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刚刚有外人在我没问,傅承限跟你打电话聊什么?”季秦淮问。
“聊拍摄的事啊,我这不是在综艺小火了一把么,行程忙着呢。”小明说着嚣张挑眉,“傅氏第一次找我的时候我没同意。”
“为什么?”季秦淮有点意外。
“他们主编找的我,一点诚意也没有。”小明说。
季秦淮嗤笑一声,“这不是在国外,你别拿乔了。”
“知道啊,这不是同意了么,而且我和傅总有旧交,你不知道而已。”小明抬起胳膊往脑后一枕,眼尾一挑,“我也不想说。”
他不说,季秦淮就很尊重地不问,只是说:“你的服装代言都在我这边,傅氏找你拍摄,你让你们团队跟他们聊一下,说带我们的产品上去。”
小明非常上道地比了个OK的手势,“诶?那你一会儿要争的合同是什么?”
“傅氏的。”季秦淮说。
小明“哟”了一声,“那这你我都上,合同肯定十拿九稳了啊。”
季秦淮笑得悠长,“我做事,需要的是十拿十稳。”
-
祝夏人生第一次出差,难免有些手忙脚乱,收拾好东西以后给季秦淮发了条信息,季秦淮大概在开车,语音问她:“你把定位给我一个,我一会儿直接过去。”
祝夏抬手把定位发了过去。
半个小时后,祝夏接到季秦淮的信息,说他到了。
祝夏拎着一个小型行李箱下楼,她没好意思让季秦淮到楼下等,出了电梯发微信让他等一下,她一会儿就到大门口。
对方没回,祝夏怕他没看见,就打了个语音电话。
没想到电话是小明接的,“喂,姐。”
祝夏问:“你和季总在一起?”
“对啊,我来这附近玩儿,一会儿你们顺道就把我送过去了。”
“那你们直接在西门门口等,我这就过去了。”
电话挂断,祝夏快步往门口走去。
季秦淮的车子很好认,主要是门口也没停几辆车,她刚走过去,副驾驶的门就打开了,小明主动出来帮她把行李箱放在后备箱里,笑着问:“你在这住啊。”
祝夏“嗯”了一声。
小明说:“那还挺巧,傅总好像也住这。”
祝夏闻声猝不及防踉跄一步,差点摔了,她睁了睁眼睛,非常意外小明和傅承限的关系居然好到了这种程度。
她心虚,“是、是么。”
“对啊,你们没见过么?”小明比划说,“傅总你认识吧?就是南城非常有名那个。”
“不好意思,我之前一直在国外,可能不太了解。”祝夏近乎躲贼一般上了后车厢。
小明个没眼色的根本没看出来她有什么变化,上了副驾驶还一直在叨叨:“我也一直在国外啊,但我就知道,不过没关系,反正马上你——”
“吵死了,你到哪?”季秦淮打断。
小明扁扁嘴,“一九九八。”
季秦淮瞥了他一眼,“整天混迹这些场所。”
“我又不走爱豆路线,怕什么。”小明不以为然。
季秦淮懒地提他这些破事,直达目的地之后让他赶紧下车。
小明被嫌弃了也不在意,临走之前跟祝夏来了个飞吻,祝夏一脸麻木地收回目光。
季秦淮笑笑,“他就是嘴上不把门。”
祝夏“嗯”了一声,“我看过他综艺,业务能力挺强的。”
“是,很有天赋的小孩。”季秦淮说,“你累么?累的话先睡一会儿,到了我喊你。”
祝夏其实不累,但是她和季秦淮也没话,便“好”了一声,闭上眼睛假寐。
-
也不知道后来怎么就变成了真寐,祝夏醒的时候有些恍惚,季秦淮笑着在她眼前挥了挥手她才反应过来,“到了么?”
“嗯。”季秦淮略感抱歉地说,“今晚可能要加班了。”
“没事。”来都来了,加不加班无所谓了。
祝夏偏头看了眼车外,发现车子不是停了在酒店或者什么会所门口,而是停在了一栋别墅门口。
“在这谈么?”她问。
“嗯,竞争对手的家在这里。”
祝夏下车,“家宴么?”
