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祗恍然大悟。
了了的同学他见过几个,这叫姜栖的少年就是其中一个。
不过,他对他印象最深的地方,不在这儿。
他和宋胭还没在一起的时候,曾经在饕餮楼吃饭,宋胭曾给他发过这个少年的照片。
“你这是……?”傅祗眯眼,敌意并没有姜栖是熟人而消退半分。
“这是我家的老房子,”姜栖解释,“我过来住两天,打扫打扫卫生。”
这房子虽然破旧,可是占地面积大,外观也能看出从前的繁荣来。
“不信的话,”姜栖摇摇手机,“傅二少可以问问楚了了。”
换做旁人,听他这么说,基本就相信了。
可傅祗哪里是普通人?
他拿出手机,解锁,拨通楚了了的电话。
“二叔,怎么了?”小姑娘软软的嗓音传来。
“了了,你有一个叫姜栖的同学是吗?”
“是啊,怎么了?”
“他家老屋在城西岚湖这边吗?”
“是啊。二叔,他出了什么事吗?”
傅祗松了口气,看向姜栖的眼里没了敌意:“没什么事儿,就是问问。很晚了,你快睡吧。”
“好。”
挂了电话,傅祗看着姜栖有些歉意:“抱歉,这么晚了扰人清梦。”
“没有,”姜栖倒是大度的摆摆手,“我等你们很久了。”
“嗯?”
“在你来之前,有一个人也来过。他自称是宋胭的助理,叫郭东。他和你们一样,也是气势汹汹地闯进来。”
“有些东西,他让我告诉你。”
姜栖看了看傅祗周围的人,意味明显。傅祗挥挥手,让其他人先出去等他。
“现在可以说了吧?”
姜栖点点头。
拿出手机,他缓缓播放一段录音。
“后续追过来的人,不论是宋家还是傅家,更或者是乔家,我是宋胭的助理郭东。具体身份宋时和澜庭都可以证明。”
“当你听到这段录音时,我应该已经找到了宋胭,或者离宋胭不远了。”
“我是在胭胭姐失踪不久后最先追过来的,我可以肯定,宋胭就在我前面的那辆面包车上,他们之后要么会找个地方等待赎金,要么会继续往前走。”
“我途径这座小屋,里面住着的少年叫姜栖,他的身份可以相信。我将继续往前追,手机快没电了,希望后面赶来的人,继续往前追。这段录音我交给姜栖,届时由他进行传达。”
录音结束。
姜栖懒洋洋倚靠在墙上:“据我所知,再往前走,应该还有一座房子。”
傅祗把手机还给姜栖,深深地看了他一眼。
“傅家记住了你这份情。”
姜栖站在原地目送傅祗离开,抿着唇,有痣缀在眼角。
呆站许久,他喃喃自语:“唐迟,我好像,做了件好事呢。”
傅祗得了准信,继续往前寻找。
夜色掩埋了他们来过的痕迹,重重暗影下,车队全速前行。
“为什么不主动现身?”老屋内的姜栖回到房间,看向床上正在休整的男人,“比起我,他们更相信你。”
“我总得给他们点希望,让他们再去找。”郭东从床上爬起来,扶着自己缠了纱布的胳膊,“再说,我这个样子,出去让人平白担心。”
“你给他们的信息,真实吗?”
“真实,”郭东下床,“我确实是沿着他们的行车轨迹一路追过来的,如果不出意外,我现在,应该找到胭胭姐了。”
“你还找吗?”
第一百一十四章 打晕了一个男人
“找,怎么不找?”郭东忍痛套好外套,“我那车还能用吗?”
“车子都炸了还能用?”姜栖挑眉,“你真想去?”
郭东垂眸,想起他出发前暖暖泪水缠绵的眼。
“这是我的职责所在。”
姜栖不说话,下楼拿了什么,塞进郭东手里。
“拿着吧,就在楼下。我那车不错,够你找到宋家大小姐了。”
郭东展开手心,只见是一把摩托车钥匙。
“多谢。”
“不用那么客气,”姜栖摆手,“事后该给我什么,傅家和宋家都清楚。”
“再不济,还有乔家。”
郭东没听见这话,他早握着车钥匙下了楼。
不多时,外面响起摩托车启动的声音。
姜栖伏在窗户口,看他离开。
“这人不要命了。”他喃喃自语。
姜栖本是回老屋住几天,结果大白天的就被人闯了进来。
那人几乎把他这屋子翻了一遍,挟着他的脖子质问他:“宋胭呢?”
