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闭嘴等着。”
乔奕带着人去附近的餐馆吃了点东西坐了会儿,又回到蓝调,躲在附近的墙壁死角。
约莫十二点,石永逸按时到了,他打电话过来:“我到蓝调了,不知道你什么时候过来?”
“不好意思,我临时有事去不了了,实在是不好意思,不如我们明天再约见面?”
“你有事不能提前打电话给我?非要等我到了打给你的时候,你才说……我去你***,以后别被我逮到,不然弄死你!”
乔奕挂了电话,仍旧能看见石永逸带着鸭舌帽暴躁的骂了几句脏话。
石永逸背着双肩包,压低了帽檐,开着车离开了。
乔奕和尤桓连忙打车跟上。
道路越走越熟悉,最后竟然到了京都大学附中。
石永逸背着包从学校偏僻的角落翻墙而上,轻车熟路跳到墙壁里。
“还跟吗?”乔奕问。
尤桓也有点犹豫,“等一下,我再打一遍苏埠的手机。”
之前的几次苏埠都直接挂了,但是这一次电话却迟迟没人接。尤桓抱着侥幸的心思,又打了一次。
“谁啊!怎么这么烦人!”对面的人正烦着,被电话铃吵到更是生气。
尤桓顿了顿,说:“苏埠呢?他有东西落在学校了。”
“死了!”
正在尤桓打电话的功夫,乔奕扒着墙头,隐隐看到了石永逸走的方向。
对面那声暴躁的男人声音落下,但是却迟迟没有传来挂机声音。尤桓看了眼手机屏幕上不停闪动着的计时,默默把声音调到了最大。
“你刚刚说什么?你说你没有把那小子带来?那药呢?!”耳机里传来男人的声音,很凶恶。
“还在我这里。”是苏埠的声音。
“为什么不下药?”
苏埠沉默,没有回答。
“怎么回事儿?”石永逸的声音由远及近,“听说你没把人带来?”
“是。”
石永逸坐在椅子上,望着他:“为什么?”
苏埠看着石永逸,“我妈呢?”
“我不是说了,她在外地。”石永逸说,“你不动手是因为你妈?”
苏埠又沉默。
“苏苏啊,”石永逸点上烟,叹了口气,“你知不知道,你和你母亲一点也不一样。她对我们可是忠心耿耿,但是你呢?却因为自己的感情弃我们大家于不顾?”
石永逸吐出一口烟,“你这样,让我很伤心啊。”
“苏苏,我记得妈妈也叫苏苏。”苏埠说,“你们需要的,只是一个叫苏苏的傀儡而已。”
石永逸笑了,仍旧是爽朗阳光的笑容,“没错,你说的不错,不过你难道不想要你母亲的下落吗?”
“下落?”苏埠脸上露出讥笑,“坟墓的下落吗?”
“你知道了?”石永逸一点也不惊讶。
“是啊,很久以前就知道了。”苏埠似乎很不愿意提起,“本来我是想要把你们这群人全都送上法庭的,但是……光凭我做不到什么事情。”
“没错啊,”石永逸笑得猖狂,“你也是同伙,说过的话能有几分可信呢?”
石永逸终于停了笑,“那你现在在想什么?大可以逃跑,为什么还要回来呢?”
“因为我,觉得很不甘心啊。”苏埠耷拉着眼皮,掏出一把□□,朝距离自己一步之遥的石永逸捅去。
苏埠突然发难,石永逸虽然惊讶,却很轻易就把苏埠拿着刀的那只手按在身边的桌子上。桌子上的污渍染到苏埠脸上,但是他却不在乎,眼里闪过得逞的光,隐藏在另一只手里的美工刀朝石永逸戳去。
这番动作眨眼之间发生,石永逸一个不察,被美工刀戳在大腿上,血液喷溅。
石永逸惨叫一声,骂道:“小兔崽子!给我教训教训他!”
周围的人一拥而上,手机里传来沉闷的击打声音。
争吵之中,手机似乎被按掉,尤桓收回手机,“咱们跟过去,苏埠就在这里面。”
这堵墙差不多两米多,对于乔奕而言,很轻易就能翻过去,尤桓想着自己应该也没问题。虽然他没有以前一八几的个子,但是一六九也……还行吧,毕竟是个男人,还能翻不过一道墙?
事实证明,他真的翻不过一道墙。
尤桓:这该死的诱受体质!摔!
