标记我一下(35)

“那个Omega不转咱学校来了吗?是叫宋什么来着?”

“宋俊。”断眉舔了舔嘴唇,毒蛇似的盯在江淮身上,“这个扎小辫儿的就是那个Alpha。”他说:“高放,你们几个帮个忙,这崽种挺灵活……帮我把他抓住,我干点Alpha真正该干的事。”

原本是他看上宋俊了,宋俊让他帮忙把江淮打一顿,他也就答应宋俊了。

但现在可不单单是因为宋俊了。

宋俊已经无关紧要了。江淮让他丢面子,又自己主动找上门来……他现在看江淮,很不顺眼。

Alpha该干的,就是把一切看不顺眼的Alpha干趴下。让他跪下,让他像条狗一样认错,再像条狗一样夹着尾巴滚得越远越好。

高放打量向江淮,嘴角一咧:“好啊。二中的狗,就让他滚回二中去。”

一,二,三,四,五,六。

算上一身垃圾的黄寸头,一共六个人。

几个男生脱了身上的二中校服。

江淮抬了抬眼皮,一扫,他转而看向薄渐。

薄渐戴着口罩,只露出半截挺直的鼻梁和浅色的眼。

下一刻,薄渐的手腕被攥了起来,江淮言简意赅地说:“跑吧。”

“……”

断眉一愣,随即反应过来:“追上去!他们就两个人!”

江淮把薄渐拉得一起跑起来就松了手。他留给薄渐一个没有前后桌情谊的后脑勺:“跟上我,跟不上被人抓了我不管你。”

薄渐撵上去,和江淮差半个身位:“如果我被抓了,不是你连累的我么?”

江淮:“这话你去和那群傻逼说,别和我说。”

薄渐:“……”

长长的街道,两个人穿过人群向前跑。没人向后扭头看,都能听得见后面杂乱沉重的脚步声。

像是在被追杀一样。也的确是在被好几个人追。

薄渐长这么大,还从来没有做过他理亏到需要撒丫子跑的事。

当然到这一秒为止,他也没有做过。他是被江淮连累的。

黄寸头在后面跑,每跑一步他都感觉好像有烂叶子臭饭粒在从他身上掉,把他恶心得不行,慢慢他就落了最后头,跟最前头的两个人差出老远。

“我操,那两个傻逼他妈是狗托生吗,怎么这么能跑……”黄寸头先慢下来,“你们追,我擦擦衣服,恶心死我了。”

江淮还有心思从兜里掏出口罩戴上了:“你身上花露水的味熏得慌。”

“你喷的,谢谢夸奖。”薄渐说。

江淮扭头往旁边瞥了眼:“要是附近有墙就好了。”

薄渐懂他意思。如果江淮按他跳楼的劲儿翻墙出去,后面别说六个,追六十个,来四中一个班,都没有能追上他的。

但街边是一排门头店,大路平坦得别说障碍物,市政府恨不能连地砖缝都给你填平了。

薄渐问:“你练跑酷是不是因为你经常被人追着打?”

沉默半晌,江淮说:“滚。”

追出一个街区,断眉几个就要追断气了。

前面两个跑太快了,他们不拿跑一百的速度撵,一会儿就撵不着人了。但一个街区好几百米长。

“操!”

“李哥,要不、要不我们打辆车?”

“??”

但前面两个人还在聊天。

薄渐扭头:“那个宋俊……是你初恋么?”

“……”

薄渐没见过宋俊。或许见过,但宋俊大抵没有什么有价值的记忆点。他只是对高一下学期闹得沸沸扬扬的那件事略有听闻,最后以江淮受处分,宋俊转学收场。

能让江淮这样……在学校一心睡觉,两耳不闻窗外事的同学都想跨性别标记的Omega,薄渐大致构设出一个宋俊的模糊形象:“你喜欢他什么,他长得很好看么?”

江淮终于也扭头:“答应我,闭上嘴,可以么?”

但薄渐这次没有闭嘴。他说:“我只是好奇。”

江淮没有回答。

薄渐说:“好奇……你会喜欢什么样的人。”

江淮没有搭理他。他们跑出了一个半街区,人行道内侧从门头店变成了竖着连着石墩的铁栅栏,有两三米高。江淮跳上石墩,拉着铁栅栏顶尖刺中间狭窄的金属横档,斜攀着铁条翻了过去。

薄渐没停顿,跟着翻了过去。

铁栅栏这一边是居民小区。

断眉几个男生跟到这儿,睁眼看着两个人从铁栅栏顶上翻了过去。

一哥们儿看着铁栅栏顶上明晃晃的铁刺,裆下一凉:“李哥,咱这就不翻了吧……小区有正门。”

“操,他妈的等走到正门,江淮早他妈不知道跑哪去了!”

