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尽染意想不到,“哎呦喂了不得,她可真是神仙转世不成?”
“这是在宫里,说话仔细些。”裴凌栖俊脸森严,“也许正如你所说,凑巧罢了。世事玄妙,怎能轻易参透。”
陆尽染做了个封唇的动作,得嘞,他看得透彻,自家好兄弟是不想他家猫儿成为关注焦点,否则一旦有个疏漏,难保平安呐。
裴凌栖来到昨夜留宿的偏殿,已经醒来的小女人在房中踱着步,那步伐中隐隐透露出焦灼的意味来。
候在屏风外的秋月行礼,“王……”
男人以食指掩唇,越发不复往日的清冷形象,无声制止她,轻手轻脚地绕过屏风。
盛晗袖背对着他,苦哈哈地纠结着张小脸,“我真没有耍酒疯啊?王爷的心情也不差吗?他何时能回来,我也好准备……”
“你要准备什么?”裴凌栖从伸手揽住她的腰,扣在身前。
“哇呀!”盛晗袖吓了一大跳,差点踩中男人的脚,但是靴子前面被踩上了点灰。
她低头瞧了眼,犹如降下一道晴天霹雳,顿了顿连忙笑嘻嘻地转过头看他,“王爷你忙完了呀?”
讨好的小表情谄媚得不能再明显。
红衣掩唇笑,奉上茶便随冬雪先后退去屏风外。
裴凌栖缄默地带着她坐到桌边,“酒醒了?”
“醒了。”盛晗袖十分乖巧,狗腿地端过杯子,“王爷劳累一天,想必是渴了,请先喝杯茶。”
男人一言不发地垂着眸,细密的长睫下漆黑如墨的眼里是她的倒影。
盛晗袖看着,觉着自己假笑过了,忙不迭收敛些,转了转眼珠,“那要不我喂你?”
“不必。”他惜字如金般的吐出两个字。
都说了不必那您倒是伸手接过去啊!
盛晗袖端着茶盏,举到胳膊酸,讪讪地想给它放回去。
半道上一只大手截住了她,裴凌栖拿过杯子,“本王宠的你是脾气越来越大,一丁点的不算委屈的委屈都受不住。”
这是说她不够坚持,讨好也不尽力做足全套呢。
盛晗袖撅噘嘴,认怂地小声嘟囔,“也是你愿意宠的呀。”
得亏男人耳力好,裴凌栖顺手将喝了两口的茶水送到她嘴边,哂笑道:“怪本王惯的你肆无忌惮,便是没看出你心里惦着猪蹄,你就趁夜半踢打本王。”
先前发愁的自言自语半天,嘴巴里是有些干,盛晗袖没有丝毫心理压力地就着他的手喝茶。
第92章 这回是巴巴地送人头
听他说到后半句话,她惊得喷了茶,“咳咳咳!”
咳得那叫一个惊天动地。
裴凌栖淡淡拧眉,拍打她的后背,“也不小心些。”
盛晗袖使劲吞了吞口水,试探着问道:“王爷你怎么晓得……我说梦话了嘛?”
她喝断片了,不记得发生过的任何事情,凭本能地判断出她或许说了那句“至理名言”。
“是,什么男人,什么猪蹄……”战王爷的话音里沁着不悦,“你还想旁的男人?”
“没有没有!”盛晗袖疯狂摇头,“我就你一个男人,能想谁哦?”
末了补充一句,“我是念着王爷待我好,想吃猪蹄又不好意思开口,谁知梦里说了。”
她联想到另一句“名言”,发现套在自己身上也没差的:盛晗袖的嘴,骗大佬的鬼。
裴凌栖捏了捏她的鼻子,好气也好笑,“你想要什么,提出来本王何曾不满足你?却说不好意思……”
没讲完的是“糊弄本王呢”吗?
盛晗袖鬼灵精地往他怀里钻,“王爷啊,昨天宫宴,不知道哪家千金,劝我喝酒来着,我一不小心就着了道,不过那酒还挺好喝,我才……我才贪了杯,嘻嘻……”
打死不能说出真实原因!
“想喝酒府里多的是,可脑子不好,本王不会治。”
“……”
“前一次你尚且懂得损敌一千自伤八百,这回是巴巴地送人头?”
啊呀大佬!你还懂送人头呢!
盛晗袖用手指戳他胸口,“我那是……我那是收敛锋芒!那姑娘估摸着是喜欢王爷你,然后嫉妒我得宠,我也不能太过蛮横丢了你的脸面。”
“你被灌醉了,就不算丢本王的脸面?”
