娥皇摇摇头道:“长老说我没有占星的慧根,所以不学也罢。”
姬俊却不这样认为,许是巫咸占老有什么关于神女的不可告人的秘密也未可知。
但终究只是猜测,他们只当是自己想多了,便没有深究下去。
夜已深,他们欣赏完了夜色,便一同回到屋中去睡了。
大羿久久站在夜色之中,定定的看着后山的方向,其实,只要娥皇开心,他就在没什么遗憾的。
何况姬俊是他最好的朋友,也是九州之中最配得上娥皇的人。
既然他们彼此相爱相惜,除了祝福,大羿想不到别的词语。
只是他此时并不知道,每一夜他独立在夜空下的时候,身后总是默默站着一个守护他的影子。
即便这样守护他的最后一丝温暖,对纯狐而言,已经是十分幸福的事情。
爱情这回事,本来就是说不清道不明的事情,再多的承诺都是枉然,再多的期许都是空想,只要我愿意,便什么都不用说了。
第88章 犬修被杀
星象异常,旁人看不懂,灵山十巫确是能看明白的,詹灵宫中这异常的星象和天显,让灵山十巫一时之间都紧张了起来。
“这分明是二族对峙的状态,”巫彭盯着星盘,不安的说道。
巫罗长老到不这么认为:“可是,眼下轩辕和神农不是要结亲了吗,怎么会对峙?”
巫彭担忧道:“莫不是事情有变?”
巫彭说完,感觉抬头等待巫咸的答案。
巫咸一时也说不准,毕竟星盘的星象虽然不妙,但二星拱月,不一定就是对峙,他觉得先不能自乱阵脚,便安抚众人道:“这星象其实并不明朗,我等只需密切关注各族动态即刻。”
听巫咸这样说,众人心里才大约有了主意,眼下毕竟什么也做不得,只能以不变应万变了。
第二日,娥皇在姬俊怀里醒过来,便赶紧穿了衣服出门来看,老者还是没有回来,娥皇心里不免更加失落。
姬俊看得出娥皇的心思,便出言宽慰几句,就一同回了前山去。
娥皇最喜欢纯狐的,便是她不多问,不该打听的事情绝不打听,让娥皇十分舒心。
因着轩辕族最近因为河道改坝的事情比较忙碌,姬俊呆了一会儿,便与娥皇告了辞。
娥皇又恢复了懒懒散散的状态,闲暇独坐门外,心里暗暗想着,不知母妃最近怎样了,可还生气,但终究多想无益,娥皇觉得,还是等父王回来再回去吧。
只是那时她不知道,她已经再无机会守护她最爱的母妃了。
月厘最近经常借口出宫去,加上修义殿的婢子们流言传的更甚,连句龙都时常敲打自己,犬修怎么会不疑心。
而且,最近月厘频频拒绝自己要亲热的要求,每每都推脱身子不适,让犬修更加怀疑起来。
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去,转眼离两个月的约定就剩下三天了,神农王已经通知族宫,说是三日返程,见神农这边没有其它动静,轩辕这边便知道,基本上神农王是同意这门亲事了。
棺壬也觉得神农王这是默许的意思,否则不可能在没有想出办法的时候,就宣布如期返程,因此,这已然是迫在眉睫的事情,棺壬吩咐逢蒙,让他去逼月厘出手。
已经走投无路,月厘只能点了头。
这日,她又要借口回柏皇族,犬修依旧是含笑答应着,心里却暗自绸缪起来。
待月厘的马车离开族宫,犬修便骑马追了去。
他曾派人去过柏皇族,却听说月厘这阵子只回去过一次,但,月厘跟自己说的,至少也有三四次了。
而且每次她出宫,都只带蛮儿一人,自己曾以娥皇遇险的事情劝过她,但她却丝毫不介意。
犬修不敢再想,只是边策马边安慰自己,这一切都是空穴来风而已。
月厘的马车停在离神农族宫差不多十里外的地方,马车里早已没有了人。
犬修在周围仔细看去,这才发现不远处有一个破漏的小房子,蛮儿正守在房子后面。
他小心翼翼的走过去,果然听到了里面传来一声声不堪入耳的声音。
他强忍住心内的愤怒,继续仔细听里面的声音。
“这次来,我是有事和你谈。”
是逢蒙的声音!
