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恒垂眸, 小姑娘脸颊睡的红扑扑的, 一张巴掌大的小脸白里透红,瞧着滑嫩细腻的不得了。
他微微抬手, 轻柔的用指腹摩挲着小姑娘光滑的小脸蛋儿, 手下触感温热软滑, 引得他流连忘返, 他的手指慢慢滑过小姑娘的眉心、微闭的双眼, 最后到了那殷红的唇瓣。
段恒的眼眸深了深,手指不自觉的在小姑娘的唇瓣上抚过, 一遍又一遍。
小姑娘睡梦中似是觉得唇瓣上痒得不行,抬手挥了几次都没挥走那在她唇瓣上作乱的手指,一气之下,竟张开唇, 咬上了段恒的食指。
嘴里突然多了一个不明物体,顾书元不自觉砸吧砸吧嘴,以为自己吃到了什么好吃的,竟伸出粉色的小舌头轻轻舔舐着段恒修长的手指。
唇腔的温度很高, 触感湿滑软嫩,段恒眼眸一瞬间黑沉的吓人,他瞧着小姑娘小嘴不自觉吮吸着他的手指, 还时不时的用舌尖舔过,他脑袋一瞬间都要炸了,呼吸沉重,咬紧后槽牙,却舍不得将手指抽出来半分。
顾书元吃了半天,发现半分味道都没有,只有些许的咸味,嫌弃极了,伸出小舌头开始推拒嘴里的异物。
推拒了半天,发现那异物没有退出去半分,反而更加深入了,小姑娘皱皱眉,小声嘟囔:“拿走,不好吃。”
段恒将手探的更深,挑弄着不安分的小舌头,凑到小姑娘耳边哑着嗓音哄道:“乖,你喜欢的。”
顾书元皱紧的眉头在听到熟悉的嗓音后似是慢慢被抚平,这嗓音让她就算在睡梦中也觉得安心,便乖巧的又睡去了。
怀里的小姑娘简直乖的出奇,就这么在他怀中又睡着了,像是不论他对她做什么,她都不会反抗。
段恒心里一瞬间闪过无数念头,呼吸粗重,浑身紧绷,他不敢再看怀中的小姑娘,只能略微有些狼狈的抽出手指,将小姑娘轻柔的放到一旁的被褥中,起身脚步有些匆忙的去了净房。
等顾书元醒来的时候已经日上三竿了。
小姑娘揉了揉眼睛,往身旁一瞧,哪里还有段恒的影子。
外间的秋露听见声响,打了帘子进来,“姑娘醒了?”
顾书元点点头,问:“殿下呢?”
“肃王殿下去书房了,说一会就回来,让姑娘醒了先用膳。”
秋露说完,顿了顿,犹犹豫豫的问了句:“姑娘,您这到底还没肃王殿下定亲,就这样同住,是不是……不太好?”
顾书元瞬间脸颊就红了,像是被戳破了什么似的,半晌说不出话,她顿了顿,刚想说些什么,就有一道低沉的嗓音传来。
“什么不太好?”
顾书元抬眼,就瞧见段恒走了进来。
小姑娘瞬间眼眸一亮,软声道:“殿下,您来了!”
段恒走近,坐到小姑娘身侧,抚了抚她鬓角杂乱的发丝,柔声问:“说什么呢?”
小姑娘摇摇头,小声说:“殿下我饿了,您用过膳了吗?”
段恒笑笑,摇了摇头,“等你一起。”
顾书元一听,连忙对傻站着的秋露说:“快去让人把早膳端上来。”殿下竟为了等她到现在也还没用早膳!
秋露回过神来,一抬头就对上了段恒冰冷的视线,秋露心中一惊,知道肃王殿下这是听到了刚刚她对顾书元说的话,背上一瞬间竟起了冷汗,她定定神,不敢再抬头,低声应是,便出门准备早膳了。
秋露走后,顾书元小声和段恒咬耳朵:“殿下,您不要太凶了,都吓着秋露了。”
段恒轻嗤一声,他还凶?要不是看那是她贴身侍女,敢对小姑娘说东说西的,早被他赶出去了。
段恒没回话,牵着小姑娘的手走到外间的梨木圆凳上,顺手给她添了碗莲子粥,说:“快吃饭,一会送你回府。”
顾书元喝了口粥,闻言,眼眸一瞬间黯淡了些许,喃喃道:“回去啊?”
段恒挑挑眉,好笑道:“怎么?想赖在肃王府不走了?”
顾书元:……
小姑娘瞪她一眼,哼哼唧唧的说:“不知道昨晚谁说想每天都见我,说过的话竟转眼就不认,哼!男人的嘴,骗人的鬼!”
