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廷迈着大步出去了,留给许怀洁一个冷肃的背影。
“姜榆言要把我们赶出去?太好了,妈,咱们收拾东西马上就走,不用他来赶!”许嘉卉今天醒得格外早,此刻听到这个消息竟然丝毫没有被赶的沮丧。
看着一脸愉悦的许嘉卉,翠嫂心里说不出来的感觉,“小姐,那不是小姜先生的意思……”
许嘉卉还没等翠嫂说完,就开心地跑出去了。
“太太……”翠嫂只好看向许怀洁。
许怀洁说:“翠嫂,你以后还是别叫我太太了,主要是我不喜欢这个称呼。对了,翠嫂,你之前是给沈肃工作的吧?”
翠嫂诧异地愣了两秒钟后才说:“许老师,我这样叫你应该可以吧,我看到平时联系你的人都叫你许老师。”
许怀洁点头。
翠嫂继续说:“许老师,您真是太厉害了,这都被您看出来了。我以前确实是真沈先生那边工作。”
许怀洁笑了笑,并没有解释她是怎么看出来的。
翠嫂执着地说:“许老师,您还是继续住在这里比较好。姜榆言那个人太不是东西了!”
在翠嫂骂姜榆言的时候,许嘉卉已经跟在姜廷后面来到别墅的院门口前面的一棵大树后面,捡起树下的一个鹅卵石准确地扔到姜榆言的脑门上。
姜榆言带着三个人,杀气腾腾地跑来,本来想把许怀洁和许嘉卉赶出去,没想到连别墅的门都进不去,被乔家安排的退役特种兵拦在了院门口。
现在还被扔石头!
姜榆言捂着出血的额头退到后面,杀人的心都有。
姜廷嘴角微勾,侧身看了一眼藏在树背后的身影,然后就上前隔着铁门对姜榆言说:“看来我有必要跟你说一声,这个房子是我母亲名下,她去世之后就在我名下,跟你没有一丁点关系。我说你年龄大了,脑子也跟着退化了。你是不是觉得这套房子价值比你卡上的余额和你所持的姜史股份要高?我还以为你会先巩固这些所得再作妖呢!”
姜榆言顾不上已经肿起来的额头:“姜廷!你什么意思?”
“威胁你的意思。”
上次那个雨夜,父子俩已经撕破脸。显然姜榆言还没有这样的意识,他瞪着姜廷:“许怀洁跟你说的话你也信?她出轨被我发现了,所以……”
没等姜榆言泼完脏水,姜廷就强势地打断他:“我还以为我早就跟你说清楚了,没想到你到现在都还自以为是。那好吧,我就再说一遍。你试图给爷爷下.药的计划我已经了。”
言罢,姜廷鹰隼般的目光就牢牢地锁定姜榆言。
姜廷也是在赌,前段时间里,他跟剧梦里的内容又是防范又是调查,但是却没有查清到底是谁对爷爷动手。
再加上爷爷这断时间正好处于身体虚弱期,万一自己防范不足,动手的人还是和梦里一样得逞,爷爷付出的就是生命的代价。
从心底上来说,姜廷其实是不希望父亲和这件事情有关的。姜榆言再怎么不堪,他身上还留着他的一半血液。姜廷不希望自己另一半血液会有如此恶毒的基因。
然而事与愿违,姜廷清楚地看到姜榆言惶恐得乱了分寸的表情。
姜大伯姜三叔两家人都有嫌疑,没想到姜榆言竟然也会这样做。
姜廷只花了一秒钟的时间就接受了事实,他隔着铁门的栅栏揪住姜榆言的衣领,“姜榆言!从今往后你再也不是我爸,我会让你做过的所有事情都付出代价。”
姜榆言仓皇而逃,姜廷站在原地不知道是给谁打了电话,要求对方查出姜榆言持有的所有银行帐号、股票账户,最要紧的事第一时间把姜榆言的信用卡停掉。
安排完这些,姜廷的脚像是被灌了铅一样,一步一步的挪到门口旁边的阳伞下的椅子那里坐下,整个人看起来是受了很大的打击,满脸的黯然。
本来还想过去跟他说她和妈妈会非常愉快地接受从这幢房子里搬出去的建议,但是看到这样的姜廷,许嘉卉撇撇嘴,最终还是没有说什么,转身回去了。
看到只有女儿一个人回来,而且脸上还带着遗憾的样子,许怀洁问:“你哥呢?”
