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竟然找到了？”灰老脸上的笑容凝固了一下，又恢复正常。他以为花落还需在‘折腾’几番，才能发现其中奥秘，没想到不到五次，她就已经领悟透彻了。
灰老摸着自己的胡子，笑着点头。“不错不错，还是有些机灵劲，比老夫当年也就差了那么一点。”
“既然你已经领悟这火眼金睛的奥妙，我们也可以着手学习洗黑丹了。”
灰老站起，领着花落打开了房内右边的一扇木门，率先走了进去。花落来过灰老房间许多次，竟然都没有发现这道木门的存在。
房内别有洞天，是一间四五十平米宽的制药室。房内的四周整齐排放了许多排木架子。左边的木架子上摆满了各种瓶子，右边的木架子上摆满了稀奇的材料。
花落一一看去，只能认出一小部分，大部分东西她都从没有见过。
花落想开启火眼金睛鉴别一番，被系统告知此处不能使用该技能而作罢。
这里定是非同寻常的一处空间。
从外面看，花房的大小不超过20平米，又从何处冒出来这么大一座制药室，怕是使用了特殊的技艺隐藏了或到了别处。
房间中间地带，摆着一鼎一人高的炼药炉，炉内烟气袅袅，散发着阵阵香甜之气。
花落嗅着嗅着，似乎有些饿了。
“闻出是什么了？”灰老看着花落陶醉的模样，笑问道。
女娃子莫不是除了眼睛厉害，鼻子也特别灵敏？
“灰老，你不会是用药炉烤番薯吃吧？”花落摸了摸肚子，在庙会扫荡了一夜加一上午，兴奋的她都忘了祭奠自己的五脏庙。
如今被这烤红薯的香气一诱，顿感饥肠辘辘。用药炉烤红薯，她怎么就没想到过？
药香加红薯香，味道定是非比寻常。
花落想着，腹内饥饿之感更胜，瞅瞅灰老抽搐的脸颊，估摸了一下自己从灰老手中讨到红薯的可行性，最终放弃，从包裹里拿出一小袋零食啃食起来。
灰老按了按额头凸起的青筋，深呼吸了几口气，才又笑道：“既然你这么饿，那先出去吃完饭再来吧。一年时间够你吃饱了吗？”
灰老显得十分好说话，花落立即将零食丢进包裹，抬头挺胸，庄慕道：“灰老，这是什么药丸的味道？闻起来竟然如此清新脱俗。”
“这是白色洗黑丹出炉时的味道。”灰老说着，手一挥，药炉鼎打开，药香混着烤红薯的香味变得更烈，花落忍不住肚子又咕噜噜叫唤了一声。
灰老身体一顿，花落急忙说道：“身体正常反应，我控制不住我寄几啊。”花落哭丧着脸，真怕灰老一甩手走了，就得再等上一年。
“每种药丸或丹药，在出炉时，都有其独特的芳香。好的制药师，通过闻药香，就可以知道练的是何药，药炼制得如何。”
花落用心嗅了嗅，除了烤红薯的香气变得更加诱人外，什么都没有闻出来。
灰老摇摇头，“朽木不可雕也。”
花落摸了摸头发不说话。他们炼药都是按照药方来，药方一拍就会，药材放上就成，炼制成功只是时间的问题与概率问题。
哪里需要真如生活中制药一般，循循渐进，慢慢来才能成功。有各种称号，药鼎、技能的冷却时间加成，制药都能秒成。
又有谁专心闻过药香？闻过还能不忘的更是少之又少。
第174章 被关小黑屋
中间药炉打开后，灰老右手一伸，五颗白色的药丸打着转滴溜溜地落在他的掌心处。圆滚滚，白胖胖，似白色巧克力豆般，十分诱人。
花落被洗黑丹吸引了心神，一会才注意到，灰老手中洗黑丹的数量，足足有五颗之多。
“灰老，您难道放了五份药材一起炼制？”
低级丹药高级制药室确实可以增加成品份数。花落如今去炼制一级的回春丹，也能有大概率出四五倍的成品。
五级丹药，一次出货率，竟然有5个，不是五倍材料一起炼制，花落想不出还有别的解释。
“想当初，几千年前，明月山庄鼎盛之时，一份材料可炼制出十份成品。到千年前，我与明少相结识时，明少也能以一出六，被视为当时的惊才绝艳之辈。
