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真界第一祸胎+番外(30)

箫戎开始头疼了,衍圣真君算计来算计去,不累吗?

焦愁讽刺道:“人算不如天算,卫天衍大概做梦也想不到,他那个言听计从的好儿子,性格竟是像极了焦幼荷。闷不吭声闯大祸,母子俩一前一后坑了他!卫冕一时冲动,把我活埋进石棺中,却坑惨了卫天衍,哈哈哈哈哈这才是现世报!”

活埋?!

箫戎下意识握住焦愁的手臂。

竟然是活埋,难怪有那样大的怨气……

焦愁无所谓地任由他抓着,继续道:“卫冕做得越多错得越多,若卫天衍真能复活,绝对不会感激他,只会厌弃他、排斥他、用最冷漠的言语折磨他,就像当年折磨焦幼荷一样。”

“衍圣真君一生行善积德,只爱自己,只为自己。”

“所有阻碍他的人,都被弃如敝履。”

“如焦幼荷,如卫冕,如我……”

箫戎好不容易从一连串毁灭三观的事实中回神,又遭遇迎头痛击。

“你……”

焦愁轻轻一笑,“卫天衍曾是我的挚友。”

笑过之后又是幽幽一叹,“他对我很好,特别好,比你对我都好。然而假的终究是假的,他费劲苦心算计一场,最后还是暴露了,付出比生命还严重的代价。”

“你知道吗,他是第一个劝我改邪归正的人,我差一点就放下仇恨了。真的只差一点点,我就放弃轮回道了,只差一点点世间就再无一笔勾销焦忘忧了。”

箫戎:“……”

寒山剑仙胸口堵得慌,只能徒劳的、一遍一遍用灵力冲刷筋脉。

心想:我这是怎么了,练功出了岔子?

作者有话要说:*

焦愁:深夜故事电台~

箫戎:柠檬剑仙,在线泛酸!

作者:哎……那些日更一万的作者是怎么做到的?我连不卡文都困难……

*

*

第24章 袖手

箫戎胸口堵得慌,暗暗运转灵力跟自己较劲。

焦愁一个哈欠接着一个哈欠,困倦的眼泪沾湿了睫毛,蹭着枕头哼哼唧唧道:“反正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敌来你扛,我这柔弱的凡人只负责食甘寝安,现在我要寝安了,勿扰。”

箫戎:“……”

箫戎还能怎么办?

只能把疑惑咽下,合上双眼闷闷的入定,顺便想一想正事。

他现在唯一的正事就是焦愁了。

每次提起往事,焦愁都会刻意忽略一些细节。比如他是如何在孤立无援的情况下绝地反击的?比如卫天衍那样怕死的人为何会选择自杀?比如那个“还在承受范围内”的“意外”?

提起卫天衍和焦幼荷都可以侃侃而谈,却对那个“意外”闭口不言。究竟是什么,能让焦忘忧念念不忘两百年,至今仍不能释怀?

箫戎不是傻子,也无意揭人伤疤,只怕树欲静而风不止。幕后之人多方算计,未必乐见焦忘忧食甘寝安,恐怕一场阴谋才刚刚开始。

片刻后,心事重重的箫戎睁开眼,疑惑地看向身侧——果然,睡着的焦愁再次蜷成一团,位置就在自己膝边。寝衣凌乱,乌发如墨,消瘦的脊背随着呼吸一起一伏又轻又软。

箫戎不紧张,但是箫戎不敢动!

焦愁睡眠极轻,就像停在花间的蝴蝶,稍有风吹草动就会惊醒。

为了不吵醒他,箫戎试着放松身体,慢慢找回被吓飞了的呼吸和心跳。

明日必定生乱,焦兄如此轻软孱弱,还是寸步不离的守着吧。

…………

次日清晨,陈峰早早就来了。

箫戎拿出食篮,摆好丰盛的五菜一汤,就像在寒山时一样。

焦愁搂着软枕在床上打滚儿,好半天才磨磨蹭蹭起床洗漱,吩咐陈峰去做三件事。“第一,用我昨晚画的阵图守住石棺,绝·对·不能让里面的东西跑出来,这很重要。”

陈峰郑重点头,“您放心,我亲自去布置,绝不假手他人。”

焦愁又道:“第二,严密监视天一门,若有异动立刻通知我。”

陈峰面露难色,但还是点头,“晚辈尽力。”

“第三,帮我送一样东西上鉴宝台。”

陈峰和箫戎都有些诧异。陈峰暂且不提,箫戎可是一清二楚的。焦愁身无长物,全身上下唯一有资格上鉴宝台的……就只有勾销了。

却见焦愁走到书架前,挪动几块挡板,打开一个小小的暗格。暗格中静静躺着一枚玉佩,巴掌大的羊脂白玉,触手温润,色泽清透,形状很像长着翅膀和尖嘴的鱼。

焦愁道:“文瑶飞鱼,够资格上鉴宝台了吧。”

陈峰磕磕巴巴,“文、文瑶飞鱼?!”

