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绛绛,她又不同于一般人,她是我们这一辈里,小部分小时候就被苦难压垮了腰的人,她是经历过家破人亡的,她的苦难经历,需要一把火,一个小太阳,去照亮前方的路。
就跟一三小可爱说的,这是个互相治愈和成长的小故事。
作者文笔不好,写的一般,大家将就着看哈。
说的太乱了,不好意思,我就是想给你们安个心,放心,男主不会圣父,他这时候只是帮个手,不会一直帮秦家。
第16章
刚过了午时,折绛正吃完一顿锅子想睡觉,就见沈明臻带了个帷帽,遮遮掩掩的进了门。
董妈妈连忙去给他撩帘子,刚要说话,就见空明给她使眼色,董妈妈一迟疑,便被空明拉了出去,门也被关上了。
这事明显不对劲,她着急的问空明:“二少爷怎么了?”
空明就悄声道:“少爷跟人打了一架,对方人多势众,一不小心脸上有了伤,董妈妈,这话我只跟您说,您可别跟人讲。”
董妈妈心又沉了。
原以为这几天二少爷每日在家读书,浪子已回头,结果人家该浪还是浪,还挂了伤,她的嘴巴抖了抖,要不是空明在旁边,定要说一句:“我可怜的夫人啦。”
但空明在这里,她不能说,只好憋着,紧着手站在门外,就怕里面的人吵起来。
里面的情况却平静的很。
沈明臻进去的时候,折绛根本没睁开眼睛,等人踢踏踢踏到了她床前又那么站着不动时,她才叹息一声,赏脸似的给了他一个眼神:“你这是什么装扮?”
沈明臻撩开帷帽,露出一张肿的十分均匀的猪头脸——这还是他十分有经验的抱住自己头不被殃及后的情况。
谁知折绛还是淡淡的,眼皮子都没抬,问:“被揍了?”
那冷淡的神情刺的沈明臻本来肿胀的双眼更加酸涩了,他觉得自己被打的时候,心都没这么痛。
他哼哼了两声,又从袖子里掏啊掏,掏出一颗牙齿,因嘴巴肿着,口中漏风,含糊不清的道:“——你探探(看看)——!”
他伤的很重好不好!
怎么就这么没良心呢!
枉费他被打之际想的还是她。
折绛这回笑了。
她问:“哎哟,怎么还把牙齿给打掉了?”
沈明臻涨红了猪头脸,生气道:“窝(恶)婆娘!不是我的!是林五的!我的差点就被打掉了!”
——他只是想让她知道伤势的严重性!
折绛就劝他:“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的道理?你且消消气,下回打回来就行了。”
沈明臻因嘴里漏着风,怕说话喷口水影响自己形象,于是站远了,叽里呱啦的说个不停,将那白衣男人的蛮横无理一一道出,最后总结的十分委屈:“他打林五都没打我这么重!”
这么说了一顿,嘴巴撕拉的厉害,疼的他直吸溜,萎了吧唧的坐在榻上,好像一朵即将凋零的狗尾巴草。
折绛便因为今儿个穆家搬进了隔壁的不痛快情绪消散了一些。
她穿鞋下地,给他赏了个大大的笑脸,弯腰盯着他:“我看看。”
沈明臻便将头凑过去,眼睛肿成一条缝,突出了长长的睫毛,着实有些丑,折绛见他还不自知的摆弄着猪头脸,对着她数着伤口。
——这里被打了三下,幸亏我头往地上埋的快,不然眼睛就瞎啦!
——打我嘴巴时候我就拼命抿唇了!嘴巴抿的紧,被打的时候没那么痛。
折绛闹了个无语,但看他这副样子,又不好再次戳他的心,于是扯其他的话题。
“你还记得他长什么样子吗?”,她问。
沈明臻恨恨点头:“我做鬼也不会忘记他!”
折绛便道:“那你画出来,我看看。”
沈明臻:“.…………”
他有些羞愧的低下了头,“我不会画画。”
林五也不会,更别说即将要被贬到庄子上的小二和掌柜的。
折绛想了想,自己执了毛笔,铺了画纸,道:“那你说说他的五官和轮廓,我画出来你看看像不像。”
沈明臻崇拜的看了她一眼。
还能这样啊,真厉害。
他慢慢的回忆白衣男的脸:“粗粗的眉毛,不大不小的嘴巴,额头挺亮——”
折绛:“…………”
她将笔一扔,“这五官画你也像。”
沈明臻咻的一下涨红了脸,然后就委屈了,然后便惭愧了,最后委屈惭愧汇在一处,眼泪再也绷不住了,嗷嗷大叫一声:“我就是个废物!”
