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派卖 身给我后(穿书)(35)

作者:云中扫雨人 阅读记录 TXT下载

“十日之内回来。”她松了手,扫了一眼缩在一旁的秋茗,开口道,“你随她一同去。”

殷夏收好腰牌,脚步匆匆的向外走去,在踏过门槛前却顿了一下,她回身看向贵妃,眉目轻敛,试图不露痕迹的自然道:“麻烦娘娘差人转告侯府二世子我的去向,为奴为婢的,若是被主家认为自己私逃了,抓回来杖责那可真是冤屈了。”

贵妃似笑非笑的扫了她一眼,那目光让殷夏无端觉得心底发毛。

她朱唇轻启:“好,你尽管去罢。”

殷夏压下心头异样的感觉,带着脚步虚软的秋茗离开了。

她拿着贵妃给的腰牌一路畅行的出了宫,直奔着西山普罗寺而去。

日头正当空,冬日的太阳并不热烈,那日光却仍是在努力着穿透厚厚的云层,将菲薄的温暖洒下,洒向山峦,也洒向高高的红墙之内。

归来的姬和缓步踏入长乐宫中。

郑衍虽暂时留在了京城,但是他暂时还不能官复原职,毕竟一国之君不能随意戏言,就算皇帝能听进他的话,他也不会天真地认为自己上下嘴皮一碰,就能轻易地左右帝王的决定。

他得先查一查那位新祭酒才行。

只要能抓到他为官几个错处,把他从那个位子上拉下来便好。

这样一来,大家就会发现这名新祭酒不堪重任,而郑衍兢兢业业多年却没出过什么大的差池,而恰好他还未离京。

如果顺利的话,到时候授意朝臣提及郑衍,皇帝两厢对比之下自然会有合适的决定。

姬和甚至有可能无需亲自开口。

不过他私下的筹谋,却是分毫不少的。

这着实是件麻烦事,不过想到那日她颤动的目光......

他的嘴角勾出一些笑意,明晃晃的泄露出,他对她带来的麻烦甘之如饴。

他想着心事推开紧闭的门扉,一只脚才踏入门槛,目光便下意识的扫过屋中,去寻那人。

紧接着他嘴角的笑意消失了。

室内空无一人,她,不在这里了。

————

西山普罗寺的寺院中,殷夏被小童子引着,到了道生所居的厢房处。

她推开门,瞧见道生正缓缓从内室走出,听到动静,他抬眼对上了殷夏的目光。

他一贯是一副万事如他所料的姿态,见到自己的小徒弟突然来找,丝毫不疑惑惊奇,只收回目光行至桌前倒了三杯热茶,道了一句:“来。”

殷夏依言过去坐下,双手捂着杯壁,暖自己被冻得冰凉的双手。

她细细的说明了自己的来意。

道生淡色的眸子满含包容的看着她:“你这是拂逆天意。”

殷夏与他对视,闻言只点了点头,应道:“对。”

道生笑了。

道生在普罗寺中颇有威望,凡是他开口的事情,寺中弟子不问缘由,都会尽力满足。

他们应道生的请求收拾出了一间干净空旷的屋子,又找来一些狂犬与未染病的犬,和数笼活蹦乱跳的兔子。

之后那十日,秋茗应殷夏的请求守在房门前,不许任何人出入,而他们二人埋头屋中,不知在做些什么事。

只是那笼中的白兔一日日的少了,那健健康康的活犬,进去一只便死一只。被戴着嘴套拴着脖子的狂犬,也渐渐病死,最后只剩了一只。

她守在门外,能闻到偶尔开门时,屋中涌出的浓重的血腥味。

某次,她在殷夏满脸疲惫的出来的时候,还看到了那柔弱的姑娘衣角上沾着的、染了血的兔毛。

若说不害怕,那是假的。但是秋茗知道,她的生机正建立在这些残忍之上。

到了第十日的时候,普罗寺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秋茗强忍着惧意,将面色不善的姬和挡在身前。

“让开。”他冷冷的看她一眼。

秋茗咬着牙,硬是一动没动。

“鸠九!”

看到一旁闪下的黑影,秋茗心中一片冰凉,她拦不住了。

可是他突然闯入打扰到他们,让他们在紧要关头功亏一篑怎么办?

