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宠公主娇养手册(33)

作者:吃颗仙桃 阅读记录 TXT下载

“不会的,即便是九公主去请求,皇上也不会再收回,他就是想保他女儿平安,而殿下是现如今最好的依靠。”

魏濯没说话,忽然想起从前的一个雪夜,也是如今晚这般森冷,半大不点的小丫头披着貂绒去裕霆居找他,嬷嬷说她连闯九道宫门非要过来,任谁都拦不住。

找他的缘由是为了证明自己长高了一些,她在他面前很乖,细声细气地说:“濯哥哥上个月说我是小孩子,我吃了一个月的鸡腿,母后夸我长高了一指,我来给你看看,我会长大的。”

他抬眼看了下,没瞧出长高,但看出来长胖了,手腕比以前粗了一圈儿,银镯边都挨着肉了。他当时没说话,就觉得小孩还挺无聊的,芝麻绿豆的小事都要跑来跟他说一声。

以后若娶回家,那还了得?天天有个人在耳边说,我长高了一指,变胖了一圈,这个衣服好看,那个发簪也好看,我全要!

“濯哥哥你看,我今天的发簪好看吗?”

“……”

他嗯了一声后,就赶小丫头回宫。

小孩走了两步又折回来,看着他,眼睛里的光慢慢消散,然后多了圈眼泪在眼眶打转儿:“濯哥哥,你以后多去宫里转转,我已经有一个月没见到你了,所以才来的,你不要嫌烦。”

还有这一点,若他日后领兵打仗,离家前还得面对眼泪汪汪的夫人,回家后大概也要每天哄着,费心费力,浪费时间。

所以,不能娶。

不能娶的。

魏濯默了片刻后,才道:“可拒接圣旨。”

边梁微微讶异了一番:“殿下,这般违背旨意,可是要……要夺……夺一把椅子?”

“不夺。”

“不夺的话,您看看是谁比较适合太子之位,毕竟四皇子五皇子都对您颇为忌惮,但都想把您拉入阵营,当然还有个年纪最小的八皇子,目前在书院读书。”

魏濯回身,语气薄凉:“皇位本就是要去争夺,谁有本事谁坐,没本事的就算扶持上去,日后也得被拉下马,找本王又有何用。”

江阳茂道:“您就不怕,夺权之争会波及他人?牵扯在其中的人也不少,两方人马持平,势均力敌。”

边梁怼了他一拳,“自己常常试药把自己试傻了不是?这场斗争像是在儿戏,夺权的是双方阵营里对立的大臣,从来都不是那二位皇子,你觉得光凭二位皇子,能坚持到现在?”

江阳茂摸摸头:“也是……一个懦弱,一个没脑子,出了名的,也不知皇上是怎么生出这两个儿子的,那些朝臣倒是争地不亦乐乎头破血流。”

边梁:“……”

隔天,魏濯一直没出门,阮阮只好在床上坐着抠手绢,她无聊之余就时不时地抬头看两眼魏濯。

魏濯盘腿坐在桌前,提笔在纸张上写字,他余光里看见小姑娘打了个哈欠,指了指桌上的墨:“过来研磨。”

阮阮听后,站起身来,坐地太长时间,腿有些麻,深一脚浅一脚地走了过去,在魏濯旁边坐下,盯着砚台看了一会儿:“这个墨,怎么研?”

魏濯:“……”

魏濯演示着转了几圈,阮阮点点头,“我会了。”

她接过手,觉得自己力气肯定不如魏濯大,她用力摁下去,直接嘭地一声,摁翻了砚台,墨汁一点一点渗进魏濯的衣服上。

因他衣服也是黑色,看不出墨汁渗在哪里,阮阮想擦也不知道擦哪儿,她抿住唇,汕汕地看了眼魏濯。

魏濯深吸了一口气,站起身走到了里间,出来后直接换了身衣服。

阮阮自知什么都帮不上忙,还犯了错,魏濯平时那么凶,这个时候肯定会训她的,她已经做好了挨骂的准备。

她垂着头,眼前突然出现一晚黑漆漆的药汤,魏濯手里还握着几颗梅子糖,“把药喝了。”

她愣了一瞬,接过去,“你今天,挺好的。”

“平时怎么不好了?”魏濯淡着脸,看不出有什么不快的情绪。

阮阮喝了一口药,她不敢说太多话,徐姑姑告诉过她,要少说多听,她想了想才道:“今天格外好,弄脏你衣服也没怪我。”

喂她药就是好,没怪她就是好,自己平时在她眼里是有多不堪,魏濯笑了笑,“那谁对你最好?”

