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雅受到小姐妹的传召,告别了章云非朝另一边走了几步。
考试的学校开始允许考生进入,尤桓见了和孔雅打了个招呼,两人也准备进去了。但是就尤桓刚走没几步,一阵刺耳的车胎与地面摩擦的声音从尤桓身后传来。尤桓的心跳突然毫无预兆的变快,他转过身,看见一辆摩托车飞速朝章云非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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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发!#红星市高考考场摩托车恶意伤人#考生受伤】今日上午九点,红星市一高考考场扶景发生事故。目前了解到,有一高考考生受伤较重,另外几名考生受轻伤。目前警方已经到达现场,正在做应急处理。=日报新文的微博视频……
上午九点左右,各大微博大v纷纷播报起这件事,#红星市高考考场摩托车恶意伤人#迅速上了热搜。
但是由于对方对考生的保密工作做得很好,暂时没有媒体得到什么可靠的消息。
这件事情很快被压下去,大家也把注意力纷纷投向高考的热潮上。
高考后,众阅卷组老师纷纷忙碌起来,大家都在盯着电脑上的试卷批改时,语文阅卷组却发生了一件不小的事情。其中一位老师摘下自己的眼镜,朝身边的一个老搭档感慨而发:“我有点想家了。”
老搭档惊讶的回视,“怎么了,我们不是刚到这里吗?”
那位老师抹抹眼角的泪水,“对啊,但是我突然就冒出了这个念头。”
阅卷组长看过来,“你们的速度怎么变慢了?不要影响全体速度。”
老搭档笑了笑,开始继续批改起来。
那位老师带上眼镜,终于慢慢恢复,把面前的试卷打了满分。
不一会儿,老搭档也知道了这位老师说的是什么意思,他召来阅卷组组长,“这篇作文……我觉得可以列位今年的满分之一了。”
与此同时,躺在医院睡觉的尤桓突然听到系统上线:【叮咚——】
【“超强写作”金手指调试完毕,正式投入使用中。注意:该金手指不可控,凡是宿主写出的文字都自带感人光环,请小心使用。】
尤桓猛地睁开眼,直愣愣的看着天花板。
“醒了——醒了!!!医生!”冯歆美一边哭一边跑了出去。
医生很快过来,给尤桓做了一些检查后,问:“还有没有不舒服的地方?”
“还行,就是身上哪哪都疼。”
医生笑了,“都是一些轻伤,一个月左右就能痊愈,就是右边肋骨骨裂,情况虽然不严重,不过还是要多注意一些,最近两个三个月内不要做剧烈运动。”
尤桓点点头,“知道了。”
医生离开后,冯歆美终于哭了起来,“小桓,你呜呜呜……”
“妈,别哭了,医生不是都说了没事儿吗?”
冯歆美抽噎着,“可、可是你受了这么重的伤,还包裹得这么紧……”
孔雅考完试以后就和章云非一直守在这边,刚刚出去吃饭就听说尤桓醒了,连忙赶了回来。章云非一向不着调,看见尤桓躺在病床上朝他笑的时候,忍不住红了眼圈,锤了他的肩膀,“臭小子,谁让你冲过来的。”
“嘶——”尤桓皱了皱眉,“轻点轻点。”
章云非手足无措,“怎么了?哪里伤口裂开了吗?”
尤桓轻笑:“没事,我逗你呢。”
章云非脸一黑,有点负气的意味,没再说话。
“当时也是迫不得已,”尤桓开口道,“如果我不去推你一把,你可是正面撞上,受的伤可就不一定像我这么轻了。”
“受伤轻一点又怎么样,你这一年的努力不是泡汤了吗?最后一门没有考……”章云非很内疚,这几天都没有睡好觉。
“说得也是,我的努力就白费了。”尤桓叹了口气,见章云非脸上神色越发内疚,又笑道:“但是你是我最好的朋友,我难道明明可以救你于危险之中,却假装视而不见吗?”
尤桓知道怎么说章云非也都不会甩去自己心里的内疚,就换了个话题:“撞人的那个呢?抓到了吗?”
