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洲你不害怕吗?”
余洲揉揉他的头发:“还好。”
斐诺忽地抬头看余洲,眼睛里泛起了点点水光,表情很是委屈:“怎么你们都不害怕,就我一个。”
余洲想不出来什么话安慰斐诺,就更紧地抱住他:“实在看不下去的时候,我们就走。不要勉强自己。”
“……嗯。”斐诺放弃了,他感觉自己真的是“死要面子活受罪”!
屏幕画面一转,就是女主角和五位女孩子手牵手跳圆圈舞的样子,这时候看上去还好,就像是女孩子们玩儿过家家游戏一般。只不过唯一让人觉得不适的是,这些女孩年纪看上去至少二十几,这么幼稚的游戏,顶多是5、6岁小女孩才会玩的。
跳着跳着,女主角发现圆圈里突然多了三个人!
也是一样的洋裙,一样的偏黑皮肤!
众人开始兴奋:“哦!有点儿意思啊!”
斐·挂件·诺:“……”
女主角只是奇怪了一秒,但是也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对劲,继续和现在的八个女孩一起转圈跳舞。
而后,其中一个混血模样的女孩朝她走了过来,把她拉到了一边。
“Fall in love with each other,翻译成中文怎么说?”
“……”女孩的声音过于惊悚尖锐,斐诺终于忍不住了,听都听下去了,扯扯余洲的衣角,“呜呜呜呜,我们走吧。”
“嗯。”余洲拉着他,悄悄走出了帐篷。
而众人正看得入神,也就没有注意到他们。
第25章
已经很晚了,帐篷外面,月光也不是很亮,都被茂密的树林遮挡了。
勉勉强强能看个路罢了。
斐诺喘了口气,手撑在膝盖上,回头望了眼杨九千他们的帐篷:“真行啊这帮人。”
要不是才从里面逃出来,他都要怀疑那放的不是惊悚恐怖片,而是什么搞笑的综艺节目了。
斐诺上身穿着一件t恤,因为他这个弯腰的动作,t恤向上掀起了几分,露出一段窄腰来。
有力,同时也很细。
朦胧的月光底下瞧不出具体白不白,但毫不含糊地给这段腰描上了几分暧昧的味道。
更要命的是,腰的主人因为害怕过度而心跳加速、不住喘气,腰本身便也被带动着上下微微起伏。
这下不止是暧昧了。
……简直是诱惑得要人命。
余洲站在他身边,看了几眼,终于忍不住了:“小朋友,能不能别这样弯腰?”
“弯腰就是弯腰啊,还能有什么样子?”斐诺一脸奇怪地看他,但身体好歹是站直了起来,“什么毛病?”
“走吧。回去好好睡一觉。”余洲不和他争辩,拉起他的手往自家帐篷走去。
那双手光滑又柔软,根本不像是天天挥拳和人找茬的校霸该有的。
余洲下意识地握紧,掌心贴着掌心,不余一丝空隙。
好想就这样带着小朋友,一路走向远方啊。
夜间的凉风吹过来,带着点森林木质的香气,将两人的衣角鼓鼓吹起。
斐诺走在余洲的后面,抬眼45度角处是余洲好看又流畅的下颚线,以及半边被微微抿起的嘴唇。
他似乎不怎么爱笑。
对人有礼貌但是疏离的很,永远不紧不慢地听课、画图、写字,矜贵又莫名有些怠慢感。
听说他的家世非常显赫,转到历城一中是因为父母将生意重点转移到了南方城市,他也就跟着南下了。
上学期家长会,斐诺是看见过余洲的母亲的。
那是一个华贵衿美的妇人,举止优雅,谈笑有度。
而让他印象深刻的是,她那双深邃的眸子同余洲的如出一辙,只不过余洲的眼角形状更清晰犀利些,显得难以接近。
……所以,这样有修养的豪门世家公子,他真不知道自己以前是怎么一而再、再而三地成功挑拨动的。
往往有时候就是一个眼神对了,他俩就原地打起来了。
谁也拦不住,谁也不敢劝。
金贵的公子爷,狠戾的校霸,不管得罪哪一方,以后的日子必定难过。
“哎,洲哥,为什么以前你老是和我打架呢?明明不长眼睛挑衅你的,不止我一个啊?”斐诺晃了晃那只牵住余洲的手,笑眼弯弯,“可是都没见你出过手。”
为什么?
