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涯万一见温柔(女尊)(8)

杜乾眉头一皱,心疼地连忙问:“到底怎么回事?”

杜嗣音说得语焉不详,他当然不会亲口控诉白芳,白芳在杜乾心里的重量远胜于他,他不可能给自己找不自在。

具体的内容,要由别人来说才合适。

于是杜嗣音身边的安庆义正言辞地说:“杜大人,公子的爹亲敏佳卿主当年的嫁妆里有些什么整个京城都知晓,这些都是敏佳卿主留给公子的,可您看,白主君拿来的这份嫁妆单子里,敏佳卿主的东西一件都没有。”

杜乾接过单子一看,敏佳卿主的嫁妆到底有多少她并不知道,但是里面的一些奇珍异宝,即使当年只是匆匆一瞥,她也印象深刻。

何况嫁妆上面那些花团锦簇的珠钗首饰她看不懂,但铺子田庄实在太上台面了,如果这些嫁妆拿到镇边王府里去,岂不是让堂堂杜府颜面全失!

镇边王府和杜府的赐婚,整个京城都看着,就算杜府的嫁妆比不上镇边王府的彩礼,也不能逊色太多。

杜乾突然产生一种怒气,他知道白芳出身低,没有读过什么书,但没想到他竟然目光短浅到这个地步。

杜乾黑了脸,将那单子拿在手上,对杜嗣音说,“别哭了,这件事母亲会给你做主。”

说着杜乾便黑着脸直接朝白芳的院子去,杜嗣音抹了一把眼泪,和安庆对视一眼,亦步亦趋地跟在杜乾后面。

白芳听到小侍通报杜乾往院子里来了,连忙出去迎接,温情小意地说:“妻主回来了?”

岂料杜乾直接将那单子扔在他身上,斥道:“你就是这么当的家!”

白芳心里一跳,立马红了眼眶,他知道不管发生什么,这一招最管用。

“这是怎么了?我是做错什么了?叫妻主一回来就如此骂我?”

楚楚可怜犹如一支风雨中颤抖的白色山茶花,杜乾无可避免地又对白芳心软下来,连怒气都歇了几分。

“你给嗣音办得嫁妆,那里符合杜府的脸面,嗣音爹亲的东西,为什么不放在嫁妆里,你是想让我被满朝文武嘲笑吗?嗯!”

白芳心惊肉跳,他知道杜乾起于微末,最要面子,最见不得别的权贵嘲笑杜府没有世家底蕴规矩,杜嗣音的嫁妆里没有敏佳卿主的东西,势必让人恶意传谣说杜府穷到连男方的嫁妆都动了。

当年被迫尚卿主是杜乾心中的耻辱,她绝不可能受得了这个。

看着掉在地上的嫁妆单子,又看到后面垂着头的杜嗣音,白芳恨不得将这个贱蹄子直接撕碎。

知道现在不可能狡辩了,白芳只能以退为进,对着杜乾哭哭戚戚地说:“我知道我出身不好,不像秀哥哥那样读过很多书,什么都能做好。

我也是第一次操办那么大的事,家里突然要拿出这么一大笔嫁妆,处处不好周转。嗣音要是又什么不满意就直接与我说,何必闹到你母亲面前去,让她平白生气。妻主你放心,嗣音的嫁妆我会重新准备,一定办好。”

杜乾的脸色果然和缓了。

杜嗣音绝不能让这件事就这么被白芳应付过去,给安庆一个示意,安庆马上说道:“也不劳烦白主君如此费心劳力,公子爹亲敏佳卿主的嫁妆是当年太后和梅太君一起添的,拿出去完全比得上镇边王府的彩礼,不会让杜府失了脸面。

白主君只需要打开库房,将敏佳卿主的嫁妆点好就够了。如果东西太多难以点全的话,我这里有太后专门送来的当年敏佳卿主的嫁妆单子。太后他老人家说会派人来给公子添妆,到时候会亲自过目公子的嫁妆单子,看看还有什么少的。”

白芳的脸顿时青了,有太后盯着,他岂不是必须要把吃进去的东西吐出来,他怎么甘心!

“嗣音爹亲的东西本来就是要给他的,我们杜府的嫁妆另算,镇边王府家财深厚,我们杜府也不能逊色太多,坠了面子。”

杜乾看着白芳说:“你不要再让我失望。”

白芳有如雷劈,简直恨不得掐死这个自己爱了半辈子的女人,晏秀的嫁妆还不够?杜府还要自己出一份?

