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默涵见得他如此，当即摇着头，啧啧道。
那语气，依旧是有够轻飘飘。神情于平淡之中，似乎还透着一股子揶揄。
一向心高气傲的九长老，哪里被人如此待过？
“你——，噗——”
见状，愈加的怒急攻心。伸手抖抖索索一指直指向不远之处，施施然负手而立，端的是一派悠然模样的娇小少女，才刚刚说出口了一个‘你’字，喉间便是一甜，又是狂吐出一大口鲜血。末了，只能痛苦万分的紧紧捂住心口。
这是心口血，他此时不仅一而再、再而三的，大吐特吐鲜血，而且，吐的还全都是心头血。
这是大大的不妙。
而且，更不妙的是，他身体内的真元，仿佛如同干涸的湖水一般，极尽枯竭。偏偏，一股子霸道的真气灵力，却在他体内疯狂涌动，四处乱窜。疯狂肆虐着他的奇经八脉。
再这样下去，他的经脉很有可能会被这些报道的真气灵力给冲破、冲断。而他，也极有可能爆体而亡。
思及此，九长老就是一阵恐慌。
不，不，不，他不想死。
他还没有做成五重天洛城教分舵的舵主。甚至是那六重天上的洛城教总教主。怎么能够就这么死了？
他还想要冲击突破化神期，成为化神期、甚至是更高修为的大能修士，从而傲视整个九重天修仙界，让所有人，都在他脚下俯首称臣呢。
这一切的一切，这些美好的愿景与愿望，全部都没有达到。九长老咬牙，他怎么能够死？
怎么能够！
他不甘心！
他真的好不甘心，就这样爆体而亡、就这样去死啊。
真的真的好不甘心！
第3334章 你……你是炼丹师？
“你很不甘心是吧？”
就在九长老，既惊、且恐，又满腹不甘之际，冷不丁，不远处，一道清清淡淡的女声，再一次悠悠传来。
不用想，就知道，此番话，是出自何人之后。
除了苏默涵，还能是谁？
九长老闻言一怔，下意识抬眸望向那不远处的娇小少女，却见那负手而立的少女，此时也同样望向自己。
她依旧平静自若。却仿佛能够窥出他的所思所想一般，望向他的目光，似笑非笑、满含揶揄。
“你不甘心又能如何？事已至此。你还是安心赴死吧。”
“你——”
闻言，九长老再次怒急，换来的，自然便又是心口一阵钝疼，外间经脉气流乱窜，和口中再次狂吐鲜血。
这臭丫头，就是存心想要气死他的么？
痛苦万分之余，九长老恨得牙痒痒的想。
越想便越觉得，实在很有这个可能。
偏偏自己明知道是如此，却还是一而再、再而三的着了这丫头的道儿，每每被她气得狂吐心头血，伤上加伤。
实在是，这丫头说起话来，太气人。
无论是那神态、那语气、甚至是她那眼神……
九长老真的是想忍、都没法儿忍。
根本忍不住，好么？
然而，被评定为说话气人的苏默涵本人，却仿佛对自己的气死人功力一无所知，又或者，她根本就是满不在乎。
这不，任由九长老被气得不停狂吐鲜血，她却是连眼睛都不带眨一下的，又施施然开口道：
“都说了，这就是你们这些嗑药流的下场和代价了。你的命运，在你刚刚吃下那一整瓶震元丹的时候，你就应该早有觉悟了啊，不是么？”
突然间石破天惊的一句话，令得九长老震惊不已，甚至，连身上的疼痛都不顾了，直接失声大呼道：
“你……你居然知道震元丹？你居然认得我刚刚吃的那一瓶子丹药，是震元丹？”
这一刻，放入时间在一夕之间静止，九长老甚至是连呼吸都忘了，只是一脸愕然、又震惊的倏然瞪大了眼眸，一脸不敢置信的望向不远处的娇小少女。
怎么会？怎么会！
这臭丫头，怎么会知道震元丹。
而且还一眼认出了它？
要知道，这不仅是顶级丹药。也是秘药。
一般二般的人，根本就不知道有这么一种，可以无限催动修士体内真元与内力、灵力的丹药。更别提是只此一眼，就认出它来了。
