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苓诧异地回首望着他,此刻她不知道自己该点头还是摇头,毕竟她是真的闷了,可若是求他放她出去又于礼不符。
风涧溪见到她如此反应,莞尔一笑,继续道:”爱妃若是闷了,可以到外面透透气。”
苏苓眸子里立马闪现出一抹惊喜,却又想到什么,立马沮丧了起来,闷闷地道:”可是臣妾不会骑马,而且这于礼不符。”
风涧溪讶异她还会想到于礼不符,遂好心道:“无碍,这一路路途遥远,一径坐在里面,确实闷了点。到了风国爱妃可以不必讲究这么多礼仪。”
说罢吩咐了随风、随云为苏苓挽上一层面纱。风涧溪揽过苏苓,自轿子上飞掠出去,停留到了他那匹专骑的汗血宝马的背上,扶正她的身子,让她安坐好。
底下训练有素的风国将士们表面上虽未有丝毫变化,心底却无不涌起了惊涛骇浪,他们陛下向来冷漠如斯,何时曾这么温柔过。更何况是面对这么一名或许将会是敌国的和亲公主!
和亲队伍走得很快,这一日尚在晌午十分便已越过南疆的边境,步入了风国境内。
由于是御驾,边境内官员早已准备好了夹道欢迎。前面被派去开路的将军将领却知风涧溪不耐这些官员的阳奉阴违,便早早打发了他们多花些心思在治理政事上面。最好避免与御驾相撞,此次皇帝是迎娶和亲公主归朝的,不会在路途中耽搁去慰问视察官员政绩。
那些官员听了便唯唯诺诺地去了,感慨错失良机的同时也大大的松了口气。
第44章 昏迷
不多时,恰逢和亲队伍到了中午整顿休息的时间,放慢了行进的步伐。全部军队停留在了空旷的官道旁稍做休整便要继续行进。
苏苓因这半日于马上驰行颇觉有趣,她还未察觉到自己为何从没骑过马却不会不适应。只觉得比那缩在轿子里可要舒服得多,遂不喜这么快回到轿子里去。风涧溪知她所想也就陪她一起停在御驹之上,任凭马儿闲庭信步地走。
忽然一名红衣女子驾着烈马疾驰而来,后面还有浩浩荡荡的人追将过来。女子身上所着红衣似如嫁衣的模样,眼见着就被人追上了。女子孤注一掷滚身下马,众人都觉这女子要摔下来不死怕也会受极重的伤。
还在众人预见女子掉落之地的视线未来得及收回来时。平空里又有一名红衣女子飞跃从空而降下来将女子拦腰抱住稳稳着了地。
风涧溪不经意地将手在马鞍上紧了紧。苏苓飞出去救人在他意料之中也在他意料之外。意料之中是他早就知道她原本是会武艺的,但之前她一直是失去记忆的状态,连会不会骑马都忘记了。
众军士这才看清楚,那名女子飞出来从天而降的女子居然是和亲公主。之中有些个别鲁莽的将士不禁呐呐出声:“我滴个乖乖,这公主会武艺啊!有轻功还能飞呢。”
没有人料到苏苓会去救那名女子,这也是风涧溪没有料到的意料之外。他更不知此刻失去记忆和武功的苏苓如何竟然能够轻易施展借力拔地而起的轻功,难道她这么快已经恢复记忆了?
“不会,南疆的国师查看过她的身体状况,她不会这么快恢复记忆。”风涧溪在心底又反驳了自己的结论。
还未来得及继续蹙眉思考之际,便撇见苏苓已力竭软绵绵的要倒下来。风涧溪早已飞速掠过去将她抱在怀里,而苏苓也陷入了昏迷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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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日后,苏苓是在风国的泮宫里醒过来的。
风涧溪召了太医过来给昏迷中的苏苓诊治,那位德高望重的太医院院正探过脉象之后,捻着胡须一脸的欲言又止。
“院正以为离妃的病症何如?”风涧溪出声问道。
院正终是大胆地说出了他的猜测:“娘娘曾经似是失忆过,而今受了刺激所以才会有反常的举动,而此次昏迷也是因为精神方面负荷不了而引起的反应。”
苏苓急切想知道自己是否有恢复记忆的可能,脱口问道:“那依太医以为,本宫是否有可能想起过去的记忆呢?”