白芳的指甲深深地扎进手里,用牙齿缝里挤出声音:“我知道了,妻主大人。”

太后宫里人第二天就上门了,说着什么怕杜府忙不过来,特地让当年负责过敏佳卿主嫁妆事宜的人过来负责清点杜嗣音的嫁妆,白芳被督促着将已经装箱封好准备给杜妙颜的嫁妆抬了出来,放进杜嗣音的嫁妆里。

杜妙颜比杜嗣音小两岁,已经在相看人家了,他早就看过自己的嫁妆,现在那些东西被抬走,他不禁撒泼哭闹起来,更加憎恨杜嗣音了。

晏秀当年的嫁妆,一些白芳已经动用了,自己用或者拿出送礼、换银子,他的大女儿杜璞瑜要发展前途,没有银子怎么能够。

这一部分反正已经找不回来,另一些白芳准备留给自己的儿子当嫁妆,现在被逼着一件一件地拿出来,为了开脱动皇室卿主嫁妆的罪名,他还不得不悄悄用自己的金库来补贴,简直心痛得滴血。

这个时候杜妙颜还要跟他哭闹,白芳一恼火,直接扇了自己最喜欢的儿子一巴掌。

他们一片混乱,杜嗣音则看了好一通笑话。

“明天我们进宫,将佛经送给太后祈福。”杜嗣音笑着对安庆说。

对于杜嗣音的孝顺,安庆欣慰极了。

作者有话要说:复习中,码字非常艰难,等我放假了,会好好更文的,么么小可爱们!

第10章

日子进入七月后,一晃就到了七夕,镇边王府那边的意思是,想借着这个机会让许庭和杜嗣音见上一面。

礼教对男子要求严厉,像杜嗣音这样的大家公子,平常时候根本不能出去抛头露面。

会见情人?若是抓到铁定会被浸猪笼。

但礼教再严厉也不能不近人情,七夕就是这样的一个例外,七夕乞巧节,又称男儿节,在这一天,男子出门非但不会被辱骂,反而被鼓励,因此七夕又是男子会见意中人的日子,是发乎于情,止乎于礼的情人节。

获知镇边王府那边的意思之后,杜嗣音有点不知所措起来,七夕这天到了中午,他该打扮了,拉开装着衣衫的柜子,杜嗣音拿着这一件觉得太素,拿着那一件觉得太艳,太俗,左右都挑不出一件满意的,杜嗣音都急得有点恼了!

“公子,这些都好看啊!”蝉儿抱着杜嗣音拿出来的衣服,非常地不解,在他眼里,杜嗣音随便哪一件衣服都是他想穿都穿不上的,都好看得不得了。

书琴伸手取出一件藕色的裙子对杜嗣音说:“公子,你看这件怎么样?”

“这件,行吗?”杜嗣音接过来,不确定地问。

书琴笑道:“这件是前些日子才送来的,款式新颖,颜色不素也不艳,今晚有花灯,灯光里这样的颜色最别致典雅,公子穿上一定好看的。”

杜嗣音被说得心动了,说:“那就这件吧。”

书琴和书棋相视一笑,眼神中有些促狭,他们知道要不是书琴拿了主意,恐怕就算将宫中给卿主贵君的衣服拿来,杜嗣音也挑不出一件满意的。

不是衣服不好看,是今晚要见的人特别啊。

不一会儿,杜嗣音换好衣服出来,这件衣裙是新送来的,他还没穿过,这一上身,果然明丽动人。

书琴忙去拉他,“公子快来上妆。”

蝉儿和书棋也连忙凑过来,书棋被蝉儿小心眼地挤到了旁边,但他也不恼,而是站在后面捞起了杜嗣音的头发,打趣说:“今晚定让我们家姑娘看直了眼睛。”

杜嗣音忍不住脸红,恰巧书琴给他扫上了胭脂,也不知道是胭脂的颜色,还是其他。

“公子,要挽个什么发髻?”

杜嗣音想了想,说:“你拿主意吧。”

在这些方面,杜嗣音肯定不如从宫里出来,受过专门训练的书琴书棋两人擅长。

书棋也知道会是这样,所以虽然问着,但是他的手已经在动了,蝉儿则从梳妆台上找出首饰给杜嗣音别上。

杜嗣音的首饰都在哪里,最喜欢哪一些,才来不久的书琴和书棋是绝对比不上他了解的,蝉儿也绝不许两人碰,这是他的伺候范围。

在三双巧手之下,杜嗣音终于打扮妥当了,看上去像是简单赴约的穿戴,却处处都是男儿家的小心机,悦人心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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