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师有喜了,孩子是谁的?(8)

而就在姬长渊成人礼那日,扶澜看着姬长渊与钧天那八分相似的面容,心中又生出几分恍惚来。

然后,扶澜便提了酒,悄悄上了十方山。

可这一次,扶澜却见到一个狐族的妖媚女子从那山洞里走出来,媚眼如丝,而山洞中又传出来一声低低的轻笑。

“下次,我可不会这么放过你了。”

那狐族女子顿时掩面啐了一声,却又忍不住得意地扭着腰走了。

见到这一幕的扶澜,一颗心如坠冰窟。

但扶澜现在早已不是当初那个傻乎乎的小凤凰了。

两千年的时间,他已经是喜怒不形于色的扶澜仙君了。

所以扶澜什么都没说,只是静静提着那壶酒,下了十方山。

然后,扭头便再次去了天之涯。

这一次,扶澜同意了窥天镜的要求,但他要看的,却也不再是钧天爱不爱他。而是……钧天到底是如何在利用他。

然后,窥天镜里出现的影像让扶澜的心裂开了一次,又彻底碎了一次,最终化为尘灰,被狂风一阵吹散,什么都不剩下了。

扶澜曾经还抱过一丝侥幸,觉得或许钧天只是花心,可真相比他想象的更残忍百倍……

“他是天底下最后一只金翅凤凰了,地位尊崇,若是以后能统领大迦楼罗天,那西天我也极好拉拢。”

“当初我对他立下心魔之誓,说只要姬钧天还活着,便绝不伤他族一人。可他们金翅凤凰一族,却也只剩他一人了。而他却也立下心魔之誓,说定生生世世护我们轩辕一族平安,怎么算,都是我赚。”

“若是五千年之后再恢复不得,我只要哄着些他,金翅凤凰的心头血便可肉白骨生死人,虽然还是有些舍不得,但为了大业,也只有如此了。”

“让他带好长渊,日后又是我的一条臂膀,南海那群老泥鳅我可信不过,这世上倒也没有比他更对我掏心掏肺的人了,还是要哄着些,日后好用。”

还是要哄着些……

日后好用……

扶澜在听到姬钧天心中这两句话时,几乎要笑出泪来。

一颗心千疮百孔,万劫不复。

他本以为只是姬钧天花心浪荡,心悦的不止他一个,却没想到这压根就只是一个局,他不过是个工具……

对于工具,自然只能是好不好用,又何来心悦一说?

闭上眼,让窥天镜抽干了半身的血,扶澜几乎是跌跌撞撞回到了自己的行宫。

那一夜,他不停地发脾气,不停地喝酒,摔碎的酒坛几乎都布满了整个长华宫。

姬长渊来劝,也被他赶了出去。

但最后……

是谁收拾的残局?

又是谁给他轻轻盖上了被子,还抱着他,低声安慰。

扶澜原本以为那是他过于执着姬钧天而产生的幻觉,可就在这梦里,他又为何如此清晰明了地记起了那人拉着他的手,轻轻拭去他眼角泪痕时的温柔触感……

难道……?

一个激灵,扶澜竟是就这么被梦中的思绪给惊醒了过来。

·

头顶是明黄色的帐幔,夜明珠悬在正中央,散发着淡淡的柔光。

扶澜眼前的景象从模糊逐渐到清晰,然后他才猛然发觉自己已经出了一身冷汗,背上的衣衫尽数湿透了。

微微喘息了两声,扶澜正想挣扎着坐起来,这时,他才感觉到姬长渊那一双有力而温热的手臂,而他这么一动……也碰到了姬长渊的胸口。

扶澜:……

扶澜深深吸了一口气,想着梦中的情形,心情复杂不已,心口更是一阵阵闷痛。

这会他抬手就想推开姬长渊,却又被已经清醒了几分的姬长渊收拢了手臂,紧紧抱住。

扶澜咬牙:“放开我!”