段恒:……
段恒无奈,瞧了小姑娘一眼,无语道:“你都是哪听来这些话?”
每次总有一套套说辞堵得他反驳不了半句。
顾书元咬了口花生酥,含糊道:“严欢啊,她爱看写话本子,我跟她学的。”上次见面严欢还带给她许多话本子,她看的津津有味,还有好些没看完呢!
段恒皱皱眉,沉声说:“不许跟她学。”
好好的一小姑娘,都被教成什么样子了?
顾书元对他吐了吐舌头,反正学没学殿下又不知道,他这么远也管不着。
段恒睨了小姑娘一眼,他还不知道这丫头心里想的什么?
他淡淡开口:“过几天就要去江南了,这次回府记得让丫鬟给你收拾行李。”
闻言,小姑娘瞅了瞅段恒,小心翼翼的问:“那我回去如何和我祖母、祖父说?”
上次她求着殿下说要去江南,段恒一直没同意,她便没提前和祖母提起过,如今殿下竟同意了,这突然而然的,祖母哪能同意她就这么跟着段恒去江南?
段恒淡淡道:“不用你说,我今日要去尚书府。”
顾书元:???
“您要去尚书府???”
段恒瞧着顾书元如此不可置信的样子,挑了挑眉,来了点兴趣,“我为什么不能去尚书府?”
顾书元揉揉鼻尖,觉得自己的反应似乎大了些,小声嘟囔道:“这不是这么多年了,您很少来府里嘛。”
哪里是少,自从先皇后去世,段恒来尚书府的次数简直屈指可数。
段恒哼了声,不置可否,他以往是去的少,这要把人家宝贝孙女拐走,他能不去一趟么?若这次不去,恐怕从江南回来,就再也见不着这傻姑娘了。
*
尚书府。
顾书元和段恒刚踏进紫云堂的门就听见老太太心疼的声音。
“三儿,快过来祖母瞧瞧,伤的可重?”
顾书元立马扑到祖母怀里,软声说:“劳祖母记挂了,元儿没事,好着呢。”
老太太瞧着顾书元脸颊和额角的伤痕,瞬间眼眶都红了:“哪里好着了?这伤口瞧着就疼,大夫怎么说的?”
顾书元愣了下,这大夫怎么说的她还真不知道,那时她还昏睡着呢!
这时,段恒微微俯身给老太太行了个晚辈礼,“太医说没什么大碍,只是些皮肉伤,好生休养便是。”
老太太这才瞧了眼段恒,淡淡说:“这可折煞老身了,肃王殿下何必向我行礼。”
按理说,是她应向段恒行礼,但她现在瞧着段恒就一肚子气,昨日她让寒儿去肃王府接元儿,段恒竟不让元儿回府,这孤男寡女的,元儿就这么留宿在他肃王府了,他可为元儿想过半分?
段恒笑笑,“母后也需喊您一身姑母,我本就是晚辈,应该的。”
老太太哼了一声,若不是瞧在先皇后的面子上,今日她压根不会让他进府!
老太太想了想,对顾书元说:“三儿先回院子吧,好好歇息会。”
顾书元瞧了眼段恒,咬了咬唇,喊道:“祖母!”
老太太恨铁不成钢的说:“还不快去?”
她一个年过半百的老人家能对段恒做什么??至少他还是个皇子呢!
段恒安抚的看了看顾书元,小姑娘这才犹犹豫豫的告了退,一步三回头的退了出去。
瞧着顾书元走远了,段恒瞧了眼司乐,司乐这才将提前准备好的礼品递到老太太眼前。
老太太垂眸瞧去,不由得心惊,这些东西随便一件可都价值连城,她瞧着恐怕有些东西连宫里都不见得有。
老太太直觉不好,定了定神,沉声问:“不知肃王殿下到底是什么意思?”
“我要带阿元去江南。”段恒直接说。
只有现在老太太这里过了明路,他才能名正言顺的带小姑娘去江南。
老太太竟没想段恒竟无耻到这个地步,想都没想就厉声说:“你做梦。”
这几件东西就想骗走她的宝贝元儿,他可做梦去吧!
司乐闻言,这老太太怎么能这么和殿下说话,刚想出声说放肆,却瞧见段恒摆了摆手,这才作罢。
段恒想了想,淡淡问:“您为何不同意?”
老太太定了定神,说:“你和三儿没有丝毫关系,她怎能就这么跟你去江南?那天下人该如何说她?你可有为三儿考虑半分?她姑娘家的名声还要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