余洲想了想,起初是觉得斐诺给他的感觉,跟别人的很不一样。
他的挑衅与撩拨,总能激起余洲心底的征服欲,他想把这个骂人也笑、打人也笑、动不动就笑的人好好教训一顿,自以为了不起是不是?他偏要把这个赫赫有名的校霸压在身.底,约制他,束缚他,责问他求不求饶?
每次出手,必打到头破血流。
他开始以为是因为自己很讨厌斐诺。
所以才经不得斐诺的挑衅。
但后来有一次,他从那种梦里醒过来,盯着自己的睡裤懊恼又烦躁的时候,突然想起……
他梦里梦见的,竟然是斐诺!
在梦里,他想要压制、强迫、使之臣服的对象,是斐诺。
可能自那以后,他看斐诺就渐渐起了变化吧。
更准确的说,是渐渐明确了自己真实的想法。
他根本不是讨厌斐诺。
恰恰是喜欢。
“也许是因为你最可爱吧。”说这话的时候,余洲明明在笑。
但他没有转头,斐诺也就没有看见。
“我最可爱所以只和我干架?”斐诺觉得很不可思议,又问了一遍,“可爱,所以要打我?”
您莫不是个变.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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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睡五人的大帐篷就是爽啊!”换上睡衣的斐诺在铺褥上滚来滚去,然后又指挥着余洲,“快点躺下来,感受一下!”
余洲挑挑眉:“感受?”
“这边!”斐诺在自己旁边的空地拍了一下,“你滚,你滚一下就知道多爽了。”
余洲:“……”这要是再加两个字,他就要怀疑小朋友跟人学坏了。
“我关下灯。”余洲说着按下了开关,瞬间帐篷里一片漆黑。
上一秒还威风凛凛的斐诺:“……”
操啊。这么黑的吗。
“……那个。”斐诺清了清嗓子,“你在哪?我看不见你了。”
余洲叹了口气,抽出被子盖在他身上:“好了,睡觉吧。”
斐诺朝余洲的方向挤了挤:“不要抢我被子,我觉得不够盖了。”
余洲侧身将胳膊拦在斐诺的后背上,安抚道:“很晚了,快睡。”
被轻轻抱着的感觉很温暖,也很有安全感,黑暗中,斐诺好像闻到了什么味道:“洲哥,你身上的味道真好闻啊。”
像雪降落在森林里,漫天雪花,盖在树枝上,清冷静谧。
一开始,斐诺还觉得挺舒服的,这种初雪的味道,美好得足够让他入睡。
但渐渐的,斐诺感觉到不对劲了。
这哪里是什么初雪啊??这分明是雪灾吧?!
冰冷的寒冬毫不留情地压迫在他的脊背上,雪花像刀片一样割破肌肤,这种巨大的打压感让斐诺相应的产生了无尽的恐惧感。
要不是躺着,他甚至想给这人跪下了。
他双腿发软,浑身肌肉开始无力,咬着牙推了推余洲:“……洲、洲哥,把你的信息素收起来啊!!”
余洲的身体却是烫得吓人,黑暗中,他紧闭双眼,整个身体绷得紧紧,似乎在尽力压制着什么。良久,似乎是什么东西突破了理智,他翻身欺在斐诺的身上,两手分别抓住了斐诺的手腕,哑着嗓子问:“……你是不是想走?”
随着这一声发问,余洲身上的信息素散发的更加强烈了!
斐诺根本招架不住!
“洲哥……余洲!你、你给我醒醒啊!!”
斐诺反应过来了,他这种情况,是进入所谓的易感期了吧?!
第26章
生理课是没有好好上,但斐诺以往看片儿的时候,被易感期的Alpha震惊过,他们极度缺乏安全感,无中生有地担心自己的Omega会跟人跑了,散发的信息素浓度是平常的十到二十倍,甚至会因此迫使Omega提前进入发.情期。
总之,这时期的Alpha根本不是人,能一边哭,一边给自己的Omega标记。
尖牙狠狠地刺入腺体,信息素不管不顾地汩汩注入,小O们眼睛都被疼红了。
他们还是不停。
不仅不停,他们还哭,晶亮的眼泪滴落在Omega的脸上、身体上,好像受委屈的是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