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现在给赵小欧打个电话,让他查一下他父母的银行账号有没有转账记录,或者给归属地是永城市的手机打过电话,查查给谁打的,然后再去房产局查一下住在哪里,要尽快。”张敬指着林悦的手机,“冯永宏我盯着,你放心打吧”
林悦拿出手机,开始给赵小欧打电话。
冯永宏突然想去百货商场逛一逛,虽然他身上没有多少钱了,但是他想看看体面的人长得什么样,体面的衣服是什么样儿,这二十年他不知道他到底是哪个环节出了错,活成了今日的模样,他觉得很累。等找到了梁佳音,证明他的清白,他要改过自新,活成新的模样,他暗自下定了决心。
走进了百货商场,一楼是化妆品和珠宝名表专柜,二楼是男装,他转着看到里面的人穿的干干净净,整整齐齐,店员看到每个人都会热情地鞠躬,来一句,欢迎光临。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笑容,他也试着笑了笑,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他觉得笑的很勉强,他的笑容与其他人的格格不入。他从什么时候都不会发自内心的笑了呢?
张敬看到冯永宏往百货商场里面走,赶紧跟了上去,百货商场人流量实在是太大了,容易把人跟丢。
接着他又走到了三楼,看着形形色色的人,没有人跟他打招呼,他觉得孤零零,突然,他走过了一家店,然后又倒退了回来。这个背影看着这么眼熟,但是他没有这个有钱的朋友。
他已经注意到了这一层的衣服,最便宜的2万多,但是还是好奇,就走进了店里的门,走进了那个女人,在背后拍了拍。门店的服务员脸已经笑僵了,看到冯永宏的时候,是错愕。因为她第一眼就看到了冯永宏的衣服,混着一股臭味。
“先生,不好意思,请问你找谁?”服务员此时也适时地不客气起来。
被拍中的人扭头,看到冯永宏脸上的笑容消失了,扭头就往外边跑,而冯永宏也看到了那个人是梁佳音。
冯永宏赶紧追了出去,吕鹏看到惊慌失措的梁佳音立刻明白是怎么回事了,也顾不上服务员拽着,让掏钱,就往外跑,“我回来给你,现在人命关天。”挣脱了服务员往外跑。
而服务员赶紧叫保安拦住梁佳音,她身上穿着店里的衣服没脱下来,那条裙子8万8呢,要是被顺走了,她也不用干了。保安听到了呼叫,马上堵住了一楼的大门,等着梁佳音跑到一楼。
林悦此时刚好被挡在了百货商场的外边,张敬刚才上扶梯的时候跟丢了冯永宏正在2楼找人呢,结果梁佳音就迎面撞上了张敬,张敬一眼就认出了梁佳音。他喊了一句,“陈佳颖,你居然在这儿。我是永城市刑警队队长张敬,你跟我回公安局。”
梁佳音脚上的高跟鞋此时跺在了张敬的鞋上,张敬手一松,梁佳音赶紧往1楼跑,此时保安已经等着她了,她看着没处跑了,扭头上了电梯,到了大厦的顶层房顶上。
而冯永宏也看到了张敬,他顾不得那么多,也坐了另一部电梯往楼顶跑,要把梁佳音找到。张敬看没有电梯了,爬了17层才到楼顶。
“你说你跑什么?那天晚上我都放你走了,我怎么可能会把你抓回去?”冯永宏看着梁佳音,梁佳音害怕地往后退,“你不要过来。”
“我真的不会伤害你的,我有几个事儿得问你,你先回答我。行不行?”
