥,除了不能开门,你还得注意那个林。这个屋子里可不止一个林。”

孟和平解释道:“错乱的时间点改变的不仅仅有时间,还有存在于这个屋子内的人,下一刻,下一分钟,甚至下一秒你都可能见到曾经的你、过去的你以及未来的你。不过这个条件也仅限于生活在这里的人,玩家是不受限制的。”

“哦。这里有几个人?”庄宴落座在餐桌旁的凳子上,看向孟和平问道,“除了游戏的引导NPC,你还在这里见到过其他玩家吗?”

“其他玩家?自从我进入这个游戏副本后,见到的第二个玩家就是你。”孟和平不敢上餐桌,只把身子蜷缩在屋子的墙壁角,显然这两天的经历让他有些害怕,即便是有庄晏的存在也不能使他完全卸下心防,“晏哥,如果我说这个游戏根本找不到正确的时间点,所有的时间都是错乱的,我们会被困死在这里的,你信吗?”

“怎么说?”

庄晏双手插兜,靠在椅子背上,身子略微倾斜,两双细长的腿交叠在一起,鞋跟压在光滑的瓷砖地上。

刚从睡眠中清醒的他其实还有些迷糊。不过,这并不妨碍他对这个游戏空间产生的好奇心理。

孟和平接着说:“如果你在现在这个时候说是晚上,等会就变成了早上;如果你说是早上,下一秒就会变成晚上,总之根本就没有确切的时间点,又怎么让玩家给出正确的答案。”

孟和平越说越显得浮躁,他已经待在这里整整两天了,再待下去,他会被逼疯的。

“和平。”庄晏不知何时坐直了身子,看向孟和平的脸上带着一丝漫不经心的笑,“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悲观了。”

孟和平稍稍一怔,之后苦笑,“全是被逼的。”

庄晏抿嘴,对这个答案不置一词,他站起身绕过孟和平转向屋子的各个角落。这间屋子干净仿佛从未受到过各种灰尘、脏污的浸染,即便是他走路时落在瓷砖板上的一点灰,下一秒就会被自动清理干净。

孟和平探头探脑地跟随庄晏的步伐走动。

“晏哥,你发现什么了吗?”

庄晏瞄他一眼,回答:“这儿很干净。”

孟和平点头,“是很干净,可能是因为时间错乱吧,上一秒的垃圾绝对不会出现在下一秒。”

“是吗。”庄晏抬抬眼皮,似笑非笑地扫视了全屋一眼,接着目光顿在孟和平身上,然后再朝其他地方看去。

仅仅只是这么片刻,两人之间仿佛隔出了一道距离。

孟和平倒没有意识到什么,亦步亦趋地跟在庄宴身后,不过也就跟了几分钟,之后便想到什么似的突然转过身去。在他身后,站着一个与林格外相似的女孩,那一头微卷的长发,一身厚厚的外套,除了幼稚上许多的面庞,这就是林。

“你们在找什么?”林手里抱着一个鱼缸,鱼缸里蹦跶着一条金尾鱼。

“没找什么,我们就是随便看看,随便看看。”对于林,孟和平的态度总是带着几分害怕。就连说出的声音都小了几分。

“你的鱼缸很特别。”庄晏先是注意到了林手中的鱼缸,再是观测到林的改变。

那是一个普通的鱼缸,看上去和货物市场里摆地摊的那种没什么区别,有趣的是那个鱼缸内没有水,没有一滴水,可鱼缸内的鱼却在无水的环境里使劲蹦跶。

仿佛濒临死亡前的挣扎。

庄宴抽出插在裤兜里的右手,手指鱼缸道:“它不会死吗?”

“死,这儿没有死亡。”

林看了庄宴一眼,完全忽视孟和平的存在,她把鱼缸放在桌上,看着鱼缸内依旧蹦跶不休的鱼,说:“水赋予了它生命,可也限制了它的生活。活在水中既是痛苦,又何必要有水。”

庄宴轻笑声,说:“庄子曰:子非鱼焉知鱼之乐,你非鱼,又怎么知道鱼之所需?”