想不到如今，明月山庄覆灭仅仅两百年，世上的制药之术，竟然就没落到了如此地步，一份材料竟然只能练出一份，甚至还有许多人，连一份都炼制不出。”
灰老心痛的摇摇头，世事无常，沧海桑田。
人类的生命如此短暂，连带着传承一断，就再也续接不上。当初他还是从人类朋友中学会了许多，如今，反过来竟然要他传授。
“识药性，懂药理，究其根本，知其相辅相冲。望其形，闻其香，尝其味，品其性，得其根，而知其用也。”灰老摇头晃脑，花落在旁对灰老肃然起敬。
道理说起来简单，做起来难。
游戏里药材这么多，许多药材还是现实世界中没有的东西，若想做到灰老所说那般，必须得花费大量的时间，研究各种材料属性等等。
游戏中的玩家们，有系统赠送的bug，可以说游戏里的东西只要见过，都是‘过目不忘’的，系统都会有记录保存，省了大量记背的时间。
拿到制作的方子，还能一蹴而就，连试验的时间都省了。
现实中的医生或者其它职业工作者，却都是一笔一划，慢慢积攒而成，才能成为行业中的佼佼者。
遗失游戏确实不简单。
既提供了简单便捷的途径让众人习得各种不同的技能，又没有限定框架，可让玩家自行摸索提高。
不说以一制十，就算做到灰老这般，一份材料出五份成品，都能解决如今丹药不足的情况，大赚特赚。
花落双眼晶亮的看着灰老，一副崇拜至极的模样。
灰老满意的点头，女娃子对制药渴望的双眼，异常明亮，这才应该是高级炼药师应有的热情。
灰老将花落带到一个架子旁，架子上摆满了九种材料，花落十分眼熟，正是这段时间以来，灰老与白老让她收集的材料中的几种。
酢浆草、天胡荽、满天星、太阳花、沙果，罗黄木，黑灵芝，乌蛇鳞，粘性蛛丝。
灰老指着这些材料道：“这里有百份炼制洗黑丹的材料，这几天你就在这炼制吧。什么时候炼制成功，什么时候你就可以出去了。若是100份你都不能成功一份，这洗黑丹，你不学也罢。”
灰老说罢，摆摆手，也不理会花落的呼喊，径直走出房门，房门关上，随之消失不见。花落摸摸刚出现房门的地方，毫无缝隙。
花落打开好友列表，一片灰色，打开世界消息，平时滚动不停的世界消息栏里，也一片寂静。花落方知，她是被灰老困在这个小房间内了。
花落一看时间，下午上课的时间快要到了，尝试着下线，下线不受阻碍。
花落呼出一口气，若是不能下线，她就要旷课了。孙老师的课，连迟到都不允许，更别说旷课了。
唐瑜从游戏仓里站起，拿着桌上的手机与书包，匆匆忙忙往教室跑去。
唐瑜走进教室，往第一排扫去，发现了全小真的身影。
开学之时，大家积极性很高，都往前排座位坐，开学一段时间后，许多人被学校的各种繁华扰乱了双眼，座位慢慢地向后靠移。
特别是成双入对的同学，位置是越坐越后。
全小真却是完全相反，最近的生物化学课，全小真所占的位置是越来越靠前。
以前四人还靠坐在中间，现在是直接坐在第一排，在老师的眼皮子底下，稍微说下话，偷看个手机信息都不成。
闵青与宋桑宛一开始还陪着，后来实在受不了孙老师口若悬河，唾沫横飞的模样，往中间坐去。
独留全小真一人钟爱第一排的位置。
唐瑜的座位一直都是全小真帮她占据，自然是陪着全小真一起共坐前排了。
唐瑜与中间的宋桑宛与闵青打了声招呼，坐在全小真旁边，第一排正中间的位置，空间独好，两旁都没有人。
“小鱼，我有件事儿要跟你说。”全小真凑到唐瑜耳边，悄声道。
“什么？”
“嗯，就是…那个…”全小真扭扭捏捏了半天，也没说出口。
全小真平时古灵精怪的性格，有什么就说什么，很少如现在这般，成害羞的小媳妇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