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涯走过去, 有些狐疑:“师父确定它不会中途跑掉吗?”
温扆不在意地说:“我感应的到。”
契约者之间的感应是随着距离长短改变的,温扆倒是不太在意它会跑掉。
魏涯也不再磨蹭, 两步走过来, 撩袍坐下。
他不能再拖下去了。
魏涯想到崖顶那群正活得风生水起的一群人, 眼里闪过一丝暗色。
没有什么可以阻止他报仇。
温扆本想告诉他, 执念太重对修行无益。又想到他那满格的气运,便不再开口。
到底是每个人有每个人的机缘。
*
温扆告诉魏涯,感觉自己修行精进一层时便往风眼处走,走不动了就就地闭关。
葳蕤一直亦步亦趋地跟着,里面浓郁的灵气也让它受益。
仅仅是一个月,它便隐隐有突破的趋势。
温扆担心葳蕤突然突破,影响魏涯修炼,便进了山洞把它揪了出来。
几天不见,它身上纯黑的皮毛渐渐夹杂了一些暗红色,眼眸依旧清亮温软。
温扆只当它是进化时的另一种形态,拎出来后也不管它想再冲进去,就把它抱走了。
他原想着一会再来给魏涯护.法,未曾想还没赶到,天上就骤聚乌云,远远地看去,就像压在山洞上一样。
是魏涯要突破了。
天地法则降临,以魏涯为中心五里之内,均不得靠近。
巨大的透明屏障挡在温扆面前。
温扆怔了一下,便搬了套茶具席地喝茶了。
他不清楚魏涯到什么境界了,不过看这阵仗应该进步了不少。
一道深紫色的雷迎空劈下,把山洞炸成了废墟。
温扆眼里闪过一丝遗憾。
风眼没了。
天雷降下了九道,最多会降下十五道,魏涯已算是不错了。
可惜…
温扆看着散去乌云后露出的霞光满天,叹了口气。
那么大阵仗,山上的人应该知道了吧?
魏涯的衣服被雷劈得破破烂烂,他意气风发地驭着风飞了过来,停在温扆面前:“师父,我可以出山了!”
他期盼地看着温扆,就见温扆只是抿了口茶,不咸不淡地哦了一声。
魏涯:?
温扆把茶杯搁下,说:“我和你一起。”
“师父不用担心我,我可以……”
“不,只是我一直有个梦想。”
魏涯愣了一下:“什么梦想?”
温扆看着他,眼神真挚:“拯救世界。”
魏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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兔子:今天有、、少,明天一定两千!话说你们知道葳蕤怎么发音的吗【真挚的眼神】
第87章
崖顶附近住着几个纯朴的农民。
虽然只是普通人, 但因为这个山崖的特殊性,他们也见过不少了。
几个村民围在一起看着天上浓厚的乌云有点惊诧:“是有仙人要出山了吗?”
“那底下竟然还有人。”
“夭寿了,天降乌云不像是好兆头”
没等他们唠嗑完,几个身影飞快地闪过, 待他们定在崖边时,才发现他们穿着一身红衣,衣袖翩翩, 面容严肃。
是这附近的执法者。
执法者归属于玄山宗,负责处理他们管辖范围内的异常情况。
他们看着天际,乌云已经渐渐散去,露出了万丈光芒。
是进阶成功了。
崖底拢着乳白的浓雾, 看不清情况。
其中一个执法者拿出腰间的玉佩, 白莹莹的玉散发出淡淡的蓝光。
“长老,在崖底发现高阶强者。”
一个苍老的声音从玉佩里传出:“我们已经看见天上的异象了,我会再叫几个人过来, 把人留住。”
留不住就杀掉。
毕竟由于现在大陆灵气稀薄, 高阶的强者很少了,一旦有一个投靠了别人,他们玄山宗的地位就不保了。
可惜那边已经没有人回答。
温扆把眼前几个定住的执法者推到一边, 拍了拍身上的灰,葳蕤趴在他肩上呜呜叫, 魏涯才从下面跳上来。
他看到倒下来的几个执法者吓了一跳:“玄山宗的?师父你也太狠了吧?”