季秦淮笑,“是,所以我们来得很仓促。”
“是他们通知得仓促吧?”祝夏敏锐。
季秦淮一顿,片刻才说:“我觉得祝同学的面试可能已经成功了。”
祝夏一提裤摆,微微欠身,“谢谢。”
季秦淮笑,微微曲起小臂,“走吧。”
祝夏顺势挽上,“我衣服好像不太行。”
“没关系,家宴而已,大家都穿得不正式。”
事实证明,季秦淮被诓了。
虽然是家宴,但现场明显不必哪个商业晚宴差,人确实不多,也都没穿什么吊带大裙摆,但也没人穿运动休闲装戴棒球帽。
所以祝夏出现的时候,所有人都愣了下。
这时二楼跑下来两个小孩,一男一女,长得精雕玉琢,穿得也格外好看,看上去只有四五岁的样子。
两个人手拉手跑到人群中,谁见了都夸两句。
直到一个女人从楼上下来,她穿得倒是符合家宴,但也比祝夏隆重。
唉,试问在场的谁不比她隆重——
目光一路环过,终于停在角落。
祝夏一顿,看到那人穿着简单的白毛衣休闲裤,头上也戴了顶帽子,不过是黑色的渔夫帽。
帽檐遮挡了他的脸,从侧面望去只能看到清晰流畅的下颚线和一截高挺的鼻梁。
但是周身裹着藏不住的贵气。
也是。
能来到这里,应该不会有什么普通人。
就在祝夏即将收回目光时,角落里那人忽然偏过了头。
穿过不远不近的距离,祝夏看到了这人的脸。
卧槽!
傅承限!
作者有话要说:傅总: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祝夏:……这章删了,请作者重写!
第17章
傅承限没想到会在这里碰见祝夏,小姑娘大概也没想到会遇见他,休闲帽檐下一双黑眼睛微微圆睁,惊讶得非常明显。
到底是年轻,情绪藏不住。
而相比较祝夏,傅承限的情绪只在眼底一闪而过,他坐在角落,周身云淡风轻。
有人上前打招呼,他淡淡收回目光,侧过头和那人说话。
整个人表现的宛若没看见祝夏一般。
祝夏本来还有些犹豫要不要上前打招呼,现在被男人轻描淡写扫了一眼,脑袋里瞬间大写四个字:
卧槽无情!
同等冷漠地也收回了目光,恰时季秦淮微微收颔,低声询问:“怎么了?”
祝夏摇头,“没事。”她主动问:“你不要和主人打声招呼么?”
季秦淮挑眉,看着祝夏说:“主人还没出现。”
他眼角的笑很明显,春风一般拂过祝夏的心尖。心里所有的猜测顿时落了地,祝夏回看一眼,笑着将目光落在满场跑的两个小孩身上,“应该已经出现了吧。”
季秦淮不得不说:“祝夏,这次出差结束,请你务必立刻和我去公司报道。”
祝夏一本正经,“好的,出差费记得结清楚。”
“任务完成后,双倍结给你。”季秦淮说,“奖励你私下偷偷做功课。”
季秦淮说的没错,祝夏确实在私下查了下Liberté最近的消息。
临近六一,没有任何一个品牌会轻易放过这个宣传期。
早前Liberté就表示了今年夏天会转型,翻阅多家杂志,追踪蛛丝马迹,在去年八月的一本三线杂志上,祝夏看到Liberté设计部的副主编在接受采访时说过一句:有人一生治愈童年,有人一生都在被童年治愈。如果童年既是起点也是终点,那所有的设计都应该以它为中心。
一个做服装的,主动cue到童年,背后意义不言而喻。
只是六月在即,Liberté该走的程序必然已经结束,他们只需要静观自己转型成功,其他都……祝夏猛地意识到一点。
媒介。
是媒介。
一个将这一切告知大众的媒介。
祝夏睁了睁眼睛,抬头,“所以我们这次来是——”
“没错。”季秦淮抬手,轻轻揽上了祝夏的肩,他压低了身,看向角落,“今晚,我们的目的,就是拿下《赋》。”
他轻轻抬下巴,“看那,傅总,傅承限。”
季秦淮好歹也是Liberté的总监,刚回国就在掀了一波热搜,时下也算风云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