“王妃,芙姐姐,芷柔姐姐,还有世子,都好。”阮阮回答地过于干脆,临了补充道:“江阳茂也好。”

“昨天夜里的那个人呢?站在你身边那个,他对你好不好?”

他话锋一转,硬生生把话题扯到了昨夜,江阳茂在屏风外拍了拍脑袋,他的殿下哟,好不容易就快要跟阮小姐有了些温情感,最后却又问了个这么要命的问题。

听了昨夜须寒的分析,他已经认定阮小姐是个奸细,所以,做奸细要搞事情,要偷情报,要私下跟同伴密会,还要有一个自己的小组织。

他家殿下丝毫不带犹豫地,把人家自以为掩藏地很好的事情道了出来,人家姑娘不要面子的吗?!

江阳茂沉重地叹了口气,一个姑娘在人生地不熟的禹王府当奸细是多不容易的事儿,至今为止应该还没为组织做过什么贡献,多么地吃力不讨好。

阮小姐运气不好,碰上他家殿下这样行事滴水不漏又冷漠无情的敌人,江阳茂竟然觉得她还挺可怜,应该没少被组织头头儿训斥。

奸细做到这种地步,已经很掉面儿了,他家殿下还来戳人家伤口,唉——有机会他得直言一番,好让殿下注意一下措辞。

魏濯饮了口热茶,“是个男人?”

阮阮点点头,又摇摇头,“我失忆了,忘掉了。”

魏濯继续问:“昨夜跟六公主说了什么好玩的?”

“我都说了,我忘掉了。”阮阮觉得自己的行踪魏濯知道地一清二楚,她好像一点秘密都没有,当然更怕的是自己身份被揭穿,心情不自觉有些恼火。

魏濯见她语气都变了,淡淡道:“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在别人手里已经死过很多次了?”

阮阮在心里腹诽,你知不知道你这样的,在别人心里已经挨过很多次骂了?!

她走到窗边,捧着脸看外面的雪景,天地间白茫茫地一片,点缀这片白的只有那满园的红梅,两种颜色,看着着实有些寡淡。

“我想去找芙姐姐玩。”阮阮把刚才的气封锁住,隐忍着来魏濯跟前请示。

魏濯昨晚听女医说,姑娘月事来了心情会不好,得尽量顺着她的意,他点头同意,“让江阳茂跟着你。”

阮阮摇摇头:“他是男子,跟我们在一起不方便。”

“本王似乎还没去母妃那边请过安。”

阮阮扒住他的手臂:“我觉得江阳茂挺好的,他跟女子在一起也和谐地很,让他送我吧。”

江阳茂:“……”

路上,江阳茂乱七八糟地解释着:“阮小姐,您放心吧,殿下对您容忍度很高,都高过我和须寒边梁他们了,他肯定不会怎么样你的,顶多吓唬两句,您莫要跟他计较便是了。”

阮阮抱怨道:“那他为什么连我见了谁都一清二楚,他还知道六公主,还知道昨天晚上跟我说话的那个人。”

江阳茂致力于保护这个娇弱小奸细的自尊心,安抚道:“碰巧,这都是碰巧,殿下没想着要跟踪你,而且禹王府裕霆居对你不是都没有设防吗?都是你的地盘,你随便逛便是。”

“魏濯认为我是谁?”阮阮看向他:“是奸细吗?”

江阳茂不敢开口,话锋模棱两可:“只是怀疑而已,但还是相信您是清白的,还是那句话,殿下并没有要监视您的意思,您可随意。”

阮阮松了一口气,只要不是公主,奸细不奸细都无所谓。

这条路的尽头,是三五个小厮,围着中间的锦服男子,阮阮揉了揉眼睛,才发现那人是程嵘与。

江阳茂半眯着眼,把她引向另一条路:“阮小姐,这条路被堵住了,咱们往这边走。”

但程嵘与刚好望过来,他放下手中的尖刀和木雕,疾步走了过来:“姑娘,还请留步。”

阮阮看了眼江阳茂,咬了咬唇:“你刚才说殿下没有要监视我的意思,还说让我随意行事,这是真的吗?”

江阳茂:“……是真的。”

“那你先回去吧,我想看一看那个木雕是怎么雕刻的,你一直跟着,我会觉得你在监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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