虽然这么说, 魏涯的心底却没有怜惜之意, 当初那个人就是听了玄山宗的命令来杀害他的, 为了保住自己在宗族第一的位置,玄山宗总是做一些下作的事情。
就连当初他的经脉被挑断,也和他们有千丝万缕的关系。
不过…
魏涯挠了挠头跟上温扆。
总觉得这件事应该是他干的才对。
*
温扆没回答魏涯的话,径直走到一栋屋子面前叩了叩门。
村民们早就在执法者来的时候躲进屋子里了,他们在这里呆了那么多年总有些经验。
比如,绝对不要在这个时候开门。
温扆等了一会也没有人来开门,他挑了挑眉道:“我们无意打扰,只想暂住些时日,如果屋内没人,我们只好无奈破门了。”
郭言哽住,只觉得今天格外倒霉。
那些仙人的事是那么好掺和的吗!
他臭着脸开了门,见到门外那个一袭白衣的儿郎后恍惚了一瞬。
方才隔着远没注意,这个仙人长得真是俊。
温扆见门开了,便从袖口拿出一袋钱币:“这是我们暂住的报酬。”
郭言没有接过钱袋,依旧是臭着脸:“我们不随意接待陌生人。”
温扆点了点头,解开了钱袋的结,露出了里面金灿灿的金块,他有些遗憾地说:“那您知道哪里允许暂住吗?我们只有这么多钱。”
郭言看得眼睛都直了,他吞了吞口水,飞快地将钱袋接过:“其实熟不熟还是要经过相处的。”
他侧过身让他们进来,见身后还有个小哥,不由地一愣。
就见魏涯有些遗憾地掏了掏,也拿出一袋钱币来:“我本想和师父住一起……”
话没说完,钱袋也被夺走了。
郭言真诚地看着他们:
“大家都是一家人。”
第88章
温扆进屋后不久, 打量了一下屋内的摆饰:“这里一直是你一个人住吗?”
“当然啊,”郭言拿起桌上的杯子喝了一口:“这里谁会住啊?”
荒无人烟的,离哪里都远。
温扆“嗯”了一声,说:“你家里住了三个人, 你哥哥和你弟弟。”
郭言:?
就见原本温扆的那一身白衣渐渐褪色变成了一件和他一模一样的衣服。
温扆转过头,是和他相似的眉眼。
“噗”
郭言把杯子放下,猛地咳了咳, 他猛地拍着胸口缓了口气。
刺.激。
他还是第一次直面这种场面。郭言转念一想,又美滋滋了。
兄弟都是仙人,这是要沾仙气啊!
*
由于与执法者断了联系,玄山宗那群人提前到了现场, 甚至比之前说得来的还多。
魏涯蹲在窗口边看着, 在看到一个人后,眼瞳猛地一缩。
是他。
肖盛。
他曾经的好朋友。
没想到玄山宗那么重视这次行动,连一直宠爱的小儿子都派来了。
魏涯冷冷一笑, 攥紧了手心。
“魏涯。”
温扆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魏涯松了手, 转身,脸上笑嘻嘻的看不出异样:“师父。”
温扆警告性地看了他一眼:“不可胡乱来事。”
魏涯的笑脸僵了一下,抿紧了唇:“师父, 这是我的私人恩怨。”
“只要身在江湖,就没什么私人恩怨了。”温扆静静地看着他, 说:“你对付的不是一个人。”
而是一个门派。
魏涯深呼吸一口气, 没再说话。
*
肖盛跟在肖衍身后, 他看了一眼崖底, 内心有些忐忑。
他记得魏涯也是从这里掉下去的。
可是那些人分明说他已经死了。
肖衍皱着眉给执法者解了定术:“怎么回事?”
执法者们哪次被人这样对待过,一个个脸涨得通红。其中一个执法者咬牙切齿地说:“我们刚来到崖边,就有两个人从下面飞了上来把我们定住了。我看有个小子还叫出了我们的宗派,不像是隐世家族的。”
另一个执法者接话说:“而且在知道我们宗派后也这么做,我看,这两个人根本不会归顺我们。”
肖衍低叱了他们一句:“没规矩。”
肖盛问他们:“你们可有记住那两个人的装束?”
这倒是不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