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淮西耳尖听见这句,无奈摇头:“走吧,我允许你和他打一架,不管打没打赢,以后不许再找人家麻烦。”
顾闯顿时摩拳擦掌,雄赳赳跟上去:“好!”
他想跟祁星阔打一架很久了,这次得到叶淮西亲口许诺,总算能放开手脚。
叶淮西轻笑,打吧,被小自己几岁的人打服帖才好,向来顺风顺水的皇子总需要些磨炼,免得将来被小小挫折打的爬不起来。
祁星阔跟着祁奈再登上下午来过得军舰,心情复杂。
“星阔,叶将军要单独和你聊聊。”祁奈低声说,“到时候收收性子,别太随心所欲。”
祁星阔直觉叶淮西和他聊的事跟燕江流有关,那他当然慎重,不会乱来。
“叶将军不喜欢拐弯抹角。”祁奈又说。
祁星阔已经看见等在走廊那头的叶淮西,漫不经心道:“知道了。”
这位联邦总统的伴侣,他也不是初次见,只是离上次见面已有七年。这七年里,岁月像不忍心在叶淮西身上留下痕迹,只让人看起来更为沉稳温和,除此之外看不出任何变化,依旧漂亮的夺目。
“叶将军。”祁奈恭敬道。
“辛苦祁外交官。”叶淮西颔首,“劳烦祁外交官先跟顾闯去休息室稍等片刻,我想跟你侄子聊几句。”
祁奈笑了笑:“好。就是这混小子从小不听话,长大也不服管教,有得罪将军的地方,还望将军海涵。”
“没事。”叶淮西淡然道。
等祁奈跟顾闯身影消失在走廊那边,叶淮西转头看向沉默不语,眉宇已有成熟痕迹的祁星阔。
“你跟我来。”叶淮西说。
祁星阔不说话,人倒是跟上来了。
叶淮西挑了个就近的会议室,把人领进去。
“坐。”
祁星阔跟个服从命令的机器人一样,挑个位置坐下,在叶淮西面前,他是真听祁奈的话收敛不少,连坐姿都是很久没见过的乖巧。
叶淮西并不擅长柔情的开端,后天受军队训练,谈事情也不习惯迂回,开门见山道:“你和燕江流的事,我知道的清楚,现在想问问你什么想法。”
“这个想法指的是哪方面?”问话的人不委婉,回答的人也没委婉。
“你查了很多人鱼的资料,还拿到人鱼研究员的手札,就该知道人鱼很多特定地方,比如耳朵。”叶淮西说,“你摸过燕江流耳朵,相当于和他定情。”
祁星阔早料到叶淮西知道他和燕江流的那些事,只是没想到对方知道的这么细致,他眉眼沉静,算是被叶淮西问的敞开说:“你们想带走他?”
“这不是你该问的事。”叶淮西换了个翘腿姿势,气势猛地增强,“你只要老实回答我的问题。”
祁星阔眼眸微眯,像是在审视叶淮西。
如他这般年轻的人,叶淮西并没放在眼里,如叶淮西这样的人,如今确实没多少能放在眼里的人。
“是,我想和他在一起。”祁星阔屈服于叶淮西能拿捏他和燕江流的权利之下。
叶淮西藏得太深,让祁星阔看不穿。
“你选择他就会失去自由。”叶淮西撑着下颚看祁星阔,“他是国家现在最重要的宝贝,避免为他人做嫁衣,原定计划是让他和顾闯结婚,既然他选择了你,你也选择了他,就得为这个选择做出点牺牲。”
祁星阔最无法忍受别人占有小同学,哪怕说说也不行,他毫不犹豫道:“选他。”
叶淮西垂眸一笑:“他不会走,你也不见得要失去自由,但你两的大学得报考圣西尔大学,将来必须得入国家研究院,这就是你两在一起的条件。”
祁星阔愣了下,确定这是条件不是高薪聘请?
换个角度想,倒也能说得通,燕江流的价值不可估量,不管是现在还是将来,叶淮西开出这样的条件该是意料之内。
“好。”他答应了。
“还有最重要的一点。”叶淮西没忘记匹配度和未成年,需要再次警告他,“未成年不该做的事别做。”
“你放心。”祁星阔无奈笑了笑,“叶将军,我有个小请求。”
叶淮西轻轻颔首,允许他说。
“少点监视。”祁星阔诚心实意道,“谁都不喜欢生活在监控之下,他表明上不说,心里很在意这方面。”
叶淮西放下手,神色收敛:“可以不监控,不能不要暗地保护,尽管这次抓捕行动很秘密,还是很难避免他身份泄露。”
“好。”祁星阔不是不识好歹的人,叶淮西愿意让步已经是最大的宽容,他懂适可而止。
叶淮西起身时见他欲言又止,身形微顿:“还有疑问?”
