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傅宁和顾佳期的背影,彼得掏出手机拨通了一个电话,“少爷,傅先生和佳期小姐走了,对,佳期小姐今天没有唱歌。您放心上次的事情不会再发生了,我们会保护好佳期小姐的安全。”彼得挂了电话,他也是从一年前顾佳期受伤才知道顾佳期是少爷的朋友,很特殊的朋友,少爷命令他要保护顾佳期的安全,一年前少爷还把那个侦缉队长的老账翻了出来,听说,那王八蛋被撵出了南都市,断了一根手指头。
“车停到这里就行了,我走进去。”顾佳期指着路边的店铺,“要不你不好掉头。”
“行,那我就不送你了。你注意安全,到家了告诉我一声。”傅宁下车帮顾佳期把门打开,“请吧,顾小姐。”
“谢谢,傅先生。”顾佳期打开后座的门,把吉他拿出来,关上了车门,跟傅宁招手,就走进小区了。走过了大门口想起来前几天的快递还放在柜子里,忘了拿。又翻回去输入开箱码去拿。一个盒子,她晃了晃沉沉的的,也不知道什么东西。
回到家里,取出剪刀,划开胶带,看了下里面的东西。一套阿玛尼的男士西装,她以为自己看错了,又跑去看箱子的收件人,写着她的名字和电话号码,不过她就不明白了,谁给她寄的男士西装,这不是有病?名字和手机号都一模一样。她想了半天没想明白怎么回事,只好把西装放回原来的盒子里,盒子放到自己的衣柜里了。
才把盒子放了回去,就听见了敲门声。
“谁啊”顾佳期没开门,在猫眼里看了下,发现是吕燊,“干嘛?大晚上的,不要乱敲单身女性的门不知道吗?万一我出了什么事,就得赖上你了。”顾佳期气呼呼的。
“哟,今天这是吃枪药了?”吕燊笑着看着顾佳期。
“差不多吧,啥事快说,大姐我要休息了。”顾佳期眯着眼看着他,表示自己很困。
“你收到了一个快递吧,这几天,拿给我吧,那是我的。一套男士西装。”吕燊看着地上的剪刀,笑了笑,一切了然于胸,都在射程内。
“是吗?我看上面写的我的名字和电话,那就是我的。”顾佳期气呼呼地看着他。
“这一套西装好几万,你小心说话哟,要不警察叔叔不会放过你的。”吕燊捡起地上的剪刀,摸了摸剪刀上的胶带。
“说的好像就你知道超过两千块钱可以立案似的。”顾佳期翻了一个白眼,“你闲着没事儿干把自己的快递写我的名字电话干嘛?我的隐私就是被你这样的坏人泄露光的。”
“我在医院上班没白天没黑夜,经常错过快递的电话,你这不是天天在家,我看你也不上班,顺便帮我收下快递也算做好事,你应该骄傲的。再说了,你的电话还需要我泄露?”吕燊从顾佳期手里拿走她的手机,借着她的大拇指一摁,解锁了,然后展示给顾佳期看,“你安装了这么多软件,你再看看你的通讯录的人,你的电话号码早就不知道被多少家公司共享了,互联网时代你不该幼稚地谈隐私。前些年,运营商也卖号,你别问我怎么知道的。”说完得意洋洋的看着顾佳期,“如果你觉得我说的对,不需要你给我点个赞,把我西装还给我就是做好事了。我真的明天需要用,前两天把这事儿给忘了。”
“行吧,算你厉害,我说不过你,不过呢,你把你那天在酒吧的账给我结一下,咱们一手交钱一手交货。”顾佳期想起那天钱的事情了,觉得有必要提一提。
“行,你银行卡号多少,我现在打给你。”吕燊拿出自己的手机。
顾佳期拿过吕燊的电话,输入了自己的银行卡号“你还记得多少钱吧,不记得没关系,掏出自己的钱包看看,条子在里边。”
吕燊打开了钱包,看了眼金额,转了过去,顾佳期看了一眼889元,“得,你是真的抠门。早知道我把打车的小票也留着了。你等着,我去给你拿衣服。”
顾佳期回卧室拿衣服的时候,吕燊瞅了眼客厅,发现自己写的侦探小说放在顾佳期的茶几上,他心想,没想到你还喜欢看这种类型的小说?想到这里嘴角不经意间上扬。
