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派卖 身给我后(穿书)(31)

作者:云中扫雨人 阅读记录 TXT下载

说罢带着殷夏就上了马车。

最后还是郑冶挡在车前,梗着脖子却声气不足的说了“想去”,才让他上车。

郑冶确实对寺庙没什么兴趣,刚一出宫门,姬和便把他放出来,任他去寻祖父了。

殷夏随姬和到了西山脚下,一起上了百级台阶,绕过几棵梅树,终于到了普罗寺。

这儿香火鼎盛,因是大年初一,所以前来祈愿的信徒尤其多。

长乐公主进了庙中跪坐于蒲团之上虔心祈福,殷夏本以为姬和也要跟进去,四下看了看,见旁边一个小庙前也排了长长的人龙,一时好奇,便问这处是在做什么。

那人答,是道生大师在解卦。

道生大师?

听到这个名字,她一时间有些恍惚,怔怔的望着那薄薄的帘后,魂不守舍的喃喃:“师父......”

“你怎么了?”

姬和与长乐公主交代了两句便出来了,好一会儿才从人堆里找到殷夏,却见她神色不太对劲。

殷夏被他一声唤的回了神,眨了两下眼,下意识的瞟了眼那小庙,心不在焉的一笑:“没什么。”

三言两句讲不分明,而且她也还没搞清楚,师父怎么突然出现在了这里。

莫非是恰好路过?

居然也不知会她一声。

当初他还曾敲了敲她的额头,评她“凉薄”二字,如今看来,他老人家才是真的冷情冷性。

殷夏心中一念起一念又落,没注意到姬和眸中闪过的不虞和警慎。

她兀自沉思,没有理会他的意思。姬和主动将她的手握在手心里,睨了眼那小庙,道:“我们也去瞧瞧吧。”

殷夏“啊”了一声,点点头道:“好啊。”

等他们到了帘前,内里出来了一个小童子,他冲姬和道:“施主请进。”

殷夏也跟着动了步子,小童子却挡在她身前,恭敬有礼的说:“小姐请留步。”

殷夏无法理解:“为什么?”

“这是道生大师的意思。”

姬和回首冲她笑了笑,自己掀帘进去了。

殷夏在那一瞬,看到了帘内端坐的,自己那惯会装神弄鬼的师父,面上神秘洞明的笑意。

她心中突然一阵忐忑,有种老父亲约谈现男友的紧张感是怎么回事?

殷夏在那一亩三分地直转悠,最后见这院中人越来越多,腿都快迈不开了,便抬脚出了寺门。

刚一站定,就看到那百级台阶上,一个像小牛犊一样奔来的孩子。

正是郑冶。

他一阵风似的刮到了她面前,抓住着她的衣角便要硬生生把人拽走。

殷夏“哎”了一声,被他的蛮力拽的踉跄两步,连声问:“怎么了这是?”

这个天不怕地不怕的孩子难得求人,他稚气犹存的嗓音中竟有几分脆弱,抬眼看着殷夏哀声道:“别让我祖父走,好不好?”

“你帮帮他好不好,我,我......”他无亲无友惯了,从不觉得自己能平白得到别人的帮助,便绞尽脑汁的想要给她些好处,但是支吾半晌,他发现自己没什么东西是这人稀罕的。

一张脸憋得通红,他无措的看着殷夏,言语苍白的说:“我以后会报答你的。”

殷夏蹲下身,擦了擦他额角的汗,目光温和坚定地看着他:“发生什么了?”

他一个孩子知道的有限,三言两语也说不清,殷夏还是事后梳理的时候,才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

