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陛下一脚踹下龙床后/从对食到皇后的进阶之路+番外(9)

作者:莫思量呀 阅读记录 TXT下载

“宫婢薄言,御前失仪,毁坏御笔。责竹板,带下去吧。”

“奴多谢陛下开恩。”

薄言跪地谢恩,起身欲走。

但那青衣宫婢却踟蹰起来。

因为皇帝章韫并没有说数目。

“陛下,这……数目……”

“你们斟酌吧。只是她明日还要来教朕习字,别把她手给废了。”

这宫杖施于臀、脊,竹板则施于手。

这青衣宫婢便带着薄言往殿外走。

“薄言。”

薄言顿步转身低首屈膝。

等着他后面的话。

“朕说过,朕不急。咱们慢慢耗。”

薄言听罢蹲身福了福就与那青衣宫婢出去了。

薄言此时真的摸不准这章韫的脾气。

只觉得他喜怒无常,却不表于外。

心思不定,出招却凌厉果断,让人招架不住。

他明知自己并不会屈于刑供而吐露分毫。

可今日却于皮肉上搓磨她。

若是恼她摔了御笔,却为何只是轻罚。

薄言一时不知他究竟在想些什么。

只是她此时已经确定,他将她留下,并不只要学什么仿字之技,而是想要从她的嘴里一步步掏出他想知道的秘密。

章韫此时也很疑惑。

方才薄言那番反应是失神,还是故意迷惑于他。

那人早就死了,难道也逃出生天了么。

方才她失神将笔掉落之时,他心中有些莫名的恼意油然而生,所以才罚了她一顿毫无用处的皮肉。

只是那恼意,似乎并不是因为那摔断了的御笔。

他唤来暗卫。

“去给朕查一个人。”

今夜云雾浓重,遮星藏月,一如凡人朦胧模糊的心意。

作者有话要说:

莫思量呀:陛下听过一句话吗?

章韫:什么?

莫思量呀:虐妻一时爽,追妻火葬场

章韫:哼!朕没有!朕不喜欢她!别瞎说!(依旧傲娇脸)

莫思量呀:大兄弟,你就可劲儿作吧……

第8章 上药

薄言受完责后,就赶回了静玉的居处。

那前来伺候静玉的宫婢见她回来了,就与薄言打了照面便退下了。

静玉已经醒了过来,人还趴在床上,她见薄言回来了,撑着胳膊想要起身。

薄言忙走过去按下她,又用手试了下她的额头,不是很烫了,烧已经退了。

这是一天里唯一让薄言感到开心的事了。

静玉却发现她的手心肿的厉害,还有些淤血。

“薄言,你手怎么了?”

“无事,不打紧。”

“你总是说不打紧,若你亲人还在,看到了该心疼死了。”

薄言的手一顿。

静玉这才觉得失言,只怕她又忆起往事伤心,赶忙扯开话题。

“方才那宫婢说,是陛下派她来照顾我的。陛下哪里认得我是谁,薄言,是你把我救出来的吧。你这傻子,好不容易脱离了苦海,你又允了皇帝什么?”

“静玉,不是什么大事。你别多想。你是我在这宫里唯一的朋友,我在心里早把你当作了亲姐姐,怎么会眼睁睁地放着你不管。”

“多大的事到你嘴里也是轻飘飘的,你当初就是被皇帝罚到那掖幽庭的,如今你手还被打成这样。我知道你身上有很多秘密,你不想说,我便也不问。只是我和你呆的久了,大体也猜出了些。你在这宫里一直蛰伏在王延年身边,为的就是扳倒太后吧。如今你大仇得报,也该想想自己的日子,万不可为了我再赔上自己。”

“哪有你说的那般吓人,你放心,我这不好好地在这儿么。”

静玉知道她性子倔,拗不过她,便也不劝了。

“那桌上还有些药膏,是方才那宫婢替我上药剩下的。你也去涂些。涂完了就回去睡吧。我这里已经没事了,你看你眼底熬的。”

“不碍事,这点儿小伤哪里就用药了,咱们从前在掖幽庭什么打骂没受过。我今晚再陪你一夜,咱们难得有在一起的机会,你可不许赶我走。”

静玉知道她决定的事很难改变,便也不再说了。她尽力往里挪了挪,她好歹算个女官,床也不算小,还能容下两个人。

薄言这次到是没有推辞,躺在了她身旁。

“静玉,若我记得没错。按照年龄,你今年该出宫了吧。我听说眼下八月底,就要放出去一批宫婢了,你想不想出宫?”

