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野挂了电话，靠在墙边目光和陈助理的撞在一起。
“兄弟，钱难赚。”陈助理上前一步，拍了拍苗野的肩膀，“而且，这江家的钱，格外难赚。”
“太难了。”苗野摇头叹气，“我以为这事儿简单来钱快，差点给我整出PTSD。”
同样赚江家钱的两个人相视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
因为心里藏着事，江影早早地就到了初中同学聚会的地点，参加聚会的人来的还不多，各自三三两两地聚在一起聊天。
齐俊来了，郑茵茵他们几个还没到，江影走进房间，摘下自己的帽子和口罩，先找了个位置坐下。
他一来，原本就热闹的房间里更闹腾了。
“江影！我隔三差五就在热搜上看见你，亲切！”
“来，江二少给我签个名，我九岁的妹妹想要你的签名。”
“九岁不好好写作业追什么星。”江影接过老同学手里的签名卡，刷刷地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戚逐不来吗？”齐俊问他，“初中那会儿我坐你俩前排，成天身后都是鸡飞狗跳的。”
“应该是不来。”江影摇头，“那天我给他打了电话，他说最近工作很忙。”
“都是大明星，他怎么忙成这样。”齐俊感慨。
“我和他不一样，我糊，而且我心安理得地糊。”江影坦然。
认识这么多年，对于江影的“心安理得”，齐俊依旧觉得摸不着头脑：“你说你吧，不喜欢唱歌也不喜欢拍戏，当初怎么就进了娱乐圈呢。”
“我喜欢娱乐圈啊。”江影一拍桌子，意味深长地说，“多有意思啊。”
他从小对演戏无感，从来没觉得自己能演好什么，但是他对娱乐圈的各种八卦和黑料了如指掌，哪里有人掐架，他就在哪里发光发热。
戚逐不来正好，江影决定，在聚会开始之前，先给自己[蟹老板]这个微博账号正个名。
“你怎么还在玩这个？”齐俊转头瞥了一眼江影的手机屏幕，“三年前我就卸了，这app对我来说不是发泄，是找气受，趁早卸载，延年益寿。”
“为什么要卸载，很有意思啊，有事不要憋着，多掐几次才能长命百岁。”江影登录账号，“来，我让你看看我的高光时刻。”
[蟹老板]这个吵架专用号，江影用了三年，三年的时间，足够他的游戏段位挤进这个app所有用户的前列。
江影打开的app排行榜上，他的名次是第九名，活跃度却是全站前三，第十名叫[sunny]，活跃度也是前三。
齐俊看着江影的战绩，快无语了：“你们圈内，怎么就没人出个掐架综艺呢？”
“想法不错。”江影目不转睛地盯着手机屏幕，“要不你投资一个，我保证加入。”
齐俊：“你刚说让我看你的高光时刻？”
江影嗯了一声，再次选择了app上的“命题吵”，在命题区间一栏里选了娱乐圈：“带你感受一下这个app的爽。”
反正是饭前吵着玩，他没指望这次能抽到和戚逐有关的题，app匹配了对手，开始给他抽题。
“随便来一个吧，娱乐圈我懂得多，基本抽到的都可以掐。”江影给齐俊解释，“这个命题区的题对我来说，大多数都是送分题。”
命题吵架开始，随机分配的题目在屏幕上显示了出来——
[江影的演技烂吗？]
齐俊：“……”
江影缓缓在对话框里打出了一个问号。
第7章 这app是不是成精了
齐俊抽了口凉气，略感尴尬地笑了一声：“这app怕不是成精了，要不咱退出换一题？”
“没关系，能吵。”江影面不改色，“不在话下。”
齐俊：“……”
没必要，这真的没必要。
“这些题都是哪里来的？”齐俊有些好奇。
“都是近期微博和知乎讨论的热门话题，直接复制过来的，app也怕律师函警告，不会在娱乐圈这个命题区里无中生有空口编问题。”江影懂的多。
系统给江影匹配的对手已经进入了对话区，这次对手的名字叫[月饼]，对面是自选的立场，认为江影的演技还算可以。