院正拱手一退而答:“卑职不敢断言,但依娘娘目前的情况来看,恢复记忆还是有可能的,然风险较大。若是娘娘受到更大的刺激,恐怕就不止是昏迷一二日这么简单了。”
苏苓听后,刚在心底燃起的希望瞬间又变成了失望,颓然地软倒在锦塌上。
风涧溪挥挥手示意院正退下去,院正也从善如流躬身而退。
“爱妃可是有什么烦心的事?”风涧溪察觉苏苓心绪的变化,随口问道。
苏苓一怔,从沉思中清醒过来,于榻上微福身:“臣妾叩谢陛下圣恩!”
风涧溪微微一笑: “爱妃尚在身体欠安中,可以不必多礼。”
苏苓复又躺下了,风涧溪亲手帮她掖好被角,柔声道:“爱妃好好休息,朕有空即来看你。”
苏苓作势又要爬起来,被风涧溪止住了动作,只得说了声:“恭送陛下。”
风涧溪一离开泮宫,随风、随云两人便赶忙赶至苏苓榻前服侍起来。
“公主……”随云看到苏苓醒来明显憔悴了的脸色,忍不住唤道。
苏苓安抚她一笑,“你们把我昏迷期间发生的事给我叙述一遍。”
“是。”随风答了,娓娓道来:“自那日公主昏迷后,国主吩咐车队快马加鞭,加快行程回了宫。”顿了顿,随风还是决定把发生的事都说给公主听。
“国主一路抱着公主回了宫,刚行至宫门口就被一群后妃截住了去路。国主一气之下怒封了公主作这风国四妃之一的离妃,赐座泮宫。”
“那岂不是我如今醒过来要应付一大群后宫的妃子?却为何不曾见到一个人影?“苏苓诧异了一下,问道。
随风、随云二人在苏苓期待的目光中同时肯定地点了点头。又说道,“是陛下吩咐了不让后妃过来打扰公主休息。”回答了苏苓的疑问。
“嗷~~”苏苓哀嚎一声,将脸埋进锦被中想继续装死。
“公主……”随风、随云二人齐齐唤道。
苏苓抬起泪眼朦胧的眼睛看着她俩,“我还病着,身体正虚,有什么事先放过我吧!”
随风无奈,只得温言劝道: “公主,四妃之一的容妃娘娘来看过你了,她原本位份在公主之上,公主醒了该当去请安才是。”
“后宫中谁的位份最高?”苏苓后知后觉得问起一个关乎自身的问题来。
随风 :“是容妃娘娘。”
苏苓: “那第二呢?”
随风:“是公主您。”
苏苓:“……”
苏苓放弃最后的挣扎,“好吧!我们收拾一下去拜访拜访容妃娘娘。”
“是,公主。”
随风、随云二人得了苏苓的指示,很欢快地帮苏苓沐浴更衣、梳洗打扮起来。
苏苓整个人都快被折腾得散了架,随风二人的所有工作才堪堪接近尾声。
一切准备妥当,苏苓一声令下:“走!”
随风、随云二人搀着苏苓,前面自有宫人小太监们引路往容妃娘娘的容华宫而去。
刚行过御花园的时候,就见容妃娘娘正与另一身怀龙嗣的宫妃在御花园中赏花。
苏苓过去招呼,唤了一声:“容妃娘娘……”那另外一位宫妃甫地看见苏苓,却攸的脸色剧变。
“你……”她叫出一声,表情犹如见了鬼了般模样,随即就昏了过去,幸好旁边有贴身服侍的宫人及时扶住了才没有摔倒。
“娘娘……”宫人也不知道发生什么,着急地呼喊。
容妃亦是不知何故,只吩咐了贴身的宫人将那宫妃先安置容华宫,召了太医来诊视。
又向苏苓招呼道:“离妃妹妹放心,先回宫歇着。这蔷美人许是被这御花园的花儿熏着了,待她醒来,姐姐定当领她去向妹妹赔罪。”
苏苓虽是疑惑,却也不敢多说什么,毕竟宫闱之事本就让人琢磨不透,更何况她这失忆之人,如何招架得住,回宫也好。
晚间,风涧溪却又来到泮宫。
苏苓诧异,下午在御花园发生的事他应当是早已知晓了。不仅没有治她的罪,怎么反而跑到她这里来了?难道不是应当去安抚一下受惊的宫妃么?对,听容妃娘娘说那宫妃是叫蔷美人的。
苏苓不敢多问,“陛下。”
“嗯。”风涧溪丝毫没有提及蔷美人的事,只问道:“爱妃身子可是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