兔子:谢谢天使们的营养液!
谢谢缄默小可爱!
因为时间匆忙经常有错字啥的,能指出来真是太好了!(说明是认真在看的是吗hhhh)
第6章
温扆皱了皱眉,在鸽子的脚上绑了宫里的信物。
鸽子飞进去后不久,门就开了。
是一个步履蹒跚的老人,苍颜白发,宽大的灰袍穿在身上显得格外瘦削,他看了他们一眼,很平静地道:“同我来吧。”
温扆偏头嘱咐侍卫:“把那些御医带上。”
侍卫低声应是,又问道:“那些米粮一同带上吗?”
“看情况。”
在没确定瘟疫传播方式之前,温扆不打算让侍卫去接触那些百姓。
一众人跟着老人身后走,走的都是一些偏僻的路子。
侍卫们暗自按住腰间的剑,警惕地看着四周。
温扆倒是如闲庭漫步般,慢慢走在老人身后。
即使是再荒凉的地方也是有人的,当他们经过几个躺在地上的男人时,他们却突然激动起来。
“是官服!圣上派人来救我们了!”
他们艰难地爬起来就要往这边冲,侍卫们刷地一声拔剑出鞘。
温扆看了他们一眼,这几个男人面容蜡黄,两颊深深地陷了下去,一副皮包骨相。
“不可。”
温扆说完后,就见老人转头看了他一眼,道:“朝中哪位官员?”
温扆退后了一步,拱了拱手道:“某姓温,名扆,字长生,今奉圣上命前来救灾。”
“救灾?”老人嗤笑了一声:“救不了。”
“湖州亡矣。”
温扆看着他,缓缓道:“天无绝人之路,太守未免言过矣。”
老人惨然一笑,不答,只在一处偏僻的院落停了下来。
院子也是一副破落相,若非匾额上书着太守府三字没人认得出是一位太守的院落。
老人径直推开了门,语气平淡:“你若要问什么便问吧。”
温扆示意了一下一旁的御医,御医立刻会意,提着药箱上前:“这次瘟疫何时起的?”
“两月前。”
“有何症状?”
“初仅仅是发热,持续发热几天后开始吐黑血,最后七窍流血而死。”
老人见是御医眼里也没有什么触动:“我知圣上好意,只这瘟疫的传染方式一直到现在也不知晓,便是镇中好几个顶顶有名的大夫也测不出,我疑心会害到他镇,才一直封|锁城镇到现在。”
御医低头记录,闻言追问道:“大夫如今在何处?”
老人眼里闪过一丝悲悯:“皆已殁。”
御医一愣,下意识看向一旁的温扆。
温扆正在旁边听着,闻言蹙起了眉。
镇中大夫虽能力不足,但既是拔尖,也是懂得一些求生技巧的,且不说乡村里常出些隐姓埋名的高手,只要是一名优秀的大夫,且多少知晓了点该病症,也该有所防范才是。
“宋御医瞧着像何病症?”温扆问御医。
御医犹豫了一会,有些迟疑地说:“我早年倒是曾在宫外见过类似的症状,不过不是瘟疫,是一种毒,唤九宫毒,无色无味且易与水相结合,只这毒似乎只在中西部地域出现过,从未见过在这边人身上的。”
【闻到阴谋的味道】
【如果是这样,这个人也太狠了】
【害这个城的人对他有什么好处】
温扆闻言,又问道:“那毒可有药方可医?”
“自然是有的,”御医聊起自己的本行眼睛都亮了:“我早年行走各地,恰好知晓一个土方,不若先让他们服用,再观几天状况如何?”
“让老夫来吧。”
老人猛地掩唇咳了几下道:“我几日前恰也患了此症。”
说着,他看向温扆:“官人既然带了米粮来便交给老夫罢,我自会派人处理。”
温扆没推辞,示意侍卫将米粮带过来交给他。
两方人便分开了。
温扆慢慢走在街道上,街道上的人寥寥无几,家家店铺铁帘禁闭,只有风与树叶的和鸣。
小镇很小,他们很快就到了小镇边缘。
边缘延伸而上的是一座山,山脚是一层层的褐色泥土以及碎石,不过中间可以看出一条被人踩出来的山路。
身旁的侍卫小声道:“估计是被那些村夫上山打猎踩出来的。”
“天色暗了,山中野兽多,温大人不如明日再来?”
