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火葬场说跳就跳(89)

作者:而征鸽鸽 阅读记录 TXT下载

“伸手。”符我栀拎着一边的袖子说,穿好右手袖子,她重新拎起左袖。

他伤的就是左手,穿卫衣很麻烦,但卫衣袖子宽阔,不容易压着伤口。

符我栀大概是把他当成了三岁小孩,拎着袖子一点点帮他把胳膊揣进去,小心翼翼得生怕他哪里疼。

他低头看着她笑,老老实实地任由她捯饬。

袖子套完了,她顺手拽住他松松的衣摆往下拉。

“嘶……”

符我栀赶紧停下,紧张地抬头:“怎么了?是不是碰到伤口了?”

她拉衣服时,曲起的手指指节自然而然地擦着他腹部往下滑,最后不小心碰到了偏下的地方。

他敛睫看着她,她依旧一无所知,满脸忧心,于是他只好咽回喉咙里的那句“不是”。

他轻点头,咳了声:“去医院吧。”

……

符我栀是亲眼看着他伤口上药过程的,晓得他昨晚那句“做样子的一条口子”又是骗人,气得脸黑,回来的路上就没搭理他。

危玩一路上都死死攥着她的手,就怕她真如昨晚所说要和他分开一段时间。

半路上,两人下车去商场买了几套换洗衣裳,有一套是情侣款的,导购小姐姐热情似火,妙语连珠,符我栀被她夸的脸都红了,只好买下那套情侣服。

当然,主要还是因为那套的男款是一件更开阔的外套,方便危玩这位受伤人士自己穿。

回酒店第一件事就是重新开一间房,危玩自知理亏,对她雷厉风行的决定不太吭声。

洗完澡算是彻底冷静了下来,符我栀辗转问了好些人,终于问出来危玩和聂闻深身上那些伤究竟是如何来的,又特地咨询了律法系的朋友,得知这件事在很大程度上只能算做赌博时,勉强算是松了口气。

不过赌注有些特殊,不太好说会怎么判。

……

符我栀找到危玩,对他说的第一句话就是:“戒赌。”

“以后我看着你,你不能再碰任何有关赌博的东西。”这是她想了很久才想出来的办法,强调,“斗地主也不行!”

以后?

危玩怔了下,她应该知道了,却没有如昨日那般和她吵架说要分开一段时间,他反而放心不少。

“好。”他答得毫不拖泥带水。

符我栀狐疑地睨他:“手机斗地主也不行,和别人打赌也不行,扔骰子以及玩桥牌更不行。”

他叹口气:“要不要我写个保证书,保证以后不会碰任何涉及赌博的东西?”

符我栀拧起眉,认为非常有必要,很快便拟草了一份保证书出来。

危玩看都没看就签上了字,他的字十分潦草,但笔锋干净利落,整体看来竟算得上好看。

符我栀这才稍微放了心,他盯着她侧脸盯了半天,她把保证书仔细收好,放进口袋,听见身后的他慢吞吞地开口。

“既然保证书我签了,那你昨晚说的那些话应该也不算数了?”

“昨晚?”她心思都在保证书上,琢磨着还要不要再多添两条进去,随口问,“我说什么话了?”

不记得更好。

危玩挑了下嘴角。

男人身型挺拔,踩着拖鞋,无声无息靠近她身后,她正思索着往保证书上再添哪些不平等条约,就感觉耳垂凉了一瞬,被他捏住。

“……你在干什么?”

本就显凉的耳垂被他捏橡皮泥似的捏了好几下,隐隐泛起些热意。

他没立即回答,只是衣料细微的摩擦声很近很近地传了过来,擦着他耳垂飘进耳朵里。

她想抓住他的手,让他别捏了,下一瞬便感觉有什么冰冰凉凉的硬物碰到柔软的耳垂,冷热刺激,她没忍住颤了一下,竟莫名痒。

他动作一顿,嗓音贴着她耳膜极近地响起:“疼?”

她终究还是伸手碰了下他手指的位置,只隐约碰到个奇怪的硬东西,不大,像是……

耳朵的位置,又是不大的小玩意。

“耳钉?”她诧异问,“你给我戴的耳钉?”

