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路边停的正是这辆越野。
赵子卿没有回家,而是去了另一个地方。这地方离丁一蓓住的地方不太远,他到了之后从车里拿出一早就准备好的东西,熟门熟路地上了楼。
一个小时后,他忙得差不多的时候接到丁可的电话,丁可要他去接她。
“怎么了?”他在电话里问。
丁可情绪不高,说想立刻看见他。
赵子卿在丁一蓓小区附近的麦当劳里找到丁可。他去的时候,她趴在那里,面前放着两个空空的冰激凌盒子。
“先别问我。”丁可赶在他开口之前说。
赵子卿牵着丁可的手回到车里,一路上什么也没问,把她带到了刚刚自己整理了一个小时的地方。
“这是哪里?”下车的时候丁可问他。
赵子卿说:“是我二十二岁之前住的地方。”
丁可环顾四周,这是个家属院,楼房有些年代了,几栋楼之间的景观池也已经干涸。
进了楼里,没有电梯,楼道狭窄低矮。经过二楼时,赵子卿指了指右边那户,说:“季琰家以前就在这儿。”
赵家住在五楼,赵子卿边上楼边对丁可说:“这院儿里有很多跟我差不多年纪的小孩儿,我们打小一起长大。后来大家成年,上了大学,开始陆续把女朋友带回家,但因为我谈恋爱特别晚,所以没机会把女朋友带回这儿。”
“所以你现在是在弥补这个遗憾?”丁可不解地问道。
“那倒不是。”楼道灯光昏暗,赵子卿小心搂着她走,说:“权当是我自己的一点儿小心思吧。这个家从来没有别的姑娘来过,我想让你看看22岁之前的赵子卿。我总觉得你想和我做的事情发生在这里会更有意义。”
作者有话要说:按照我这个字数,真的没几章了。
按照我的尿性,这本世界充满爱,下本必定就要搞事情。新文在专栏里,最晚五月让大家看到,想写一个澎湃一点的故事,缓一缓《与卿书》带给我的岁月静好……
有时候写了太梦幻的童话,余味会反噬自己。
但希望你们看这篇文时会感到快乐!
第52章
是一套三居室的房子,装修是十多年前的风格,多年未住人,家具并不齐全,但从一些细节可以看出来,这个家曾经被布置的很温馨。
丁可有些想象不到小赵子卿生活在这里的场景。
一家人搬走后房子就被闲置,罗晓秋曾打算出租或卖掉,赵子卿没同意。他不算特别念旧,但总觉得要是有能力把一些美好的回忆锁住,也算是人生中的一种浪漫。况且这一片说拆就拆,他这样的坚持不一定能持续很久。
他刚刚打扫卫生的时候还在想,等他以后有了孩子,也要时常带孩子过来看一看,让小家伙看看他爸爸小时候长大的环境,看看家里墙壁上的旧海报和书柜里大堆大堆的足球杂志。这里有他爸爸的童年和青春。
丁可很喜欢这个家,她从小生长在一个烟火气十足的环境里,她外公在楼下给人看病,迎来送往时,她会乐呵呵地趴在楼上的窗沿跟楼下的病人们打招呼。她外婆在二楼烧饭,香味飘到楼上,会先叫她一声,然后跟她一样探出头,叫一楼正准备收工的她外公。
她获奖的小片子拍的正是普通上海小孩的少年时光,她十三岁之前住的弄堂跟眼前这个家一样,承载了她最美好的童年记忆。
人身上的品性有一大半折射出他们从小到大的成长环境,家是环境的一部分。丁可很庆幸,她在外公外婆身上得到的圆满的爱,足以弥补肖唯和丁一蓓带给她的缺失。
她坐在赵子卿的书桌上想,小赵子卿虽然很少被父母陪伴,但他父母之间的爱情足够坚定,对他的关注也并没因为距离的遥远而缺席,这也是他的庆幸。
世界上的完美家庭实在太少,但“完美”二字因人而异,懂得珍惜的人往往能补足不完美的成分。
他们俩或许都是这样的人。
“热不热?”赵子卿拿了本旧杂志轻轻给丁可扇风。他前段时间回来通了水电,但忘了检查空调,刚刚去开才发现已经坏了。
“开始吧。”丁可双手环住赵子卿的脖子,三个字念得极有仪式感。
赵子卿哭笑不得,捏她的鼻子,“能不能别这么猴急?”