折绛:“…………”
啊,她有些想打人,但又有些想笑,于是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
沈明臻:“…………”
他咻的一下又停住眼泪,只觉得自己无颜见人,羞愧难当,便恨恨的转了个身,想躺下,却背和胸膛被踩了疼,于是弓着身子,屁股露在外面,但觉得这姿势不雅,又飞快的转了个弯,将屁股朝着窗户,头朝着帘子,看的折绛哭笑不得。
她笑了一声,道:“我去外间拿点擦伤药,你自己把衣服脱了,待会给你擦擦。”
——啊——脱,脱/衣服啊——还擦药啊——
这不就是肢体接触了吗?
沈明臻就由羞愧变成了羞涩,他磨磨蹭蹭的解衣宽袍,然后突然间看见了放在榻上的镜子。
镜子里的猪头脸,并不如他自我以为的那般英俊而富有阳刚之气,而是丑不堪言——
他刚刚为了博取绛绛的同情心还特地将脸凑过去了!
完蛋了,他想,这下子,他彻底没了容貌的优势了。
作者有话要说:
第17章
折绛端着十来个瓶瓶罐罐进去的时候,就见沈明臻霜打茄子般在翻书看。
他看的正是那本北疆史记。
折绛好奇问:“你这时候看书干什么?”
沈明臻弱弱的道:“壮壮胆。”
折绛:“………??”
沈明臻没敢回她。
他低头,垂眸,尽量不想被她看见脸。
很久之前,他就知道一个道理:流氓和纨绔之间的差别只有一张脸而已。
他现在丑不拉几的,衣裳还半开半遮,眼看就要脱离纨绔的队伍去流氓堆里混饭吃了,当然要及时悬崖勒马,注意容貌。
那手上拿一本书,就是他观察多年的提高容貌的必备姿势,比如沈明行,就是靠这个让大嫂喜欢的,说的文雅一点,便是:腹有诗书气自华。
他觉得有本书在手边,心就不那么虚。
而且,为了让这“华气”显得充足一点,他有模有样的分析起了白衣男人的身份,好让他看起来聪明一些。
“那人如此嚣张,家世一定不弱,但我和林五都不认识,恐怕是外来的。”
京都一共就那么大,年龄相近的人基本都认识,且自来都是才子不认得纨绔,没有纨绔认不得才子的——因为那都是家长口中别人家的孩子!他们恨之入骨!
他哼哼了一句,“我觉得他身份不简单。”
可能因为脑子里的水倒了出来,沈明臻觉得自己浓缩的小脑袋简直就是精华,“林五家他不忌惮,那他总该忌惮我家啊——沈路可是当朝首辅呢。”
他越说越觉得有道理,一瞬间竟然有些飘,认为自己的聪慧谁也比不上,就是大理寺卿在他面前都要低上一等,乐滋滋的分析道:“而且,他一定是武官家的子弟,文官家一般没有这么冲的性子。”
这话一说完,他就想打自己一巴掌。
飘的太过,一时间竟然没拉住线,忘记了绛绛家也是武将。
折家还是武将世家。
他讪讪的道:“我不是那个意思。”
折绛已经懒的管他这种性子了,让他将衣服再脱下去些,“武将的孩子是比较冲些。你这种的若丢到云州,便改名了,不叫纨绔,叫弱鸡——你盖这么严实,我怎么擦药酒?”
沈明臻肿肿的脸便又涨红了起来,像熟透了的烤乳猪。
他顾不得被叫弱鸡的伤感,只一门心思扭扭捏捏的道:“啊——还要再拉下去啊。”
都要看见屁股了。
多不好意思啊。
不过刚想羞涩的流鼻血,却突然想起,云州风俗彪悍,听说都有男女大多不设防,再看绛绛这熟练的手势,莫不是之前在云州就经常帮别人擦伤口?
这么一想,他的鼻血就流不下来了,反而可能因为血液相连,导致他身体里其他的血也似僵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