“……”伶牙俐齿的少女骤然被噎得说不出话来。
“若有下次,你大可直接说,你是本王的女人,她们没资格同你喝酒。”
“这……会不会太嚣张了?”其实她很喜欢这样的!
裴凌栖轻嗤,“你在本王面前横的时候怎么没想过这个问题?”
盛晗袖默。大佬言之有理啊。她趁势再耍宝,“我哪有对王爷横了?我是在撒娇!”
“撒娇,呵。”裴凌栖捏住她的后衣领,“宫宴上的事,本王没想到如何罚你,暂且先记着。”
为毛她要受罚?因为“没脑子”被骗灌醉了?
“……噢。”
看她做出可怜兮兮的小媳妇状,男人的黑眸里漫上浅浅的笑意。
……
夜晚。
盛晗袖睡着后不自知地缩成一团,被子被蹬去了一边。
裴凌栖将它扯回来给她盖好,随后去往外间低声问红衣,“袖袖算命时,你可有看出什么门道?”
“恕奴婢无能,奴婢看不出姑娘用的手法,不过,姑娘每次算得都很准,救了好些人的命。”
回眸看了眼床帐内的小巧身影,裴凌栖眸色昏暗,久久不言,沉寂得耐人寻味。
就在红衣胡思乱想之际,男人松了口,“你下去罢,换秋月来守着。”
盛晗袖对他们的谈话是一无所知,她睡得香甜,做了个依靠金手指赚得盆满钵满的美梦,开心地笑出声。
第93章 祖传的手艺
裴凌栖坐到床畔,便听到那声“嘻嘻嘻”,他倾身,挑开少女颊边的碎发,喃喃道:“做了什么梦,这般开心?”
自然是得不到回答。
看着她的睡颜,男人只觉心里满满当当,亲了亲少女的额头,方才脱了衣裳,上床揽她入怀。
盛晗袖是被热醒的,醒来意识到自己一手揽着男人,整个贴在他怀中。
她首先想:大佬啥时候到她房里来的?她一点没知觉。
接着是:男人身上体温高,难怪她会热醒。
所以她扭来扭去,小心翼翼地扭出他的怀抱,撸起睡衣的袖子,再卷起一截裤管,贴在凉席上,舒服的她“嘶”了一声。
开始想念空调和冰箱了!
盛晗袖正回忆着开空调盖被子的感觉时,后背贴上炙热滚烫的胸膛,隔着层布料都灼得她心惊肉跳。
湿热的吻跟着逐个落在她青丝上,男人骨节分明的长指不着痕迹地挑开她的衣襟,低低嗓音暗-哑沉迷,“既然你已醒,本王也无需忍耐了。”
“……”盛晗袖心里默默打个“凸”。
裴凌栖掌心移到她小腹,一本正经道:“方才你哼的那声很好听,再来一次试试?”
“……!!!”
看小女人装睡不吭声,裴凌栖也不着急,仔仔细细地慢条斯理地品尝美味,“你不应本王,本王也定会让你哼出来。”
之后的一个时辰内,大佬说到做到,盛晗袖则小死无数回。
她蔫答答的被男人从浴桶捞起来,顾不上怀念空调,还没回到床上,靠着他便睡着了。
裴凌栖指尖抹着她颜色极其漂亮的嫣红的双颊,忽而便生出股充盈的满足感。
……
翌日临上朝,裴凌栖叮嘱红衣,“切记照看好袖袖,谁来看她送的东西都务必严加检验,若她再去集市,加派些人手暗中保护。”
“是,奴婢谨记。”
盛晗袖向裴凌栖说过她有“祖传的手艺会算命”,裴凌栖没放在心上,她想扮术士他也愿意随她玩。
历经陆尽染这件事,他不由正视起小女人的这门“手艺”。
送走王爷,红衣进屋看看盛晗袖,见她又蹬了被子,嘴角含笑地帮她盖好。
“嗯?”盛晗袖迷迷瞪瞪地眯着眼,“别……别盖被子,好-热好-热……”
连说了四五个“好-热”,她渐渐转醒,拍了拍脸蛋,“红衣啊……什么时辰了?”
“过了卯时三刻,姑娘,你可要起身?”
没到六点,盛晗袖哀叹着用被子把脸一蒙,现在不行了啊,夜里还被大佬拉着妖精打架来着,都睡不到八点就醒。
“这天气热得慌。”她愁眉苦脸地坐起来,“睡是没法睡了,我渴,你给我倒些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