许嘉卉鼓着腮帮子,“在外面呢!”许大美人,我都跟你说了多少次了,现在他已经不算是我啦,我早就不要当他妹妹啦。
不过当着翠嫂的面,许嘉卉是绝对不会说的。
趁着翠嫂转身进厨房煎蛋的时候,许嘉卉附在许怀洁的耳边说:“妈,咱们趁这个机会搬出去吧!”
许怀洁反问:“搬到哪里去?”
早在几年前,成为廉风华的老板后没多久,许嘉卉就已经在京城买了房子,预防类似于今天这样的状况发生。
不过她事业方面的事情却从来没有跟妈妈说过,省得她操心又担心。
“我去跟方阿姨和狐狸商量,他们肯定会帮忙的。”
许怀洁看着女儿,认真地说:“卉卉,无论什么时候都不要把希望寄托在别人身上。再说了,你方阿姨已经帮了我们够多了,咱们不能再给她添麻烦了。咱们自己想办法解决。”
“妈,咱们以后再还给方阿姨就好了,他们肯定不会跟我们计较的。”
许怀洁态度坚决地说:“好了,听话!而且现在你哥哥也很需要我们,再坚持一下吧,把该解决的事情解决掉,妈妈会带你离开的。”
许嘉卉心中骇然:妈妈好像已经早已做好准备的样子,她该不会也瞒着我有所准备吧?难道我的妈妈也是个投资达人?
许嘉卉正准备试探问几句,许怀洁就继续说:“好了,别胡思乱想,妈妈从来不做没有把握的事情。我去看看你哥哥!”
*
接下来的两天是周末,许嘉卉本来是想跟妈妈去处理因为网上的舆论影响到的孤儿院的事,但是许怀洁考虑到有可能会遇见无孔不入的记者,她不希望女儿再被曝光,没同意。
闲着无聊的许嘉卉开车出门溜达,顺便去看看她的房子里是不是需要准备点东西,随时做好从姜家搬出来的准备。
或许是好运也会有实效,前些天许嘉卉事事顺心,今天出门却遇到了碰瓷的。她有八年的时间没有在国内,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对付躺在地上打滚撒泼的老太太。
就在许嘉卉手足无措的时候,一辆黑色越野车停了下来,司机从车里下来后就打电话:“有个老太太碰瓷,就在中华路和紫薇路路口这里,你马上安排人过来处理。如果查出来她是惯犯就把她和她的同伙一起绳之以法。马上就开国际性的运动会了,不能让这些人影响城市形象。”
刚才看着好像是快要去见上帝的老太太听到这话,嗖一下从地上爬起来,消失得无影无踪。
许嘉卉目瞪口呆,叹为观止。
“你没事吧?”
一抹阴影将投在她身上的灼热阳光挡住,许嘉卉抬头才发现这人竟然是乔东。
“谢谢,我没事。”许嘉卉机械般的回应。
乔东苦笑道:“难道现在除了跟我说谢谢,你都没有话跟我说了吗?”
许嘉卉把头扭到一边,“确实没什么好说的。”
乔东微微弯腰,偏头对上许嘉卉的脸,“当年你给我写的信,我可都还保留着呢。我给你写的是不是都已经烧掉了?”
“你让开,我跟你不熟。”许嘉卉推了一把乔东,他却纹丝不动。
坚硬的胸膛像灼热的石头,烧得许嘉卉连忙把手收回来。
“卉卉,别生气,你要是不喜欢我提以前的事情我就不提了。”乔东有些微微地说道。
许嘉卉没有任何回应。
乔东犹豫了一下,又继续说:“你以后是不是打算出国?如果按照你的计划走的话,我们以后还能见面的可能性几乎没有了……在你离开之前,我们好好相处吧?你就像以前那样,把我当成可以信任的人。”
许嘉卉把埋得很低的头抬起来,对着乔东认真的说:“其实没有必要再见面,也就无所谓好好相处。在我14岁之前我确实非常感谢你,如果没有你的开导和鼓励,我的性格可能会是让人厌恶的自怜自艾又敏感的类型。但是14岁之后,我已经下定决心,让自己变得强大在不久后和这座城市的人和事情全部告别。谢谢你乔先生,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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