姜栖舔舔唇,心里觉得这名字挺耳熟。
挣脱了男人,他掏出手机——
今天的头条新闻,就是顶级流量宋胭被绑架。
其次的,就是澜庭乔澜怒怼记者。
他无奈,好脾气地跟郭东讲明自己的身份。
郭东见屋里确实没人,眼前的这个少年也足够可信。便安抚他几句,自己开着车,扬长而去。
结果没走多远,就在这座房子不远处,郭东出了意外。
刹车突然不灵,他车速又快,直冲冲地撞到了路边。
接连撞倒了几棵树,在巨大的阻力下,车子终于是停了下来。
郭东拨开安全气囊,想要打开车门逃生,却发现车门怎么都打不开。
咬着牙,他不蠢,心里已然明白——
这车被人动过手脚!
车子停止运转,随时随刻都有爆炸的危险!
他的命,郭东想,要交待在这儿了。
意识昏沉见,却听见重物敲击玻璃的响声。
郭东勉强抬起眼皮,就见姜栖拿着木棍,硬生生砸烂了车窗。
“愣着干嘛!出来!”
郭东心里熄灭的希望又燃了起来,被姜栖搀着,扯出了驾驶座。
等二人一瘸一拐远离了车子,只见漫天的火光冲天而起。
车子,爆炸了。
……
尖细的鞋跟抵在胯下,光头望着宋胭冷厉的眉眼,一时被震慑住,不敢动了。
宋胭却不敢掉以轻心。
她和光头体力悬殊,真的打起来,她根本不是光头的对手。
现在光头暂时被她吓住,一时反应不过来。等他反应过来,自然不可能再受宋胭控制。
鞋跟又往下抵了几分,宋胭一条腿往后勾,勾住刚才被抡飞的凳子。
凳子被她勾起,宋胭腾出一只手提起凳子,看准机会,从空中抡出呼呼风声,狠狠砸在光头的头上。
光头闷哼一声,额头肿起老大的包,伸出一只手擒住宋胭的细弱的手腕,当即就要翻身,以便把宋胭往身下压。
宋胭哪能让他如愿?
鞋跟狠狠往下一剁,宋胭声音炸响在光头耳边,犹如恶魔低语——
“你敢!”
剧痛从身下传来,光头疼的龇牙咧嘴,下意识松开宋胭的手腕,双腿蜷缩着,就要去摸下身。
宋胭单手捞起凳子,对准他的头又是狠狠一砸。
她就不信了,这下这人还不晕!
光头白眼一翻,溢出的呻吟被厚厚衣袖悉数掩尽,头一歪,他晕了过去。
宋胭还不放心,翻过他来狠狠往他后颈劈了几下,见光头实在没反应,宋胭才松了一口气,腿一软,跌坐在地上。
她刚才,打晕了一个男人。
后怕和恐惧尽数袭来,如疯狂的野兽,把宋胭的理智悉数吞咽进肚。
颤抖着手,宋胭看向手心里的血痕。
这是一双,拿话筒的、跳舞的手啊。
恨恨掐了一把自己,痛感使宋胭清醒过来。
把散乱的长发捋在耳后,随便挽住,宋胭拉住光头的一只脚,把他藏在门后。
以防万一,那条曾经捆过她的绳子,这次被缠在了光头身上。
宋胭系了好几个死结,又把光头的身搜了。
光头身上没什么东西,倒是口袋里面有把军刀,开过刃,比起宋胭那把刀片,不知道好使多少。
宋胭的后怕又冒了出来。
额角冷汗涔涔,她不敢想,如果自己没有一开始就制住光头,就凭这把军刀,他会怎么对自己。
外面保守估计,还剩两个男人。
得一个一个来。
房间里空荡荡的,虽然一片黑暗,可能藏人的地方,除了门口再也没有别的了。
门后被光头占了,宋胭要藏在哪儿?
那些人为了把宋胭绑紧,足足用了好几米长的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