一只微凉修长的手覆在了扶澜的额头上,然后,姬长渊低沉的嗓音便缓缓落在扶澜耳畔:“阿青做噩梦了?别怕,我在呢。”

姬长渊这句话一出口,扶澜瞳孔微微收缩,竟是骤然怔住了。

下一瞬,他眼眶竟是不由自主地酸了酸。

但随即,扶澜眼睫颤动,又猛地别过头去,敛去了自己面上的情绪。

姬长渊感受着扶澜的异动,不由得在心中微微叹了口气——他的阿青,哪点都好,就是太要强,太倔强了。

所以这时姬长渊什么都没说,只是又抱紧了扶澜几分,还伸出手,试探着想要去抚摸扶澜脸上有没有泪痕。

而就在姬长渊略带薄茧的指腹轻轻抚摸到扶澜的侧脸上时,熟悉的触感让扶澜整个人不由得微微一颤。

电光石火之间,扶澜骤然想起一个朦胧而又零碎的画面……

看完窥天镜真相的那一夜,他发泄完,就喝醉了……

隐约就梦到姬钧天也这么温柔的拭去了他眼角的泪痕,然后,他便再也忍不住心中的委屈,猛地拽住了姬钧天的袖子。

“钧天,你为什么不喜欢我?你难道真的没有心吗?”

“我这么好……你为什么不喜欢我?”

他声音哽咽,泣不成声,终于还是吐出了内心深处最想问的那句话。

而短暂的沉默之后,一个温柔的怀抱静静抱住了他。

但,那个“姬钧天”却从始至终都没有说过一句话……

扶澜思虑及此,整个人瞬间就炸了。

第7章

随后,扶澜几乎是来不及反应,便猛地一把推开了抱着他的姬长渊,然后整个人就跌跌撞撞地冲了出去。

姬长渊也没料到扶澜会突然这么翻脸,竟是被扶澜一下子推得撞在了一旁的瓷枕上——

他伤势本就没有痊愈,这么一撞,脑中一阵闷痛,耳朵都嗡嗡作响,等他勉强爬起身,想要再去找扶澜的时候,扶澜早就不知道跑去了哪里。

姬长渊:……

闭了闭眼,姬长渊没有喊任何宫人,只是攥紧了手底下的床褥,手指都攥得微微泛白。

他实在是不明白,自己究竟是哪里做错了,才惹得阿青突然这么生气?

·

扶澜逃离紫微宫的时候,还勉强保留了最后一丝清醒。

所以,他是从小门出来的。

这个小门知道的人不多,所以扶澜出来的时候,也没人看见他。

扶澜神不守舍地回到了素问台。

由于百解仙君临走前早就吩咐过下人,所以那些下人见到扶澜的模样,也不敢多问。

一头倒在倒在百解仙君的床上,扶澜嗅着房间里点燃的安魂香,就放任自己,将自己彻底溺在了那床柔软的被褥里。

过了许久,他才茫然睁开眼,突突狂跳的一颗心,终于勉强安静了下来。

看着头顶淡青色的床帐,扶澜用手遮着额头,缓缓露出一丝苦笑。

他终于知道,姬长渊为什么一言不合就囚禁他,还不给他一点理由。

原来那夜的事,不是他的梦。

那个一直安慰他的人,也不是姬钧天,而是……姬长渊。

天知道,扶澜那天晚上到底情不自禁暴露了多少丑态……

天知道,他又在姬长渊面前说了多少姬钧天的坏话……

扶澜此刻深深吸了一口气,认命地想:不管是谁,知道自己一直爱重的师尊对自己的亲生父亲有所遐想,还像个怨妇一样纠缠不清的时候,都会觉得恶心吧……

更别说……扶澜当初为了让姬长渊相信他,还告诉姬长渊,自己同他的母亲也是好友。

头痛……

扶澜先前之所以一直想让姬长渊登位,也是不希望姬钧天这么一个冷血薄情,满心利用他人的天帝重掌大权。

但姬长渊在经过了那夜之后,又会怎么想?

只怕是觉得他得不到姬钧天,就恼羞成怒,撺掇父子反目吧?

难怪姬长渊先前跟姬钧天联系如此密切,难怪姬长渊自成人礼之后便对他有所疏远……

只怕那些断袖跟觊觎太子的传闻也是姬长渊放出去的……

原来这一切早有端倪,只是他扶澜自己,太过大意,没看出来罢了。

闭上眼,扶澜觉得自己现在掉进了一个陷阱里,四面都是尖刺,根本就没办法走出去。

原本扶澜还想着等救出成瑛和云凡再走,可现在他才意识到,从头到尾,姬长渊针对的人,都只是他。

微微打了个寒颤,扶澜忍不住就掏出了灵讯,跟百解仙君联系。

扶澜此刻心中只有一个念头:他要离开这个鬼地方。

灵讯亮起,闪烁了好一会,百解仙君那边才有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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