江淮往小区里跑了跑,就停下来了。

那几个傻逼追不过来了,追过来也没用。他翻墙就是转手的事儿。

江淮摘了口罩,靠着棵梧桐树慢慢蹲了下来,微微喘着气。他不知道薄渐累不累,反正拿短跑的劲儿跑这么长,他累。

薄渐走过来,立在他身边,递了包纸巾过来。

还带着体温。

薄主席讲究到连课本都要熏香除味,用的纸巾却没有味道。江淮抽了一张,又递了回去。

他把纸巾对折,擦了擦手心的汗:“宋俊身上有一种气质很吸引我。”

薄渐微怔。他静了下,问:“什么气质?”

江淮起身,把纸巾揉成一团随手扔进垃圾桶,没什么表情:“垃圾的气质。”

薄渐:“……”

江淮仰了仰脖子,咔吧几声。他活动了活动手腕,往前走了:“走吧,你不是要我请你吃饭么?”

薄渐看着他背影,笑了一声,也没有再问高一宋俊的事。他抬脚:“你不是没同意么?”

“一顿饭而已。”江淮懒洋洋地抬了抬手,“反正我吃什么,你吃什么。你没得选。”

薄渐跟着江淮东拐西拐,最后江淮越走越偏,拐到一条窄巷。窄巷刷的白泥墙,不知道多少个年头了,墙皮斑斑驳驳地在墙角掉了厚厚一层。

硕果仅存的破墙皮上,还粘着黑白红黄的小广告,“抽粪清洗”,“办证刻章”,“无痛人流”……“模特妹妹,上门服务”。

薄渐收回视线。

这种环境,不像是来吃饭,更像是江淮带他来黑诊所打胎。

这边离四中旧校区更近,估计也在处于政府的待拆迁用地。

巷子里还是有几间铺面,但开张的已经不多了。

江淮停在一扇旧式的合金门前,门把还是圆扭头。门开了道缝,门口也没有招牌,看不出来是卖什么的,合金门后挂了层青色的玻璃串珠门帘。

江淮扭开门要往里走,薄渐拉住了他手腕。

江淮抽出手,扭头:“嗯?”

薄渐微微蹙起眉:“这里是卖什么的?”

“饭。”江淮说。

薄渐顿了会儿:“没有……别的,特殊服务吧?”

江淮一下子明白了薄主席的意思。他似笑非笑地挑起嘴角:“半套二百,全套四百,包夜一千,来么?”

薄渐:“……”

江淮“啧”了声,神情懒散:“不过就你,最多花五十。”

薄渐低垂下眼睫,望着江淮:“你怎么知道?”

江淮:“那要不你试试?”

“试什么?”

“你要是能花到二百块钱,我叫你爸爸。”江淮说。

不想要爸爸。他又没有江淮这个儿子。

但薄渐问:“你和我一起?”

江淮嗤了声,转身拉门进去了:“我不和你一起,我付钱,我在你边上干看着?”

江淮进门,随手把在他单辫儿上的青色串珠拢到了边上去。小辫儿被拢到肩上,瘦削,在冷光灯下有点苍白的后颈露出来。他低着头,一截颈椎骨节微微突起。

薄渐掠过他后颈,轻笑了声:“我是个正经人。”

“哦。”江淮进门丢了个塑料菜单给他,“那正经人,你吃烧烤吗?”

作者有话要说:主席:不想吃烧烤·^·

第26章 事儿逼

薄渐接住了菜单。

就是一张小餐馆的塑料菜单, 配色花花绿绿,所幸摸上去没有油乎乎的。

薄渐从上扫到下, 稍感陌生。

羊肉串,2元一串。

板筋, 1.5元一串。

火腿肠, 1元一串。

煮毛豆, 5元一盘。

……

薄渐……没有吃过这种烧烤。

撩开串珠门帘, 内里是间狭窄的小屋,就放了排酒柜和收银台。从南门进,又从北门出。北门外是个开阔的小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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