就算没有,若是那位被他放在心上的、眼见就要飞上枝头变凤凰的姑娘,被这尊贵的公子瞧见了她憔悴可怖的样子,她会不会因此失去那多少人梦寐以求,而她却唾手可得的前程与荣光?

秋茗泪意上涌,那乌衣人到了她身侧,不论她怎样挣扎,仍是毫不怜香惜玉的将她拖向了一边。

姬和抬步上前,正要伸手推门。

恰在此时,那门吱呀一声,竟是开了。

伏在地上的秋茗,从她的角度一眼瞧到屋角处皮开肉绽、死不瞑目的兔尸。

她本就心神不稳,在这样恐怖的冲击之下,惊惧的两眼一翻,昏了过去。

鸠九拖着她悄无声息的消失了。

姬和停在原地,无声的看着门内的人。

她头发未挽,原本被呵护的如缎的长发,此时十分凌乱。往常清亮的眸子,爬满了红色的血丝,失了那动人的神采。他记忆中红润的嘴唇,此时也失了色泽,干燥起皮。

他眸子微动,目光落在了她的身前。

略过她一身灰扑扑的衣服不提,此时她胸前的衣襟上,染了一大片鲜红的血。

若是再细细的瞧,还能看见她的指尖上,那可怖的红色。

殷夏自然知道自己现在是何等尊容,也知道来人是他。

这十日他们一直在做一些重复的事。

说来简单,不过是将染了狂犬病毒的兔髓抽出干燥之后,再注入健康的犬身上,观察它是否染病,来判断病毒是否失去强毒性。

他们祸害了不少动物,才得到一点不知有没有用的“疫苗”。

此时她的师父正将那点宝贵的成果一点点的收集起来,殷夏听到动静,知道这人是来找她的,便匆匆开门,意在将他拦下。

至于其他的,那是丝毫顾不得了。

殷夏看着他,什么也懒得多想,只朝他虚弱的笑了笑。

她瞧着门外的冬日天光,紧绷的那根弦终于一下子放松了下来。

强压的疲惫迅速的占满身体,殷夏眼前一晃,顷刻之间支撑不住,一下子倒了下去。

姬和连忙将人扶住。

殷夏失去意识之前,看到他干净无尘的袍袖之上,沾上了一小块刺目的血污。

是她慌乱攀抓,攥紧他的衣袖时蹭上的。

————

殷夏的身子素来虚弱,此次废寝忘食近十日,熬的很了,一放松下来就陷入昏睡。

她整整睡了两天一夜。

醒来时姬和正守在她床旁,静静地看着她。

殷夏试图说话,却发现嗓子嘶哑。

姬和见状忙扶起她,喂了她几口温水。

殷夏喝完看着他笑,首先想到一事,便侧头问道:“贵妃娘娘差人同你说了罢。”

“说什么?”姬和故作不解,“说我应该将私逃的奴婢杖责几十?”

殷夏愣住了,她没想到那看着无比正经的贵妃竟将这话也转告给他了。

贵妃原来是这样的吗?

“我师父......”殷夏想问一问他那头的情况,却突然想起自己从没跟他提起过自己的师父,便连忙解释道,“啊,就是你曾见过的那个僧人。”

“在我定居京城之前,跟着他游历了不少地方。”

姬和听她这样说,面上显出不虞之色,吐出的三个字颇有些咬牙切齿的意味:“怪不得。”

怪不得他当年醒来之后,在京城再也找不到她;怪不得那日他在他面前,淡笑着让他放手。

殷夏对他无意中露出的敌意十分莫名,不过眼前有要事,她便没有管。

“我师父他那边怎么样了?”

“昨日郑冶和谢源之都去了普罗寺,他把他们两个单独叫进屋中,不许旁人在场。那两人出来之后,说道生大师让他们三日后再来。”

殷夏听到这里,一颗心终于放回了肚子里。其实原本她对他们的成果没什么信心,但是师父说他有办法。

她师父说的话,一向很有分量。

如今看来,他的确有办法。

这事她师父既然愿意顶着,她就乐得全抛给他,自己甩甩双袖,一身轻松。

骤然没了压力,殷夏浑身都犯起懒来,一下子缩回被子里,只想再睡个昏天黑地。

姬和却不由分说的拉下被子,让她的脑袋露出来。

“起来。”

殷夏拽着自己的被子,不情愿的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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