说起来,倒与她也有些渊源。

那日在明敬堂中,三皇子段承瑾因为谢轻菲与郑祭酒结了怨,而从天而降的姬和不仅当场下了他的脸面,还为了替殷夏出气,真在皇帝耳边吹了不少妖风。

恰有一日朝堂之上,段承瑾不惜以皇子身份下场,替谢轻菲的商行说话,恰好引爆了皇帝心中积压的不满。

他当场斥责段承瑾色令智昏,并勒令他以后不许再与那个商女见面。

段承瑾心中愤懑,但他现在动不了姬和,也动不得殷夏。

不过他一笔笔的都记在心里。

这段时日他的风波终于过去了,又恰逢郑冶闯了祸,于是段承瑾让他的近臣揪住郑祭酒的几个错处,借机弹劾了他一通。

这人既不能为他所用,最好还是不要官居要职了。

他也好出一出郁气。

最后,皇帝尊口一开,郑祭酒便要被贬去湿瘴之地了。

那样一来,郑冶与他唯一的亲人,是真的再难得见了。

所以连殷夏缝皮都能忍住不吭声的他,终于慌了。

殷夏与郑冶飞奔在道上,冲入了国子监。

在明敬堂外,她却看到孙学官正笑的谄媚,向新任的祭酒大人道贺。

孙学官也瞧见了她,盯着她看了一会儿才认出,这人就是那个处处与他不对付的菀青。

他计上心头,冲那新祭酒拱手道:“这人便是我先前提到的,那个祸乱纲纪,无法无天的学生。”

斜眼瞟了殷夏一眼:“妖里妖气,男为女服,当真是污了这清明之地。”

“老祭酒识人不明,大人可莫要再被他障目。”

新祭酒颇为鄙夷的瞧了瞧她那身装扮,冲身边小官道:“将他的东西收拾一下,给他吧。”

他眼皮耷拉着,将瞧不起人的样态做了个十足十:“菀青是吧,之后,你不用来了。”

孙学官扬眉吐气,殷勤道:“为大人接风的酒席已经准备好了,大人快去赴宴吧,不要被这些小事扰了心情。”

新祭酒掸掸袖子,神清气爽的阔步而去。

孙学官得意的看了殷夏一眼,尖锐的哼笑一声,追到新祭酒的身后去了。

殷夏面无表情,抬眼朗声道:“等等。”

第28章

新祭酒平白将她逐出国子监,于她而言当真是飞来横祸。

不过殷夏盯着因她出声而驻步的两人,没有争辩一词,只问:“祭酒大人在哪里?”

见新祭酒转过头来,殷夏又字字清晰的说:“那位端肃方正的郑祭酒,在哪里?”

新祭酒面色不善的看了她一眼,不知想到了什么,神情一变,高高在上的讥讽一笑:“他此时约莫已经带着那点寒酸家当出城了罢,啧,大过年的,也真是可怜。”

郑冶捏紧了拳头,一副要朝他冲过去的架势。

殷夏拍拍他的肩,冷静道:“我们走。”

他站着不动,殷夏又说:“去寻你祖父。”

郑冶满是希冀的抬头看她,却被殷夏兜头泼了一盆凉水。

那从不着急上火的姐姐,口中说出的话竟十分冷酷:“你现在什么也改变不了,冲动打人只会让事情更糟。还想被人抓到把柄吗?”

郑冶咬紧牙关,心中凉透,眼底却涌上泪意。

“走罢,去见他一面。”殷夏没有出声安慰,反而向前走去,“这是你现在该做的事。”

郑冶凶狠的瞪了新祭酒一眼,转头跟上殷夏。

她带着郑冶到东市雇车,没想到半天也没找到一个车夫。

也是,大过年的,这时代估计也不兴外出旅游过节,谁还雇车长途跋涉啊。

正没有办法时,殷夏余光一扫,在街道那头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

她走近一瞧,那拿着一根狗尾巴草逗店家的笼中鸟的锦衣小公子,果然是李瑾元。

殷夏唤了他一声。

他扭过头,看到一个灿若桃花的二八芳华的漂亮姑娘,眸子霎时一亮。

然后慢慢惊愕了起来。

这人......怎么那么像尚书府夜宴之后,就不知所踪的小菀儿呢?

李瑾元陡然想起,那日露出黑心真面目的魏子珣,冷冰冰念出的那句“我想对她做什么,便对她做什么。”

他一阵恍惚,想到小菀儿好端端的一个男儿,却被那人无情羞辱,逼着扮做女人,当真是太过分了!

他眼含热泪的捧住她的手:“小菀儿,是我对不起你......”

殷夏满头雾水,不知道他哪根筋又搭错了,将自己的手抽出来,左右看了看:“你的马车呢,借我用用。”

“在那呢。”李瑾元照实答了,然后摸摸脑袋,“你用马车做什么?”

殷夏没解释,拉着郑冶钻进车厢,李瑾元见状也爬进来。

“从东城门出去,沿着官道一直走,快!”

李瑾元又问:“出城干什么?”

殷夏看了眼掀开帘子急切的瞧着前路的郑冶,这才从头到尾的说了缘由。

此时,一棵高树之上,一个一身乌衣的男子瞧着那辆疾驰的马车,写下了“东城门,丞子车”六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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