没等犬修反应,就听到月厘的声音响起:“你哪次不是有事才叫我来?”
“这次不同,这次不是思念你的身子,而是有正事。”
逢蒙的声音如一把尖刀插进犬修的心里,让他一时之间痛到不能呼吸。
“你是说?”月厘声音断了断,又道:“不是还没定下婚约吗,说不定娥皇嫁不过去。”
“你别自欺欺人了,三日后王上回来,你觉的我们还有动手的机会吗,你这样一而再再而三的推脱,难不成是为了犬修?”
“怎么可能,我怎么可能在乎他的心情,”月厘的声音再一次伤了犬修伤痕累累的心。
“那便好,你要记住你的仇恨,这可是你唯一的机会。”
声音一时间停下来,正在犬修准备破门而入询问发生了什么事的时候,逢蒙一番话便彻底让他清醒过来。
“若是犬修知道你当初在巫族如何对待娥皇,在族宫如何忤逆王妃,在轩辕如何陷害大羿,在这里如何与我欢好,你觉得他会怎么想?”
“你敢威胁我?”月厘显然是生气了。
逢蒙笑道:“只是告诉你,我们,才是一样的人。”
犬修再也听不下去,径直大力破门骂道:“好你们这一对奸夫□□,竟在这里大言不惭,企图乱我神农一族。”
月厘惊呆了,顿时语气含了九分的惊吓:“你,你怎么在这里。”
犬修更加愤怒不堪,看到月厘这张伪善的脸,只觉得自己真是瞎了眼了,他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直直的向月厘冲了过去。
突然,犬修身子一震,脑中继而传来刺骨的疼痛,这才明白,逢蒙在身后给了自己一剑。
剧烈的疼痛一阵阵的袭来,犬修终于支撑不住,在月厘惊魂未定的视线里软软的倒了下去。
全程他都没有再说一句话,只在心里默默念出三个字:“我……错……了。”
看犬修躺在血泊里,月厘显然是吓坏了,她眼睛瞪的滚圆,长大了嘴巴,眼泪也止不住的落了下来。
蛮儿显然听到了动静,赶紧跑到门前来,眼前的景象也吓的她不敢开口。
逢蒙不动声色走到蛮儿身后,伸手又是一剑。
接二连三的失去终于让月厘忍不住嚎啕大哭起来,她疯狂的冲向逢蒙,大声的叫道:“你疯了吗?”
逢蒙定定的扶住月厘的肩膀,一字一字的重重说道:“你发现了蛮儿是轩辕锦妃安排的奸细,她要杀你灭口,但大公子替你挡了一剑,后来我及时赶到,救了你,明白了吗?”
月厘惊恐的抬起头,见逢蒙眼中写满杀意,她知道,复仇的第一步,逢蒙是帮自己踏出去了,眼下犬修已死,她便再也不能回头了。
她拼命的点头,示意自己明白了,逢蒙这才满意的擦了擦剑上的血,换上一副慌张的样子骑马回神农报告去了。
月厘望着犬修和蛮儿冰冷的尸体,想起昔日里他们对她的百依百顺,泪水如决堤的波涛,直撞的她五内溢血难忍。
娥皇尚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此时,她正在准备她的作品,泥塑小人,这泥土是纯狐特意去后山寻来的,手感极佳,娥皇只做了一个下午,一对栩栩如生的小人便做好了。
纯狐看着娥皇如此精心制作,不禁开口问道:“姑娘这是做的什么?”
娥皇笑了笑:“这是我做的一对喜人,好看吧。”
纯狐点了点头,问道:“可是您与殿下。”
娥皇头点的如捣蒜一般:“怎么样,像不像,你说,姬俊会不会喜欢。”
纯狐若有所思,暗暗替大羿伤怀,娥皇见她出神,伸手在她面前晃了一晃:“想什么呢?”
纯狐这才回过神,解释道:“没有,觉得殿下若看了,一定十分欢喜。”
娥皇笑容如山茶般灿烂:“我觉得也是。”
纯狐见娥皇自顾自忙着给泥塑上色,又道:“姑娘,觉得羿将军如何?”
其实纯狐是想问娥皇对大羿的感情有无察觉,娥皇却以为纯狐这是替她自己问的,便笑道:“非常好,和纯狐姐姐很是登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