“你一个人杵在那里美什么呢?有病吧你。”顾佳期拿着快递盒子,来到客厅就看见吕燊在那不知道陶醉什么。“给,你的快递。没事儿就赶紧回去吧,我累了要歇着。”
“佳期,你是不是特别崇拜这个作者?这书我也看过,感觉写的超赞。”吕燊说着自己竖起了大拇指,然后看顾佳期的反应。
“跟你有关系吗?没事儿赶紧走,你难道忘了,你前一秒才刚刚因为自己的抠门刷新了我的三观吗?” 顾佳期一脸不屑地回答吕燊的话。
“哦?是吗?再问你个事儿,今天晚上送你回来的那兄弟,跟你是什么关系?”吕燊说着不等顾佳期回答,吹着口哨慢悠悠地回到了自己家里。
过了大约5秒钟,顾佳期冲到了吕燊家门口,敲了好几下门“喂,你看见我拿快递,你不说一声,有病吧,吕医生!”说完气呼呼地回家关上自己的屋子里的门睡觉了。
☆、芳草孤儿院
“佳期姐,我好害怕。”晚上睡觉的时候忘了关窗户,夜里刮大风吹得窗户呼呼地响,顾佳期着了凉加上做噩梦,头上直冒冷汗,从梦中惊醒。
发现只是梦,黑着灯关上了窗户,光脚走在冰凉的地板上,倒了一杯牛奶,然后回卧室穿上拖鞋想打开灯摁了半天没有反应,跑去看电闸,也没有跳闸。“可能是该交电费了。”顾佳期坐在客厅的地毯上,烟盒里夹了一根烟,找到了打火机点火,点了好几次才点着。
一声不响地抽着,仿佛丢了魂,终于忍不住泪如泉涌,闷头放声痛哭。
那年顾佳期8岁,她的父母因为车祸双双离世,家中没有其它亲戚的她只能被送进了孤儿院,她本以为父母离世是最大的灾难,后来才知道从她来到芳草孤儿院的那天才是灾难的开始。
那天顾佳期穿着脏兮兮的裙子,头发还没有长长,短短的还有点发黄,脑袋前别着一个黄色的塑料发卡,她穿着公主粉的小皮鞋。她被芳草孤儿院院长领到了另外一群孤儿面前。她看到那些小孩用防备的眼神看着她,她不明白还有些害怕所以瑟缩地躲在了院长的身后。
院长是一个中年妇女戴着金属眼镜身材高瘦永远穿着一双红色高跟鞋。
才去的前几天院长和老师们待她很好,给她换上新衣服,帮她洗脸洗头发。但是上课的时候,她坐的那张桌子上面其它小朋友都不愿意和她一起坐。课间吃饼干的时候,没有人主动先拿饼干,她拿了之后其它小朋友才拿。他们都自觉或者不自觉地疏远顾佳期,而他们看院长的眼神中透出一种恐惧和沉默。
有一天晚上睡了一觉,第二天洗脸的时候她发现自己头发上的塑料发卡没了,她嚎啕大哭,不洗脸不吃饭鼻涕蹭到了袖子上她喊得嗓子都哑了。
“谁拿了我的发卡”她奶声奶气地问其它的小朋友,大家都不说话。
她这辈子都忘不了那一幕。院长的手背在身后,手里拿着一根细长的竹竿棍子,她指着所有人,“谁拿走了的顾佳期的发卡?”大家默不作声。
于是,院长摘下了自己的眼镜,看了旁边的男老师一眼,男老师在众目睽睽之下一个一个脱下了孩子们的裤子。那个屋子里有男孩有女孩,有青少年有儿童,顾佳期吓坏了,说不出话来。她已经顾不得自己的发卡了,她拽了拽院长的衣服,哭着说,“院长阿姨,求求你了,不要打他们,发卡我不要了。”院长站着瞥了顾佳期一眼,蹲下来看着顾佳期,“你记住,在这个屋子里,只有我能决定可以还是不可以。”
然后顾佳期就听见了咻咻咻的声音,孩子们自动面对墙壁站着低着头,没有一个孩子哭,顾佳期觉得这棍子仿佛是打在了自己的身上,有哭声很正常,可怕的是没有一个孩子吭一声。她闭上眼睛很害怕,可她还是听到了竹竿打烂了好几根,终于院长结束了战斗,扬长而去。
那个男老师再一个一个帮孩子提上裤子,顾佳期清晰地看见他们屁股上的快渗出血的棍子印。那天上午没有上课,中午吃饭的时候,只有她坐在凳子上其它的小孩屁股都很疼,站着把饭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