孔雅的脸色一直在变化,“是黄石。”
当自己心里的猜想变成真实的时候,尤桓深深地叹了口气,“这件事情终究还是发生了,但是发生了以后至少不用再疑神疑鬼的了。”
“对不起……”孔雅咬,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你说什么对不起?又不是你开的车。”
“但是,说到底这一切还是因为我……”孔雅内疚极了,如果不是她,黄石也不会升起那样的想法……
尤桓又笑,“行了,别哭丧着脸了,你们夫妻俩是打算组成什么内疚组合吗?”
孔雅被逗笑,但是又掉了眼泪,“说什么呢,怎么到了现在这个情况还贫嘴呢。”
“那不如和我说说,黄石他现在在哪里?”
“哪里?”章云非脸色阴沉,“除了警局他哪儿也去不了。”
“警局?”尤桓疑惑着重复了一遍。
“没错,”章云非冷哼,语气不善,“年满十八岁了,还敢出来胡作非为,老子要让他牢饭管够。”
第15章 身为学长15
乔奕是最后一个知道尤桓住院的。
中午,他待在家里,按照菜谱悉心做了一桌子菜,饭菜做好没多久,接到了冯歆美的电话,对方在电话里哭得泣不成声。
“小奕,小桓,小桓他……”
乔奕看着手里热气腾腾的汤,觉得自己像个绝世傻逼一样。
他匆匆忙忙赶到医院,想要第一时间知道尤桓的情况,但是却在医院门口撞见了他这一辈子都不想见到的人。
对方和他长得有三分相似,明明不到四十的年纪,看起来却饱经风霜,似乎已经有五十多。肤色是混着汗水的铜黄色,他看着乔奕,本想骂几句,却突然笑了起来,“这不是我儿子吗?”
乔奕觉得全身发冷,他紧紧盯着男人浑浊的眼睛和露出满是黄渍牙齿的笑容,生理上产生了一阵又一阵的呕吐感。
“哟,穿得也不错,是新衣服吧?是不是哪家好心人给你买的?”男人笑得开心,走到乔奕身边,“个头也长得和我差不多了,这样,你的衣服拿几件给我穿穿怎么样?你这么大了,也应该孝敬孝敬你爹我了吧?”
“一口一个儿子,一口一个爹,你履行过当爹的义务吗?”乔奕冷着声音。
“哟,”男人伸手朝乔奕的衣领抓去,“越来越有本事了。”
乔奕伸手挡住,“我很久以前就说过,你已经不配再当我爹了!”
“小兔崽子!”男人瞪着眼睛,朝地上啐了一口,“这么点时间没见,竟然敢和老子咋咋呼呼,看老子今天不教训教训你。”
两人扭打在一起,但是男人做惯了粗活,力气不是乔奕能比的,乔奕很快被那男人压在屁股底下,男人伸手抓住乔奕的头发,迫使他抬起头,“小崽子,想打得过我?你还嫩了点。”
医院的警务人接到消息赶过来,“你们怎么回事?快松开!”
男人的动作不变,他动了动手,晃了晃乔奕的脑袋,“这是我儿子,在家里偷了钱跑出来,我教训教训他。”
那警卫见乔奕的脸确和男人相像,虽然见乔奕被打得很惨,却没有再上前。
乔奕眼睛肿了起来,前方的视线也逐渐模糊,但是他不想错过这次求救的机会:“我——”
男人将乔奕的脸卡在地上,“你什么你?偷了钱还不想回家?”
警卫终于又回到自己的岗位上,乔奕说话他们再也听不见。
男人钳着乔奕的一双手,用包里的麻绳把他的双手困在一起,“走吧,跟我回家。”
乔奕嘴角被打出了血,虽然每说一个字嘴角就发疼,但是他心里的愤怒更甚,“回家?回什么家?我没有家。”不,他有家,但是是和尤桓在一起的,才叫家。
“没有?”男人使劲拽了拽手里的绳子,“那你之前十几年住的地方是什么?”
乔奕眼前的视线越来越模糊,只能隐隐约约看见一点面前的虚影。脚下的步伐也像是灌了铅一般,越来越重。随即晕死过去,晕过去之前,他似乎听见男人又骂了几句。
乔奕再一次醒过来的时候,天已经彻底黑了下去。
绑着双手的粗绳被系在他曾经的小床上,扣得很紧。
乔奕的父亲叫荀盖,乔奕的乔字,是随了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