除非……
电光火石之间，九长老突然间福至心灵，一个念头飞速在他脑海之中，一闪而过。
而后，他那略显浑浊的眼眸，不由得睁得更大了。望向苏默涵的神情之中，满满都是掩也掩饰不住的震惊，甚至，隐隐还含着也许连他都没有意识到的敬畏：
“你……你是炼丹师？你是一个炼丹师？！”
而且，还是一位于丹道一途，甚为精通，甚至可以说是登峰造极的炼丹大师。
只有这样的炼丹大师，才有可能，不过匆匆一瞥之间，就看出他刚刚服用的是震元丹。
还一口叫出它的名字来。
是了，是了。
眼前这丫头，只怕就是位炼丹大师了！
第3335章 最后的坚持
“哼，臭老头，算你丫还有点眼力劲儿。我家主人，可不就是位炼丹大师么？”
面对九长老的质问，苏默涵却并未曾立时作答，倒是不远处，围观着这边动向的小凰，颇有些沉不住气、又趾高气扬、一脸与有荣焉般的高声道。
闻言，一旁的小雪，也是点着头，一迭声连连附和：
“嗯嗯，我家主人炼丹最拿手、最棒了。”
对此，小雪宝石，它是深有体会的。
要知道，主人亲手炼制的丹药，那可是它的最爱。，每次能够吃到主人给它的灵丹，对于小雪而言，便是最大的享受。
给什么，它都是不换的。
“果……果然！”
原本的猜测，本验证成为现实，九长老有些怔怔，更有些释然与凄然。
难怪此女，小小年纪，就已经是元婴期大圆满的高阶修士了。
原来，她竟是一名炼丹师。
而且，还是一名精通炼丹的丹道大师。
这就难怪了。
想来，这个丫头，一直以来，都在自给自足，给自己源源不断的炼制和提供丹药。这才能够在修为上，有着如此的突飞猛进，不是么？
不怪九长老会如此以为，因为一直以来，他就是这么做的。
他的资质，并不算是很好。
不过，他本靠程家这样的修仙大家族，又深得程舵主的器重与期望。所以，从他刚开始修炼之际，他就开始嗑药了。
简单来说，这位九长老，就是苏默涵口中的嗑药流。
二百年来，他一直依靠丹药的辅助与催动，增长修为，从而达到了今天的修为境界。
一直以来，他便是如此，所以，也实在不能够怪这九长老，会以己度人。将苏默涵臆断为同你他一样，长久以来，依靠着各色丹药，以致修为境界不断增长，直至元婴期大圆满修为的女修了。
“哼，我奉劝你，最好还是不要以己度人的好。嗑药的代价，你还没有领悟到么？都说了，这便是你们嗑药流的最终归宿与下场，你怎么还不信呢？”
仿佛是堪破了九长老此时的心中所想一般，苏默涵倏然开口，悠悠道。
虽依旧是神色淡淡，然而，她的话，却如一计惊雷，轰得那九长老的一颗心，瞬间有了七零八落的龟裂迹象。
“你……你什么意思？我们服用丹药的怎么了？服用了丹药，修为境界上，便可以蹭蹭蹭猛增，有什么不好？我就不信，你小小年纪，就有了如此修为，真的从来没有依靠过一点儿丹药的作用和力量。”
“就算是真的一点儿都没有借助过丹药的力量，又如何？你自己不用而已。岂能说这么做，就不好？又岂能歧视我们这些，精于利用丹药提升修为境界的修士？哼！”
九长老怒瞪着苏默涵，色厉内荏的道。
这是他最后的坚持。
作为一个嗑药流修士，堵上嗑药流的所有执着与尊严的坚持。
他当然知道，像苏默涵这样儿的，从来不依赖丹药进行修炼的修士，是有多么看不起他们这些嗑药流。
可，他们嗑药怎么了？
嗑药也能够出高阶修士，就像他、像他的老祖，程舵主一样。这臭丫头，凭什么看不起他们？
第3336章 你还要执迷不悟么？
“你都快要被嗑药，给害死了。到得现在，你还要执迷不悟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