焦愁将玉佩上的灰尘抹了抹,随手一丢。箫戎稳稳接住,递给目瞪口呆的陈峰。陈峰紧张得手心冒汗,用手帕垫着玉佩仔细打量,啧啧称奇。

“文瑶飞鱼!真的是文瑶飞鱼!凭此玉佩可号令仙门!”短暂的激动过后,陈峰又飞快冷静下来,“哎,我真是糊涂了,文瑶帝君早已仙逝,文瑶飞鱼也只是一块普通的玉佩罢了。”

焦愁摆了摆手,“去吧,看好石棺。”

陈峰躬身行礼,“晚辈告辞。”

等陈峰离开听雪轩,箫戎才问道:“此人可信吗?”

焦愁无辜,“才认识一晚上,话也没说几句,我怎么知道他可信不可信?”

箫戎皱眉,“既然不信,为何吩咐他做事?”

焦愁勾起嘴角,露出个又甜又傻又好骗的笑容。

箫戎:“……”

焦愁拍拍寒山剑仙的肩膀,“戎儿啊。”

箫戎:“……”

“我从卫天衍身上学到两个道理,你想听听吗?”

箫戎微微侧头,似乎很感兴趣。

焦愁道:“一是别以为自己很聪明,二是别以为别人是傻子。”

箫戎看着焦愁,焦愁看着红烧肉,红烧肉色香味俱全十分引人垂涎。

焦愁保证道:“放心吧,不会出事的,我们可以吃饭了吗?”

箫戎沉默半晌,拿起筷子,脸上写满了“你只是敷衍我吧”的无奈。

…………

用过早饭,众人出发去鉴宝台,箫戎总算记得提醒众人谨言慎行。小剑修们听说今天会出乱子,个顶个神采奕奕,比前两天还有精神。不怕提剑拼杀,只怕麻烦不大。

焦愁惊叹道:“真是初生牛犊不怕鬣狗。”

箫戎疑惑道:“为何是鬣狗?”

“积恶以伪善,积羽以沉舟,积毁以销骨,不堪为人,不配称虎,然后我最讨厌鬣狗。”

箫戎觉得他话里有话,不及细问,就见天一门众人从面前走过。

卫长松看到焦愁明显有些惊讶,张了张嘴,立刻被门派长老死死按住。焦愁对他微微一笑,像往常一样擦肩而过,卫长松却是愣住了……呆呆地被长老架走。

燕山剑宗众人走上贵宾席,还是老样子,还是那盘精巧的点心。箫戎第一时间把点心挪走,换上自己提前准备的几盘干果和蜜饯。

焦愁好笑的看着他,“没必要这么草木皆兵。”

箫戎却摇摇头,“不必忍耐。”

焦愁盯着那盘点心,眼神有一瞬间恍惚。

只是一盘勾起回忆的点心,只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连刺眼堵心都谈不上。他早已习惯了忍耐,忍着忍着就习惯了,忍着忍着就万事不挂心了,还是第一次有人对他说——不必忍耐。

注意到焦愁的眼神,箫戎索性将那盘点心收入袖里乾坤,眼不见为净。

焦愁噗嗤一笑,抓了一把葵花籽,眼中全是调侃。

……

鉴宝宴第三日,一开场就冷冷清清,全没有前两日的热闹。

之前被众人团团包围的鉴宝台附近,早已见不到宾客的身影。所有人都老老实实坐在座位上,零星几个看热闹的,想起昨天的教训,也不敢太往前凑。

因为昨天宾客中毒的事,鉴宝宴风评被害,声誉一落千丈。

焦愁却觉得分寸刚刚好,既能压一压奇珍阁近些年财大气粗树大招风的趋势,又不至于真的一蹶不振。这样一举两得的好事,很难说甄裕是不是故意的。

燕山剑宗的小剑修们都被拘在自家师叔祖身边,刚开始还能坐姿端正,时间越长越坐不住。不是趴在栏杆上眺望,就是满屋子乱晃,甚至在角落以指成剑比划起来。

菲语算是一个特例。

她可以不乱动,却不能不八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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