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回来我想疯+番外(4)

而这聚财之地的商铺,有三分之二归酿金堂,也就是归陈堂主。

昔日,三金街一眼望去,尽是酿金堂堂纹山河纹,古朴典雅的标志,不少人卖东西,就冲着这么个标志。无他,酿金堂门下的铺子,东西好。

纵是街道两旁的铺子,卖主常变,店面装饰常变,街道还是那一条。陈深顺这街道走了足足半个时辰,才找到了酿金堂。

凝视着匾额上金色的酿金堂三个字,陈深看着这座巍峨的建筑,一时不敢进去。

一盏点亮的油灯都没有看,檐角挂了蜘蛛网,大门落了灰,酿金堂沉默着,狼狈着,穿过死生,透着五年光阴,与陈深两两相望。

陈深将手放在木门上,深吸一口气正要推开门时,一个矮小的身影过来拉住了他的手,嚷嚷着:“爷爷爷爷您可别进去呀,这屋子闹鬼的!”

陈深低下头一看,正是白日里那个小小的药修童子,青布衫,小手里还握着那个药槌。

“你不是住街那头吗?怎会在这里?”陈深打量着这个小小的药修童子,问道。

“我奉师傅之命来这边采购药材呢,您是白天那个满身花粉的爷爷吧,洗干净还挺好看的。”

药修童子说揉了揉他的鼻子,他药修的鼻子可宝贵了,要鉴别不少药材可都靠这鼻子呢!白日里去凑了个热闹,差点没被这老爷爷身上的花粉呛坏了,不过这爷爷这般好看,也不是不可原谅。

听到这么童真的夸讲,陈深表示很受用,那 怕已经听过无数次的赞美,这还是让他软和下来。他伸手捏了捏药修童子的小脸,仔细看了看,说:“你也好看,白白嫩嫩的,眼睛也黑也大,长大了会很帅的。叫什么名字啊?”

“爷爷,我叫看景。”药修小童说着将陈深拉着离鬼屋远一些,明明白白的害怕写在他的小脸上。

陈深忍不住笑了一下,这个看景,有点可爱呀。他躬身下来,双手按着看景的肩,说:“看景你忙吗?我请你吃点东西,陪我聊聊天好吗?”

看景的眼睛睁大了,他立即把陈深的爪子从肩上拿下来说着:“爷爷您可不能这么弯腰啊,易骨折呢!”

补充一下,可爱但是很傻,说话不过脑子。

陈深:“……你有空吗?

看景犹豫了一下,今天他的药还没买呢,但他只是挣扎了一下,便抬头说:“爷爷我有时间的,你迷路了在等你孙孙吧?”

“你说的是那个白衣修士?”

“嗯,他不是您的孙孙吗?”

“是啊,他今天走得太快了我跟不上,把老人家我给丢了。这个不肖孙子!”

“嗯,他还叫你小陈,的确不肖。”看景应和着陈深说。

一老一小怎么说着,看景就把陈深拉进了混沌摊子,在路边的小摊上吃起了混沌。

陈深想起了正事,问道:“看景啊,这酿金堂怎么就闹鬼啦?”

看景吞下了又一个混沌,说道:“你是才来酿金城的吧,这个呀说来就话长了。”

“小孩子家家的,什么个说来话长了?!”

“嘻嘻,我跟看书先生学的,像吧?”

“……像得很,给爷爷讲讲解解乏吧,你看,我都请你吃混沌了。”

“嗯,当然,知恩图报嘛,师傅教过我。”

“十年前,酿金堂主的儿子陈深真是天赋异禀,才十五岁就学会了陈堂主的法术,灵力比起陈堂主,还要强劲三分,陈堂主觉得自己没什么可教儿子的了,就把陈深送到了造极峰。

造极峰,天下第一大派蛟空派九峰之首,可是个了不得的地方啊。

陈深这一去不复返,大和女子为不得见陈深而害相思病的不胜数,听师傅说,他那段时间可忙了呢。

五年后,陈深回来了,却修炼入魔了,在三金城头那棵老柳树下大开杀戒,多亏一个从未见过的造极峰白衣修士和陈堂主才把陈深给杀了,不然,多少人要遭殃啊。

可是陈深是个多了不得的人物啊,虽然最终被杀了,陈堂主亦没能活下来,白衣修士连尸首都没找到,至今生死不明,英雄无名,也是三金城的一件憾事。

陈堂主死了,陈公子也死了,酿金堂里的人们争相分割财产,这天下第一大堂,就这么散了。

本来那些人还要卖掉这酿金堂的,可就是从那天起,酿金堂就开始闹鬼了,进去的人都没能活着出来呢……”

