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番外
一段不算愉快的对话结束，方草有些郁闷，更可恨的是这群人居然还不打算放她走，美名其曰休息片刻。
“方草对吧，我们宣布你被逮捕了，这是逮捕令。”另外两个高壮的警察神情肃然地拿出一张逮捕令拍在桌上，抬头出赫然写着她的身份信息。
方草像是听了什么极为可笑的笑话：“两位警官实诉讼法是计算机老师教的吗？输个名字敲个萝卜章就能抓人了？”
“我们按指令履行公务，方女士可以提出自己疑问，我们会向上级传达，但请注意言辞，不能蔑视公权力。”
桌上的手机嗡嗡震动，方草冷笑一声，拿起手机往桌上一拍指着逮捕令低吼：“涉嫌包庇罪？我是受害人我包庇谁，我申请请律师，麻烦替我通传。”
“方草女士，你需要冷静，你的诉求我们会替你通传。”
“逮捕的前提是有证据证明有犯罪事实，可能判处徒刑以上刑罚，取保候审、监视居住不足以防止其社会危险性的人员，你确定你们是合法办案？”方草一字一句说得铿锵有力，一时间震慑住对面两个警察。
可很快警方就找到了破绽：“方律师为了这篇笔录费了不少心思吧，先是在警方找到你的时候装晕，拖延时间，编造出如此完美的证词，可惜在我看来还是漏洞百出，什么公平正义都是胡扯，全是狡辩，真是妄为法律人。”
米兰达规则早已经给过提示，你有权保持沉默，但你所说的每一句话都将成为呈堂证供。
“我们怀疑你也是犯罪团伙的一员，请你配合调查。据我们所知钟厚铭的助理齐萱草曾经在你的衣扣上装过一枚定位芯片，但是最终没有找到该证据，而且我们的警队人员从未有一人见过你，也不曾递过纸条，我们怀疑这是你用来撇清关系的手段。”
“还有留在别墅的那本书，上面写着你怀疑情人岛上有钟厚铭的老巢，严重误导了警方，导致9日钟厚铭往越城卖出一大批成药，为追回这批药物警方损失惨重。”
“而且我们还查到，你买通看守刑警给钟厚铭送去了感冒药，据知情人透露你和钟厚铭有不正当的情侣关系，我们已经查证属实。以上种种，均是重大嫌疑，很遗憾，方律师，在我方调查清楚之前，你不能离开。”
男警察突然凑近方草，神情恶劣：“方律师，爱情使人盲目，可钟厚铭都已经是个废物了，满足不了你的生理需求也就罢了，甚至都不能保你平安，你还爱他什么呢？呵呵……”
变故来得太突然，方草愤怒极了，不停地争辩着，可惜没有人理会她的辩解。
钟厚铭面色阴沉，看着屏幕，陷入了深深的思考。
接下来的时间，每隔半小时，警察都会对方草进行一次审讯，不分昼夜，只是一些喋喋不休的追问。
“哦，对了，有没有告诉过你，你和他的前妻有几分相似呢？”
“尤其是神情，而他的前妻已经嫁人生子了，他一开始还以为她死了，结果知道了，才绑了你过去，你就是个替代品知道吗？”
“他不爱你的，你何必护着他，这样一个废物……”
一直到第二天一早，审讯视频仍旧开着。
“你不是一直说公平正义吗，我跟你说都是狗/屁，律师怎么了，还不是得服我的规矩。”
“审判怎么了？法院还不是得看我给的证据，所以你最好告诉我有用的证据，你们律师挣钱多怎么了，到我这儿狗/屁不是，哈哈哈……”
视频里的方草已经有些恍惚，似乎不愿意相信这一切，熬红了眼睛。
“起来，装什么死啊，我们可是按规矩办事啊，别装得把你怎么滴了似的……”
“哎，我问你，你知道赵平顺是谁吗？”
“哎，方律师，说说你想找个什么样的辩护律师，有老熟人吧，我帮你预约啊，无罪辩护还是要争取一下是不是”
到了晚上，审讯再次开始，钟厚铭一直平静的神情出现破裂。
他叫过值班的警察：“方草呢”
“你是说隔壁的那个女的，晕了，送医院了。”
钟厚铭侧过身，看着审讯室那个小小的窗户，半晌终于开口：“叫你们负责人来吧。”