“自然是想的。这宫里有什么好,明枪暗箭的,我早就呆够了。这次也不知道是谁算计的我,若再来一次,我便还要你救我么。当初若不是逼不得已,我也不愿进宫。”

“那便好。”

薄言起身下床。

拿了纸笔,忍着手上的疼,写了个地点。

她将纸条递给静玉。

“你出宫后去这个地方。自有人护着你,保你一生无忧。这纸条你好生拿着,他们看见这字迹就会知道是我托付的。”

“你这是……”

“静玉,别问。你信我,我不会害你的。你若真为了我好,就听我的。”

“我自是信你的。好,我不问。”

薄言这才吹了灯,放心地躺了下来。

她不能再在这宫里呆下去了,再呆下去,早晚会被章韫牵出背后的人。趁着现在静玉在章韫那里还不算打眼,等她出宫了,自己想要逃出宫并不是什么难事。

第二日傍晚,暗卫来到章韫身边禀告。

“启禀陛下,属下去查了一番。那人的确多年前就死了。当时他是被枭首,是验明正身的。他死后倒是有人去给他收尸,属下开棺找仵作验了下尸骸,时间上形体上都对的上。”

“下去吧。”

章韫此时有些疑惑,难道真是他想错了,是他冤枉薄言了么。但直觉告诉他,薄言这个人远没有那么简单。

夜晚戌时,薄言准时来到了晏安殿。

见章韫还在批奏折,便乖觉地走到昨日的小几旁,等候着。

章韫自见她进来,就不自觉地用余光扫了扫她的手,可她走路之间都是两手交叠放在腹前的,他看不清楚。

但想来昨日那宫婢只要稍微聪明些,就该明白他昨日的意思。应是没挨多少,况且她连慎行署的刑供都受的住,这点儿小伤也不算什么。

自己瞎操心个什么劲。

想到这里,章韫有些恼怒。

将手中的奏折一合,往桌案上一扔,结果太过用力,发出了不小的声响。

薄言本背对着他,此刻她闻声回头。

章韫忙用手抵在嘴边咳了一声,以作遮掩。

“过来吧。”

他索性今日奏折也不想批了。

薄言依令上前。

章韫将他白日里仿字的宣纸拿了出来,在她面前展开。

薄言俯身细看了起来。

纸上密密麻麻全是他仿的簪花小楷的“韫”字。

薄言看了看,眉头微蹙,而后又拿起了支笔,在纸上一旁用她那日所用的字迹又写了一个“韫”字。

“陛下所仿的这些字,只是形似,力道和笔锋还在,不得要领。”

章韫不自觉地看向她的手,此刻她屈指握笔,依然看不分明。

但想来握笔写字都不受影响,应是没有大碍的。

“陛下?”

薄言察觉出了他的分神,出声轻唤道。

章韫回神过来。

“继续。”

“陛下去仿字之前,不要着急落笔,而是要先看两者的差别。且看的时候不是只看整体外形,而是要横竖撇捺割裂来看,要抓神。如若陛下只看这一个字的外形,仿的时候会很僵硬。且陛下要仿字,不可能见过那人写过的所有的字,如若只是硬求形似,那么便只能仿所见过的,但是没见过的则仿不出。”

“你昨日怎么不与朕说。”

害的他白写了一天。

“昨日奴还没来的及说,就被陛下赶出去了。”

这倒是事实。

怼得他哑口无言。

他一时硬吞下了她的话,却也不愿生受了这口气,抓起她手中的笔就欲掷出去。

薄言下意识地握紧笔,如若今日这笔又摔断了,怕是又会算在她头上,又不知会受他怎样的搓磨。

可她这一用力,碰着了伤处,倒吸了口凉气。

“嘶——”

章韫察觉出了不对,掰开她手掌来看。

早就肿的不像样子,其间还有淤血。

“你是哑巴吗!痛不会说么!”

薄言没有想到他是这样的反应,一时怔愣在了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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