“你要问什么就在原地问我,不要再过来了。”梁佳音害怕地发抖。
“那天晚上你是不是看见谁杀的自己了?”冯永宏问出了这句话,而此时张敬也到了楼顶。
“你不要害怕,陈佳颖,我知道你是被拐卖的,你放心我们警方会帮你的。”张敬此时想拿出证件,但是一摸裤子,发现证件没了,估计是那会跑的时候掉的。
“对,你当着警察的面儿,把话说清楚。我们都不会把你怎么样的。”冯永宏赶紧说。
梁佳音不相信张敬是警察,因为她被困在南堡村3年就是因为轻易相信村民是善良的,此时他又拿不出证件来,更加可疑。而冯永宏无缘无故帮腔也有问题。“你们把吕鹏交上来,快。”梁佳音大喊。
林悦在外边看到了房顶上的人,赶紧出示了警官证,她带着保安坐上了电梯来到了顶层。
看到林悦上来的张敬,赶紧说,“林悦快把证件拿出来,陈佳颖不相信我是警察我的证件刚才跑的时候弄掉了,你赶紧出示一下。”
“好”林悦拿出警官证给梁佳音看。“请你相信我们,我们真的是警察,我们一定会公正处理你的案子的。”
梁佳音站在顶层哭着,摇头。“不会的,没有人能明白我的冤屈。被卖了之后,逼着跟村长儿子圆房,生了女儿。我这次下定了决心,抛弃了我的女儿才能跑出来,我要摆脱我过去的生活。但是我这几天每一天都在做噩梦,你们以为这件事是一场审判就能解决的吗?不,不可能。”
“你知道你的父母有多想念你吗?你丢失的时候,他们天天在警察局门口等,等着你的消息,你忍心再次抛弃他们吗?”林悦往前走了一步,“你如果不站出来,揭穿兰姨的真面目,买卖你的人的真面目,他们会迫害更多人的孩子。这也不是你想看见的对吧?”林悦一步步逼近,眼看着离梁佳音一步之遥。
“你别过来,我的人生已经毁了,你以为我还会在乎别人吗?”梁佳音大声喊着。
“好,我不过来。你的人生还可以从头开始,相信我。你曾经也是小有名气的作家”林悦拿出手机,展示了一张图,“这是你写的东西对吧?我看过,曾经的你是那么慷慨激昂,要揭露这个社会的底层的阴暗,你曾经被欧打过,被关起来过,你都没有妥协。我知道在你心里你是个有正义感的人是吗?”
梁佳音看着林悦,“我真的可以重头开始吗?”
“你可以的,相信我。”林悦趁着梁佳音思考的时间,一把把人拽了过来,“跟我去趟警局做下笔录吧,做完笔录你就可以见到你的父母了,我们警局同事已经派人去车站接他们了。”
“走吧,你也去一趟。”张敬看着冯永宏。
“警官,我去干啥?”冯永宏看着张敬,“我已经把问题都交代清楚了。”
“你不去还不赶紧回家?”张敬白了冯永宏一眼,“难不成想做警车给你送回去吗?”
“我马上走,马上走。”冯永宏赶紧走在了他们前面,他相信警方会给出一个公正的结果的。
另外一边,林枫和张美丽,开始调查李例这个人。学校老师认为,李例很内向,但是学习成绩很好。初中同学倒是有人反应他初中的时候经受过校园暴力,还多次被不同的人勒索要钱,林枫拿出谢行的照片问,是不是这个人。学生点了点头。而高中的室友提到,李例经常半夜跑到厕所去苦读,学习很刻苦。
“周日那天,李例也去厕所了吗?”
“这个不清楚,他那天,好像是回家了。说是家里有点事情,这次很奇怪,作业都没拿,第二天出现在教室的时候,人看来起来特别疲惫。”
林枫和张美丽又去询问李例的父母,他们以为孩子一直在学校,不知道孩子回来过。
林枫和张美丽回到了警察局,而此时梁佳音被张敬带回了警局,两拨人刚好碰见了跑到了警局门口鬼鬼祟祟的谢行,张敬故意说出,梁佳音是当时凶杀案的目击者,给林枫使了一个眼色。
梁佳音进去之后,谢行跑去找在网吧打游戏的李例。
“哥,你怎么来了?”李例蹭的站起来,从桌子上的烟盒里拿了一根烟双手递到了谢行的面前,谢行烦躁地拿走那根烟放到了嘴里,而李例也适时地点燃了打火机。
谢行一屁股坐在了谢行原来的位置上,缓缓吐了一口烟,“情况不妙,当时办事的时候居然有目击者,都怪冯永宏那个老东西,把梁佳音放走了。我们做的事情马上就要被警察知道了,这可怎么办?我不想再进少管所了。”
李例听到了这里,瘦弱的身体不自觉地抖了一下,想到那晚的事情,捅的那把刀还在他手上,这到底是个烫手的山芋,但是心里又想到谢行曾经对他做的事情就咬牙切齿,心生一计,“哥,要不这样,我们把冯永宏弄死,把他儿子叫回来,就说他爹快不行了,栽赃给他儿子,你看怎么样?这样他儿子就被警察认为是残暴的人,我们再告知警察张雷雷那日的行踪,这样铁板钉钉。就算弄不死冯永宏,我们也能让警察成功会怀疑上张雷雷的,我把藏在学校的那把刀再埋在他们家院子里,这样就万无一失了。而且你也说过了梁佳音与冯永宏有过节,就算冯永宏那日放走了梁佳音,但是梁佳音也不会放过弄死冯永宏的机会的,警察也会想到这一点的。如果这件事情变成冯永宏父子或者张雷雷或者冯永宏单独作案,我们就保全自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