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玖阻止了您六次,弄脏您衣服一次,顶撞您三次,请您责罚”
安南其实是不想再罚零玖的,毕竟那也是为他好,不能这么不讲理,尤其是看到零玖身上鞭子的暗红,没有想到,零玖对自己下手也是这么狠。
“主人,零玖还满了您,奴隶不求主人留奴隶一条命,只求主人责罚奴隶消了气,别气坏了自己”
安南靠在沙发背上,拇指摩擦中指侧面的关节,忽然一顿,然后继续。
“我讨厌隐瞒,尤其那个人不能是你”
刚刚泛上心头的疼惜一下平息,现在的内心沉静如水,周身的气压瞬间变的压抑。
“主人,您还是位□□师”
□□师三个字仿佛一下激发了安南嗜血的天性。
零玖不敢抬头,继续说到“零玖听说,主人家的这次危机,听说,听说是奴隶的父亲所为”
“闭嘴”安南听到后面的话后记忆涌入脑海,头疼的像要炸了一般。
零玖听安南半天没有声音,便私自抬头,看到的却是安南昏了过去。
——
医生说,主人好像恢复记忆了。
零玖跪在床前守了两天两夜,安南终于醒了过来。
零玖的父亲是安父的敌人,但零玖只是一个私生子,零玖是不敢去高攀那个名义上的父亲,零玖的父亲又怎么可能忍受一个身份如此不堪的孩子呢!
安南的家族内忧外患,内有叔伯们勾心斗角,外有零玖的父亲在商场上的打压,按理说,安家是绝对不会让安父放权的,但总有些人为名利,地位,钱财,不择手段。也不知零玖的父亲许下了什么承诺,或是身后还有什么贵人相助,总之安父的地位确实被撼动了,情况危机到为保全自己的孩子,不得不将其“送走”。
“零玖,今天几号?”安南醒了就几乎恢复了全部的记忆。
“回主人,11号,您昏迷了两天”
“我记得储物室有只狗笼,拿去□□室,跪里面”
“是,主人。可是您两天未进食了”
“我不想重复第二遍”
“对不起主人,奴隶知错”
安南记起来了,他确实选择了零玖,但他的开启时间应该是明年才对,现在家中正处危难,他就来了,不疑是不可能的。没有调查清楚之前,是不能用他了,即使前段时间刚刚建立了不错的关系。
安南想起了秘密联络方式,联络父亲,得不到回应,联络父亲的护卫,也得不到回应,安南将能想到的,可靠的人都联系了一遍,唯一回应到的是他的好友。
第4章 交心
“喂,您好,我是袁征”
“是我”
“卧槽,你谁呀,变声软件?”
“我是南离”
“卧槽,大白天的见鬼了”袁征一下将电话挂断。
安南则耐心的又打了一遍“你再敢挂我电话我就把你用□□师身份做掩饰,实则是个小奴隶的事儿告诉袁叔”
“嗯,我不挂了,你是,你是”
“嗯”
“你TM诈尸了!我三天前才参加了你的葬礼”
“我给你发个地址你过来找我”
“你没逗我吧?真是南离?”
“准确的说我现在叫安南,别废话,把付家的资料带来”
南离在大多数人眼中,确实是死了,但也不缺精明的看客,这些看客时刻准备着从内忧外患的安家顺走些好处。
袁征自听到安南离世的消息就秘密的调查,安南的死确实做的□□无缝,无懈可击,尸体完好,面容也没有被毁,车祸特别的意外。然而最大的顺理成章就是最大的内有猫腻。袁征也就没有再追究下去,为了保全安南,就当他死了吧!
知道袁征是奴隶身份的人一只手就能数完,自他接触这些,并当上□□师,最后被袁父知道关在家里无果后,就只能任他在外风流。
只有一条“我袁家也是有头有脸的大家,我不管你玩什么,和男的还是女的,都不能是在下面”。
其实袁父不说还好,自说了,袁征就想试试在下面的感觉了,结果一发不可收拾,最终却也找了个能收服这只妖孽的人。袁父要是知道,虽然也改变不了什么,但至少会有场好戏看。人生么,就是要不停的为自己找乐子。
“你最快什么时候到”
“我南大少爷吩咐的事儿,小的我怎么敢怠慢呢!”