乔奕似乎也注意到了,他拍拍自己的肩膀,蹲在地上,“踩着我的肩膀上去。”
“我……”尤桓犹豫了几秒,“好。”
虽然这样有损男子汉气概,但是毕竟苏埠还等着他去救,不能在这里停下脚步。
乔奕露出隐晦的笑容:
小小的一只,真可爱。
尤桓踩着乔奕的肩膀,上了围墙,乔奕翻了过去,又蹲下来,“下来吧。”
尤桓:……踩着人上踩着人下啊。
乔奕刚刚注意到石永逸走的方向,两人也不多言,直接追了上去。
石永逸消失的地方是一座很破旧的教学楼,上面画着的“拆”字显眼。教学楼门锁破旧,垃圾遍地都是,甚至能在隐蔽的角落看见几只安·全·套。杂草透过重重的水泥石板,冒了出来,萧索又平添生机。
第36章 身为哥哥9
教学楼看起来已经破败很久了,两人走了这么久,除了脚底下厚厚的灰尘外,只有几只巴掌大小的大黑耗子在墙角窜来窜去。
两人逐渐接近第五层,越接近,鼻尖那一股恶臭熏人的味道就越明显。第五层的楼梯口,终于看见了一个人影,他站在墙角,似乎在放哨。
就在两人想着接下来该做什么的时候,突然脚步声多了起来。
两人躲进四楼的教室里,敛声屏气。
石永逸走在一群人中间,叼着烟。
“老大,”其中一个人问,“咱们这一票还干不干?”
“干啊,为什么不干,难道眼睁睁看着自己眼前的钞票飞了吗?”石永逸把玩着手里的手机,漫不经心应道。
说着,石永逸一行人在四楼停了下来,“刚好这家伙的手机在咱们手里,把人引出来不是很好吗?”
正在尤桓和乔奕在想这句话是什么意思的时候,乔奕的手机突然震动了一下。两人总算是知道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了,但是这震动的声音很小——
但愿没有被发现……
“老大,我好像听见屋子里有什么声音。”
“什么声音,这楼里的耗子那么多,你别大惊小怪的。”另一同伙说道。
“我真的听见了。”那人朝教室这边走,似乎是打算一探究竟。
尤桓一边透过门缝看那个人的动静,一边在拼命思考该怎么离开——如果直接跑的话,反而会更明显,但是难道就待在这个教室里被发现吗?
正两难之际,乔奕拉着尤桓的手腕,飞速走向讲台,将尤桓按在讲台上。尤桓一脸懵:干什么?
乔奕抬起尤桓的一只腿放在自己腰上,薄唇微动:“别掉下来。”
说完,弯下腰对着尤桓的唇吻了上去。
一个毫不掺水的深吻。
本来尤桓就对吻没有抵抗力,更何况乔奕还掐了一下他的屁股,顿时,泪水以及喘息声从房间里传出,夹杂着让人心痒的呜咽。
那人也只是觑了眼,就走了,“原来是一对情侣在这办事呢。”
一群人哄笑起来。
一行人走了以后,乔奕对上尤桓眼睛,放开了他:“你……”
“你对每个人的吻都是这样吗?”乔奕的手指划过尤桓娇嫩的脸颊,在水润的唇上摩挲,“这样没有抵抗力……”
“我……唔——”又一个吻袭来,更加让人心痒的声音从屋里传来。
几分钟后,尤桓终于推开了乔奕,红着脸骂道:“现在是接吻的时候吗?现在救人要紧啊!”
乔奕舔了舔唇上的血丝,舌头似乎还能感觉到唇上甜津津的伤口,“牙尖嘴利。”
“这可不能怪我咬你,”尤桓小声道,“谁叫你不让开的。”
两人磨蹭了几分钟,总算又继续朝五楼走。
越往上走,那股如蛆附骨的味道就越明显,两人循着地上的脚步,很轻易就找到了此行的目的地。六楼的房间,废旧体育器材存放处。
门没锁,尤桓推开门,一股恶臭传出,从门口开始,断断续续的红色黑色鞋印开始蔓延。本来应该是破旧的体育器材室,但是现在却宛如一个屠宰场一般。沾满血液的垫子扔得到处都是,棉絮也黏上了干涸的黏糊糊的血肉。教室中间放着四个摆得整整齐齐的课桌,课桌边是一把破旧的椅子。课桌本来是冷寂的蓝色,但是现在那上面却布满了刀痕和血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