祁星阔直视叶淮西:“为什么?”
“为什么这么好说话?”叶淮西问,见祁星阔点点头,他眺望远方,不知道想到什么,温柔地不像话,“看见你们我想我先生了。”
叶淮西回过神,淡笑道:“行了,想说的,该说的都说了。”
祁星阔:“那我能见见他吗?”
他跟着来的原因就是想见燕江流,见到人才知道安不安好。
叶淮西拉开门看见等在门外的顾闯,儿子上赶着挨揍,他这个做爸爸的,也不能拦着,回眸看着祁星阔,语气有些歉意:“恐怕还要耽误你一点时间,还有个人想和你聊聊。”
还有人?
祁星阔眉梢轻挑,想到自称是燕江流未婚夫的顾闯,听叶淮西刚才话里意思,是默认他和燕江流在一起,那顾闯免不得要找他麻烦。
将事情理清楚的祁星阔,知道门外这个人是谁。
“好,谢谢叶将军。”祁星阔说。
叶淮西听懂他这声谢饱含的意思,弯了下唇角,希望等会和顾闯聊完,他还能一样谢谢自己。
让顾闯进去前,叶淮西对自家儿子做句叮嘱:“挨打别哭。”
“爸,你当我小孩儿啊?”顾闯说,猴急的将叶淮西推出会议室,反手关上门,刚才对叶淮西的笑脸消失不见,冷声说,“我觉得有些事该好好算算账。”
“巧得很,我也这么认为。”祁星阔脱掉西装外套,解开束手束脚的袖口扣子。
打在军舰上听顾闯说那句话,他心里不舒服到现在。尽管打架不是解决事情的最好办法,这时除了暴力对拼,似乎也没有更快更解气的法子。
“那你可真得做好被我打爆的准备。”顾闯说着也丢开碍事的衣服,冲祁星阔而去。
祁星阔不为所惧,迎难之上。
眨眼间两个人拳拳生威的打在一起,谁也不让着谁,你来我往好不热闹。
都是生而强悍的Alpha,实力和体力不相上下,互殴起来格外热血,打到最后,两人多少都挂了彩,其中属顾闯最惨。祁星阔半点没留情,该往哪里下手就往哪下手,顾闯从他手下逃脱,背靠在沙发上看对面同样靠着沙发,一条长腿曲起垫手的少年。
“都说打架不打脸,你怎么专往我脸上招呼?”顾闯摸着脸上的疼处直抽冷气,祁星阔看着年轻,下手挺狠。
祁星阔摸了把额头的汗,牵扯到腹部的伤处,他皱了下眉:“我跟别人不一样。”
“是不一样,连皇子内定好的伴侣都敢抢,一般人可没这胆子。”顾闯说。
祁星阔神色渐冷:“他不会是你的,以前不是,以后更不是。”
“要以后是,我犯得着跟你打这一架吗?”顾闯没好气道,同样身为Alpha,当然知道祁星阔这是在吃醋,想到燕江流和祁星阔现阶段相处情况,他冲祁星阔挤挤眼,“哎,你们到哪个阶段了?”
祁星阔不想搭理顾闯,待呼吸平复的差不多,收拾下衣服,起身拎上外套:“我先走了。”
“去哪?”顾闯扬声问,“是不是想去见燕江流啊?没我爸的命令,你可能连门都进不去。”
“我进不去,你怎么确定他出不来?”祁星阔头也没回的怼了句。
“我说你这人怎么那么不识趣呢,有个现成能帮忙的人在眼前,你不开口,非要指望他。”顾闯手脚并用的爬起来,跟在祁星阔身后,“我不打你脸,不就是想等你开口找我帮忙吗?也是想让你保持张好看的脸过去见他,不然你这张脸早没了。”
“这么说,我还得谢谢你。”祁星阔说。
“那必须是要谢谢,你快点求我帮忙。”顾闯在刚才的打架里没能把祁星阔打的嗷嗷叫,感觉万分没面子,要是能让他求个人,算是找回点场子,免得回到塞伯坦,要遭到他父亲和亲哥的双重嘲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