“那就别贫了,快点”
“你还来劲了是吧,我不来了,看你怎么办”
“是么”
“别,你别威胁我,我这就去请假,您老等好了”
这边安南也叫803调来零玖的资料。
零玖憋屈在那个笼子里,双腿并拢,上身低伏,双手背在身后。笼子没有锁子,只有个横叉,即使只有个横叉,没有安南的允许,零玖也是万万不敢出来的。
笼子底部的网格隔的零玖生疼,又害怕主人想要的就是这种印出楞子的效果,所以根本不敢挪动。在这之前,已经跪了两天,膝盖疼的厉害,即使这样,“忍”这个字已经刻在了零玖心里,所以,他忍着。
“主人,奴隶想请个假”袁征跪在□□室唯一一把椅子前面托着手机打电话。
“干嘛去”
“奴隶的朋友回来了,奴隶想去看看他”
“500cc,到了就排出来”
“主人~~”
“800”
“对不起,主人,奴隶这就去”
安南去给零玖送过一次食物,并许他活动了一个小时,要说这么好的主人,也只有安南这么一个了。
零玖哪里敢多活动一分钟,休息时间还没到,就乖乖的回到笼子里,插上了笼子门,按规定姿势跪好,便又开始了无限期的等待。
颜夕是个恶魔级的□□师,有严重的强迫症,但□□出的每只奴隶都可以以高价卖出。
零玖在颜夕的手下一带就是十年,地狱一般的生活让零玖学会了忍耐和接受。
而在安南身边的这段日子,对于零玖便是如天堂般美好。虽说□□师对于奴隶而言都不是什么好鸟,但零玖抱了一丝侥幸,毕竟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况且这些日子安南的亲切,关心,甚至都还没有碰过零玖,更让零玖在真实和梦境中分不清。
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响起,安南拉开门,袁征将随身的包和一大摞资料扔到安南怀里。
“找死我了,厕所在哪?”
安南用脚给袁征指方向,袁征跪在厕所门口给他主人打电话。
“主人,奴隶到了”声音有些发抖
“你开夜车了?”
“是,对不起主人”袁征的身体冒着冷汗,双腿即使有一整个小腿面支撑还抖的厉害。
“先办事,回来再说”
“是,谢谢主人,奴隶明白”
挂了电话,刚刚还规规矩矩的袁征一下子冲进厕所,大骂声传出“你住的什么破地方,你知道我找了多久吗?”不等安南理他,他便继续开口,“我找了一个小时”
安南自动屏蔽了这彻耳的声音,将一摞摞资料分类,无论如何都要给小奴隶一个交代不是?
翻来覆去的研究了两遍连袁征自己找吃的喝的都没有理会。
“我给你看过了,你的小奴隶应该是没事的,他父亲根本就不想认这个孩子,背地里还给803施压,想在□□过程中弄死他,可他的□□师颜夕是个特别叛逆的主,表面上做一做,私下里还偷着给养一养”袁征啃着冰箱里的最后一根黄瓜,口齿不清道。
“那我是错怪他了?”
“要是我主人有这点是我错了的觉悟,那我的日子该有多美好啊!”
“嗯~”安南的一个音节,袁征差点跪下。
“我的大爷诶,您老别逗我了行么,我当时就是脑子有泡,把我主人的小习惯告诉你。”
安南懒的在和这个不靠谱的家伙贫下去他的顾虑算是消除了,那么无缘无故罚了人家两天也该把话说开,然后绅士的去道个歉了。
安南推开门的时候,正好看见零玖的眼睛一直盯着门把看,不像是刚刚转过头的,更像是已经盯了好久一样,看见门开的那一刻,零玖哭了,没有声音,只有无声的眼泪默默的滑落,滴到地上。
而零玖似乎有等待判决般的坦然。
安南走上前,亲自拉开门栓,扶出零玖,零玖的膝盖上全是笼子里的网格,深深的陷进去,每条血楞都是无比的清晰,连挪动都痕迹都不曾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