“嗯。”他低应,将另一枚耳钉送到她眼前,小小一只,纯黑色的,将燃未燃的火焰形状,顶端的焰尖描上一条细细的深红色弧线,像镀上去的,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来上面有一条镀红色的弧线。

符我栀低头看看那副耳钉,又转头看看危玩,再低头看耳钉,蒙了。

“你买的吗?”她问。

他捏着那枚耳钉,笑了下:“前些日子就找人定制了一套,前两天设计师说做好了让我过来拿走,本来来B市就是为了带走这套礼物,收拾聂闻深只是顺便。”

他抬手,拨弄了一下她耳垂上那枚,低着眼睫:“真不疼?”

“……不疼。”符我栀干巴巴地说。

她本来就有耳洞,只是有段日子没戴耳环了而已。

突然被他伺候着戴耳钉,感觉怪怪的。

“原本想送一整套,项链手环之类的,后来想想你好像不太喜欢戴这些,就让人换了一套。”

他给她戴好耳钉,拉开点距离观察了一下,挺好看,于是用食指挑了挑她的耳垂。

她有点不习惯,缩了下脑袋,也想摸摸那枚耳钉,只摸到他的手指。

她后知后觉感到些许不好意思。

危玩把另一枚耳钉放到她手心,暗示:“这枚我的。”

符我栀看他。

他重复:“你的我已经给你戴上了。”

符我栀:“……”

他这意思不就是想让她给他戴这枚耳钉吗?

情侣耳钉?

“你有耳洞?”符我栀狐疑地瞅了瞅他耳朵,看不清,便主动靠近了一些,惊讶,“你居然真有耳洞?”

她以前从没见他戴过耳钉,便没有注意过这方面。

他耳朵很白,和他肤色差不多,向来是个养尊处优的大少爷,皮肤自然不会差,更不常出门,晒不着太阳,肤色比大多数女生还要白。

小小耳垂上存在感极弱地戳了个耳洞,不晓得能不能戴上。

她有点心痒,伸出手指小小地戳了下他耳垂,他为了将就她的身高特地弯着腰。

“我有耳洞很奇怪?”他倒是无所谓,“不学无术的纨绔子弟打耳洞应该挺正常。”

可问题是他并不算真正的纨绔子弟,真正的纨绔那是普通人无法想象的,比如他曾经那些狐朋狗友。

符我栀怀抱着莫名的好奇与虔诚,郑重地替他戴上另一枚耳钉,然后拨下他鬓边的头发,试图遮住那枚耳钉。

危玩撩开头发,她又跟着拨下头发,他试了几次,都被她遮了回去,感到好笑。

“弄我头发干什么?”

“不知道。”她老实说,“跟你作对就挺好玩。”

危玩“啧”了声,撩开她额前的栗色头发,在她刻意的躲避之下,对着她眉心重重吻了一下。

“这样好不好玩?”

“……一点也不好玩。”

危玩不逗她了,他还有东西没给她,转身走向另一个抽屉。

“让人做了一整套,除了项链,大概都是你喜欢的。”

他手里拿着个蓝色的精致盒子,符我栀看清里面的东西,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似乎是觉得太好笑了,她越笑越有些控制不住,扶着椅子撑住身体,笑得眼泪都出来了。

“好奇怪哦,怎么会有人送礼物送眼镜框呢?”

危玩:“……”

并不只有眼镜框,请你看清楚再说话。

他难伺候地啧了声:“不喜欢算了。”

说着就要把东西放回去。

符我栀连忙拦住,严肃改口:“喜欢!当然喜欢!”

眼镜框并非是整套礼物里的,只是去拿东西时偶然瞧见这副观赏性甚于实用性的镜框,他觉得符我栀大概会喜欢,顺手便买了下来。

这镜框是某位设计师半辈子的心血之作,罕见的材料,精致秀丽的框架,乍一看和寻常镜框无甚不同,细看便会发现框架上竟繁杂地刻印着许多奇特的纹路,倒像是花朵的纹样。

危玩觉得有趣,便花了大价钱买了下来。

后来好长一段时间符我栀戴着这镜框出门潇洒时,总感觉自己实在奢侈,别人都是手腕或者脖子里戴着跑车出门,她倒好,她是鼻梁上架着套别墅出门。

除了耳钉和镜框,还有一条项链,差不多的款式。

符我栀的注意力被另外两份礼物吸引住了。

一份是手绳,不是手链,是单纯的手绳,不知道用什么材质编织出来的麻色精细手绳,绳结中间暗藏的地方低调地点缀着微小的宝石碎片,一对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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