林顿了顿,随后肯定道:“它不需要水。”

庄宴耸肩,回了句意味不明的是吗。

孟和平站在一旁不敢插话,等林离开后才出声问庄宴,“宴哥,你和林讨论这个鱼对找答案有关系吗?”

“没有关系。”

孟和平:“……”没有关系,还问得这么透彻,透彻到他差点以为这鱼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

林走后,屋子陷入了沉默。

这间屋子不大,屋内的陈设更是简单,除了挂在墙壁上的那张全家福,庄宴几乎找不到任何与游戏相关的东西。

而那张全家福也仅仅是因为上头有林的存在才显得有些不一样。

“宴哥,好饿啊。”孟和平不知道自己呆在这间屋子找了多久,久到他的肚子发出“咕噜”一声呐喊,然后他有些眩晕的地跌坐在餐桌旁的凳子上。

庄宴停下动作,看向他说:“餐桌上有食物。”

孟和平摇头,勒紧了裤腰带道:“宁愿被饿死,也不被毒死。话说我们都在这里找了很久了,根本没有什么实际效用的线索,我们要不要……”

“嗯?”庄宴仿佛提起了点兴趣,转身正对孟和平,视线在他的肚子上稍微停留了片刻,之后瞥到他的裤腰带,再微微抽动了下嘴角。

孟和平:“宴哥,游戏的规则是让我们找到正确的时间点,可现在这的时间点全部都是错乱的,如果我们能够把时间控制在其中一个点上,那么我们算不算找到了答案。”

庄宴伸手理了理额间的碎发,走到他面前,居高临下道:“听着有些道理,但是怎么做?”

孟和平:“一个年龄段的林代表着一个时间点,小时候的林,长大了的林,以及这张全家福内的年老状态下的林。如果我们能够抹去其中两个林,就只剩下唯一的那个林,那么是不是代表这个林所在的时间就是正确的时间点。”

“抹去。”庄宴抬抬眼皮,嘴角略上勾,“你说的抹去是什么意思……杀掉吗。”

明明是格外凝重的词汇,却被庄宴仿佛玩笑般的说出,而且他的语气不带任何疑惑,仿佛笃定了孟和平口中的抹去就是杀掉的意思。

一个人会在什么时候轻而易举地提出这个词。

庄宴想,任何时候他都做不到。

孟和平非但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对劲,反而用力点头道:“只要解决了其中两个,剩下唯一的一个,那我们一定能够通关的。”

庄宴沉默不语。

孟和平还在游说庄宴,“宴哥,你好好想想,如果我们不这么做就会被困死在这里,如果我们这么做了,还会有活着的一线生机。我们不得不这么做,不是吗。我不想被困死在这里的,你也不想的,对吗。”

庄宴继续沉默,许久之后才啧了声,然后轻笑,“果然不是他啊。”

“所以。”

庄宴伸手一把揪住孟和平的头发,把他的脑袋重敲在餐桌上,发出一声重响,之后问:“你究竟是谁?”

作者有话要说:庄宴揪着某人的脑袋:惊不惊喜,意不意外,刺激不刺激。

某人:xxxxx(老子要被揪秃顶了)

第11章 抹杀

庄宴用了几分力度,“孟和平”被按在桌面上的脑袋压根动弹不得,只能从被碾压的嘴角里挤出一句话,“宴哥,你说什么,我不是孟和平是谁?”

“是啊,我也想知道你是谁呢。”

“我……我就是孟和平啊!”

大约是想要证实自己身份的心情过于强烈,以至于他丝毫没有注意到庄宴的手里何时拿了一把餐刀,然后轻轻地划开了他的手。

透明的糊状液体从刀缝里带出,这玩意跟血一点都搭不到边。

“你说你是孟和平?”庄宴把刀在这位自称是孟和平的家伙的眼前晃了晃,接着把那附着于刀片上的透明粘液擦在对方的肩膀上,再接着把刀尖对准了木制的餐桌插了下去。

立稳的刀刃距离那家伙的脸仅仅不过微寸。

刀面上映出那人难看的面色,不过几秒,那人的脸就变了,变得和林有些相似,却又不完全相同。

“你是怎么发现的?”那人问。

庄宴轻笑,“你是怎么打算骗我的,我就是怎么发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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