看景一边吃一边说着,脸上都沾着汤汁挂着葱叶,显然极喜欢这混沌,全然顾不上陈深越来越复杂的脸色。

“小油嘴你吃完了吗?”陈深打断了看景。

看景将碗端起喝了一大口汤,抹了抹嘴说:“吃完了。”

陈深手在怀里掏了半天,愣是没掏出一个子来,他那一刻,硬是差点石化在板凳上。

“那个……”陈深准备不要脸地问看景有没有钱了。这时,一抹白色的身影无声的出现,坐在了陈深的桌子上。

衣带飘飘,宛若仙人,白衣出尘,正是顾楚江。

陈深看着顾楚江,一时有些疑惑。

在他的记忆中,是他在老柳树下见美人,然后顾楚江就莫名其妙出来把他给一剑刺死了。

可是在看景口中,却是因自己走火入魔没有办法才被顾楚江杀死的。

陈深怎么会信,他自己清清楚楚记得是顾楚江在老柳树下把他刺死的,只能说,市井上的传闻,扭曲事实扭曲得多严重。但要是说没怀疑自己,那也是不可能的。

“顾楚江,我爹怎么了?”陈深开口问道,他的眼睛红了,热热的一眶泪都快包不住了,要是他爹没事,酿金堂绝不会成这个样子。

顾楚江沉默不语,陈深红着眼眶看着他,想要从他身上光看就看出一个答案似的。

“我带你去他墓前看看吧,路上慢慢和你说。”

墓前,我爹他……陈深的眼泪乘受不住悲痛滚落了出来,一大颗一大颗的砸在木桌上,溅出点点泪痕。

顾楚江拿出手帕替他擦尽脸上的泪水,陈深却突然紧紧抓着顾楚江的手,他说:“顾楚江,我爹的死,和你没关系吧。”

“没关系。”

听到这一句,陈深勉强平静了下来,他松开抓着顾楚江的手说:“你虽然一剑刺死了我,却从来没骗过我,我勉强信你一次。”

曾经的百般信任万般依赖,成了如今的我勉强信你一句。

顾楚江仍旧替陈深擦着泪水,他几乎是苦笑着说:“谢谢师弟还愿信我。”

可是陈深却并不想看见顾楚江笑,他将脸别开,看着街道。

“我们这就走吧。”顾楚江说。

“好。”

顾楚江把一锭银子放在桌上,半扶半抱着陈深,走到了街道上。

小小药修看景目送着远去的二人,卖混沌的青布衫中年男子走了过来,对着看景竖了个大拇指。

看景端起碗,冲着那男子甜甜一笑:“师傅,我还要再来一碗。”

中年男子接过碗,又给看景添满满了一碗,将桌上的钱放进钱袋。

“师傅,徒儿不明白,为什么要给这哥哥讲五年前的事啊?”

“你不去说,他也会去问别人的。而别人,指不定又会乱讲些什么给他听。”

男子看着远去的人影,眼中有不明的光在闪动。

作者有话要说:顾楚江:“我明明很会安慰人的。”

陈深(白了顾楚江一眼):“是啊你最会了。”

看景(单纯一脸):“爷爷说谎,我还没见过嘴这么不甜的孙子呢。”

顾楚江(慈爱地模着看景的头)“当孙子谁比得过你呀。”

看景低头撮着衣角思考一一会,复又抬起头“哥哥你不用灰心,你要相信总有一天你也能当好孙子。”

陈深靠着顾楚江,在他耳边轻轻吹了口气“是啊,好孙子,你还要努力呢。”

☆、气过头的虎崽子

“顾楚江,你带我来这里做什么?”

陈深看着程家酒店的招牌和那张翻滚的小旗子,气不打一处来,说好的去那里姓顾的他脑子进水都忘了吗?

顾楚江却平静地说:“你现在身子骨不必从前,先好好休息,明日再带你去,师弟你要听话。”

“我就是现在就要过去。”陈深犟着不走了,他的声音哽塞,沙哑,任性:“我很想我爹,我想去看看他。”

我想立即去看看他,那怕隔着黄土荒草,也想去看看他,与他说说家常话,就想一刻也不要停的奔跑着过去。

同类小说推荐:

耽美作者主页排行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