[月饼]：在？
[月饼]：憨憨脸红.jpg
[月饼]：有一说一，江影的演技其实还不错，你不上黑他演技的那一部分，不然容易先入为主，你看有些瞬间，他的感情流露很真挚。
[蟹老板]：？？？
[蟹老板]：话不能这么讲，江影的演技那是有目共睹的烂。
[蟹老板]：微笑.jpg
在一旁观战的齐俊：“……”
“你的兴奋是真实存在的吗？”齐俊目瞪口呆地看着一脸兴奋的江影。
平时只爱自己的某个人，为了赢一局游戏，不惜自己骂自己。
“反正他也不知道我就是江影。”江影了乐呵呵地说。
[蟹老板]：江影的演技有多烂，不，他那不是演技，小学生背诵课文都比他背台词感情丰富。
[蟹老板]：台词功底差，情绪情感不到位，你知道吗，电视剧带上江影的名字，那就意味着收视率不行，电影带上了江影的名字，那就意味着票房低迷，我这么说，你能懂吗？
[蟹老板]：不要因为他爸是影帝，就觉得江影的演技有多好，演技这东西，在他们家可能是隔代遗传。
[月饼]：……
[月饼]：也不用这么说吧，江影还有那么多粉呢……
[蟹老板]：你跑题了，系统要扣你分了，粉多和演技烂有什么必然的联系吗，我跟你说，他粉丝也觉得他演技烂，是真烂，而且他本人一点都不努力，看不出他想好好演戏。
[蟹老板]：《恋爱悄悄话》一个雨中镜头，他ng到导演想要抱头痛哭，还有，我跟你说，他拍过的戏都够养活一个雷剧吐槽号了，微博有个号，天天就黑他，现在都五万粉了。
[月饼]：你tm是个黑？
【系统提示，“月饼”问候了对方的妈，扣除20分的信誉分数，扣满100将对账号做封禁处理。】
【系统提示，“月饼”退出游戏，本局“蟹老板”获胜。】
“命题吵架没什么难度，还是自由区有意思。”江影说。
全程观战的齐俊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只好勉为其难地夸了一句：“那你可真是太棒了。”
“正常发挥。”江影谦虚，“而且我也没说错什么，江影的演技，是有目共睹的烂。”
“你倒是，有自知之明。”房间里响起了另一个声音，戚逐不知什么时候走进了房间里，刚取下了墨镜和口罩，就听见了江影的那句“自谦”。
“只有我能说我自己，你不可以。”江影把手机往桌面上一扣，挡住了app的界面，转而看向戚逐，“你不是说不来吗，大晚上的戴什么墨镜。”
“你没问我来不来，我也没说我不来。”戚逐在江影的身边坐下，“我红，处处都得小心。”
“意思是我糊咯，也是，我俩的关系那么差，怎么会在一起吃饭呢。”江影说，“我俩不能扯上关系。”
“你俩的关系……”齐俊话说了一半又吞了回去，这两人的关系一直是个迷，外人也不好评价。
聚会的人渐渐到齐了，大家聊的话题也就集中了一些，他们的初中，算是H市数一数二的学校，培养出的学生质量也高，但是他们班里，现在留在娱乐圈的，就只有江影、戚逐和齐俊三个人。
初中的班主任老师也被请来了，张老师一进门就看到坐在里头的江影：“纪律委员？”
“哦对。”齐俊倒是想起来了，“那会儿江影是纪律委员，他攒了好几个本子，记的全是各种鸡毛蒜皮的事情，班上谁抄了作业谁上课打了瞌睡，他比老师还清楚……靠，我当初天天给隔壁班女生写情书，这事儿老班是怎么知道的？”
“那是他为数不多的爱好之一。”一直没怎么说话的戚逐突然接了一句。
齐俊：“？”
他们班从前的氛围就好，许久不见，大家却也没怎么生疏，无人夸耀自己如今的成就，聊的都是从前的事情。
“哎，你们还记不记得，学校不让点外卖，江影那会儿用戚逐的名字点，结果两个人一起被罚站。”
“对对对，还有一次，江影把检讨读得像rap，当时就有人喊着让他赶紧出道。”
江影：“几个菜啊喝成这样，多久以前的事了还拿来嘲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