宋桁亮打着呵欠进去，一副不耐烦的样子：“怎么了？大晚上的，有话明天再说吧。晚上讯问可是违法的。”
“方草呢？”
“不是说了吗，进医院去了。你不说也没事儿，我们的证据快差不多了，反正结果一样。”
宋桁亮一脸不爽的往外走：“没话说吧，就是麻烦，猴儿待会儿天塌了都别叫我，我去睡了。”
“拿纸笔来，我可以写，但是我要见到方草才会给你们。”
“唔，这个……”宋桁亮抬头看了眼墙上的挂钟，勉为其难地转身，“可以。”
“猴儿，笔墨伺候！”
第51章
何虞生出手直取手腕，强硬地拎开那碍眼的爪子，赵堃一时不妨，手经被捏得生疼。
等他从疼痛中缓过神来，方草已经被何虞生长臂带着后退两步，那人以绝对主权的姿态圈住她的肩膀，赵堃冷声道：“我抱自己喜欢的人碍着你什么事？该放开的是你。”
你喜欢的人？什么狗屁话！
何虞生微眯起眼，势头极快地出手，一拳砸在赵堃腹部。这一次赵堃有所防备，侧身缓了拳头的力道，顺势一拳往何虞生脸上去。
宋桁亮晚几步过来，见到的就是这个场面，两个男人都不甘示弱地肉搏在一起，方草在边上叫“住手”，却全然不能打断两个打红了眼的男人。
宋桁亮拧着眉，叫来两个民警把两人分开。
“真是德行，打架都打到公安局来了，怎么地，哥几个嫌好日过够了，想尝尝号子的滋味？”会议室里，宋桁亮把几袋冰块甩给两个人，一脸不屑地哧笑。
打架的两人各坐一边，谁也不理谁。何虞生右手牢牢抓住方草的手，左手把桌上的冰块递给方草，还对着她眨巴眼，不言而喻——帮我敷。
方草扫过他乌青的嘴角，把冰块扔回桌上，啐了句：“活该！敢打架就别怕疼。”
何虞生悻悻地捡回冰块自己敷，赵堃见着这一幕，火气又往上冒。宋桁亮扫过他身侧紧握的拳头，皱了皱眉抓起冰块敷在他手腕上。
冷厉地抬头，话却是对着方草说：“方律师，我这哥们死心眼，冷不丁为了你来这么一遭，虽然是他心甘情愿的，我这个做兄弟的却有句话要说，想从方律师这儿讨句准话，这事儿成不成？”
赵堃动了动，宋桁亮却低喝一声压住他：“你别说话。强扭的瓜不甜，今儿这儿没外人，方草你也给个话，要是能成，我替我兄弟高兴，要是不能成，以后我兄弟上赶着挨揍我说话算话，绝不帮他一指头。”
手被人捏得越来越紧，方草闭了闭眼才朝着那个全程一言不发地男子开口：“对不起。”
“我们走吧！”
何虞生勉强压制住上翘的嘴角，得意地冲赵堃挑了挑眉。起身揽住方草，整个人的戾气瞬间消失，一副君子如玉的温润做派：“好，我们回家。”
“……”真幼稚！宋桁亮嘴角抽了抽。
等到人离开了，宋桁亮才说：“行了，人都走了，也别做白日梦了。”
赵堃把脸埋在手掌里，不甘心地问：“是他把她找回来的？”他和亮仔是兄弟、同学，都小到大的圈子都差不多，有些事情，亮仔不说他也知道。
是不是因为那个人陪着方草共患难，不离不弃地走了一遭，她才会心软？
“是他把人找回来的。”宋桁亮点了支眼，顺手也递给赵堃一支。
赵堃接过烟往窗户边走去，坐在靠窗的会议桌上猛地吸一口烟，太急，呛得咳出泪花儿。
“为什么？他不就是个水手，开了一个酒吧，他有什么好？你说我哪儿不好啊？”
瞧着是真伤心了。宋桁亮吐出个烟圈儿，答非所问：“那个酒吧的名字叫天涯。”
赵堃胸臆难平，闷头抽烟，纪念死而复生又再次死去的爱情：“天涯怎么呢？矫情巴拉。”
“天涯何处无芳草。”说着起身，“你自个儿好好琢磨琢磨。我这还有一堆事儿，要是想明白了自个儿回家该干嘛干嘛去。实在想不明白，等过了这茬，再想法子解决，这段时间自个儿把你那些小算盘收起来，关键时刻别给我掉链子。这一副颓废样儿招谁待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