温扆没应答,只是顺手折下一旁的树枝拾步往里走。
这个山并不高,最多算是个小山头,山上遍布着各种各样的树,若没有那些村夫留下的痕迹辨别方向,极易走丢。
温扆顺着那些荒芜的土地上走,也不知道走了多久,便走到了一条河边。
【一般草长的不茂盛的地方都是被人经常踩过的吧】
【这条河看起来是山下那条河的源头】
【这是切换到野外生存频道了吗】
奔腾的河水从石缝中汩汩流出,撞到岸边翻出白色的水花。
温扆蹲了下来,岸边的褐色泥土里夹杂着一些难以发现的白色粉末,水一浸就消失了。
看来是刚沾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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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没话说。
今天依旧爱你们
第7章
经御医鉴定后,温扆与太守说明了情况。
侍卫们皆退到了屏风后面,太守坐于主座,温扆坐在左位。
太守拧眉道:“老夫从未与他人结过仇。”
“结过仇是最好的猜测,”温扆叩了叩桌面,沉吟片刻道:“若非结仇,便是事关国家大局。”
“近日西域那边确实有些蠢蠢欲动,此事不确定是否为他们所为,还需多加防范。”
太守神情有些凝重:“湖州地势易攻难守,且如今民生潦倒,如何自保?”
“如今湖州兵器几何?”
太守眼里闪过一丝懊恼,湖州只是个小城镇,且圣上为了防止地方叛乱,是严禁私藏大量兵器的。再加上如今兵力衰弱,形势确实严峻。
太守支支吾吾地道:“不过有几千弓,十几个炮弹罢了。”
温扆眼里闪过一丝了然,语气温和地道:“若是真是西域所为,湖州从前中了毒也不过是有预谋的策划,如今兵力衰弱也全非太守之过。”
“若是兵器倒是可临时加急做一些出来。”
“如今当务之急是米粮。”
温扆一行人来的急,只送了一批最开始的米粮过来,甚至没达到这个城镇的需求量,原先只是想着分批送过来,先救燃眉之急,如今却很可能成了最后的救命稻草。
湖州的大旱还没过,甚至还很严重,温扆来时见他们面容饥瘦便能大致猜到。
太守也想到了,他沉默了下来。
温扆叩了叩桌面,屏风后进来了一名侍卫,他手上拿着一柄剑。
“我已派人加急赶去都城,往返大概需要两个月。在此期间,若有敌军来犯,还望太守与我共守湖州。”
他的语气轻缓,却像是带着某种沉重的力量。
在大灾面前太守弃城逃跑是常有的事情,太守作何选择,温扆都能理解。
太守看着那柄剑,有些艰难地站了起身,他朝北边缓缓跪下道:“陈某本为一方太守,却护不住一方百姓,这几日哀民遍野,民生潦倒,虽为小人之策,却难逃老夫之责。”
说着,他磕了个头。
“本为人父,却保不住妻儿,短短几日便妻离子散,虽为小人之谋,仍难逃老夫之责。”
说着,他又磕了一个头。
“本为臣子,却护不住城池,接连几日未能及时识破贼人奸计,承蒙陛下之荫蔽,却未能解陛下之忧,此乃老夫之过。”
他磕下最后一个头,额头磕到地上发出一声用力的声响。
“陈某虽为一介书生,自当为民生肝脑涂地,以身许国。”
老人抬起头,接过那把剑,剑很沉,他颤抖着手握住它道:
“若得以守住湖州,”
“老夫虽死,”
“犹荣。”
*
因为不确定敌人是谁,武器的建造都是私下进行,城中只弥漫着被官府搭救的快乐的气息。
湖州离其他城镇很远,也没有足够的粮食让人赶到那里。
温扆只得贴出告示征集米粮,但收效甚微。
大家都没有米了。
炎热的阳光曝晒下,原先的粮食即将告罄,人人自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