“我要是猴急,刚刚在车上或者是在楼道里就已经对你下手了。”丁可的视线落在赵子卿身后的墙壁上,那里挂着一幅书法,写着“乘风破浪”四个字。
她读出声来。
“乘风破浪……”赵子卿看着她也读了一遍,随后把她抱进怀里,推开了窗子。
两人迎着夜风倚靠在书桌上,交叠的影子落在地板上。
“我以前在这儿做过很多坏事儿。”赵子卿靠近丁可的耳朵轻声说。
“比如呢?”
“就不举例说明了,男孩儿跟女孩儿不一样,你不一定听得懂。”
“我有什么听不懂的。”丁可笑着按住赵子卿,问他:“都准备好了?”
“你需要我准备什么?”赵子卿也笑。
“你还要再洗个澡吗?”丁可问他。
“你觉得呢?”赵子卿反问。
灯被关上,丁可坐在书桌上,腿攀上去,两人在摇晃的树影下接吻。
院子里的路灯是古老陈旧的暗黄色,笼在两人身上,把旖旎的场景映照成一场复古老电影。
青春期的时候,赵子卿会做一些关于少年云.雨的梦,梦里的颜色和今晚的灯光差不多。梦里梦外不可描述的事情都在这个房间里发生。
那时候,他心里没有可以描摹的对象。
他虔诚地亲吻丁可的唇,像钻进过去奇妙斑驳的梦境,把丁可的脸和身体一并装进那时候虚拟的回忆里。
吻到丁可靠在他肩头喘气,他亲吻她的耳朵,对她说一些浑浊的话。
丁可在迷离中一颗颗解面前的衬衣扣子,赵子卿的比她自己的难解,她在烦躁中放弃,把赵子卿的手抓过去,让他自己来。
温凉的夜风吹不散攀升的体感温度,衣衫两件缠绕在一起,在跌跌撞撞中从书桌滑落到地板上。
脊背刚贴着桌面是一阵冰凉,贴久了,粘黏在上面,丁可在氤氲的水气里变成一条搁浅的鱼。
抽屉被打开,一枚提前准备好的东西被赵子卿塞进丁可的手心里。
背往窗边推,风掠过丁可的脸往赵子卿的心口吹。丁可感觉到汗液顺着额角往头发里渗,她抬起来抓住赵子卿的手腕,在上面摸到一根自己的皮筋。
皮筋被扯远,弹在了赵子卿的皮肤上。
“疼吗?”丁可问赵子卿。
赵子卿说不。
又一次,丁可更用力。
“疼吗?”她又问。
赵子卿回击的方式让她后悔自己刚刚产生的报复心理。
窗外月色朦胧,后来丁可趴在桌上看,她努力睁着眼睛,像困在迷雾中的一头独角兽,没有方寸的奔跑,想冲破阻碍,奔向密林深处。
赵子卿拿了个抱枕让她挡着头,唯恐她撞到玻璃。她觉得头疼不算什么,她心口压在坚硬的书桌上,说话艰难,肩头磨得更加难受。
来来回回,夜风不停歇,晃动的树影和人影也不停歇。赵子卿在细腻的肌肤上触到一片水渍,是混合的汗水。
忽然,路灯灭了。
清淡的月光下,丁可两个腰窝之间的“Sólo tú.”变得更加迷人。
Sólo tú——唯有你。
月光渐渐消散时,丁可蜷在赵子卿的小床上,说什么也不肯动。待赵子卿去浴室之后,她趴在床的边缘看地上的一堆湿纸巾。
赵子卿忘了准备垃圾桶,所以一切凭证都摆在眼前。此刻是凌晨三点。
一分钟后,丁可的手机开始振动,肖唯打来电话。
她没有接听,继续把手机调成飞行模式。赵子卿的手机也是飞行模式,是她趁他不注意的时候弄的。
赵子卿从浴室里出来的时候,丁可塞着耳机靠在床边,她对赵子卿说:“晚上就睡这里吧。”
“你爸去我家楼下堵你了?”赵子卿问。
“他现在恐怕没这个心思去找你的麻烦。”丁可又理了理赵子卿这句话的意思,拿抱枕砸向他的头:“你怎么什么都知道,真没意思。”
“发生什么了?”赵子卿从接到她起心里就猜到几分,眼下郑重问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